其實沒看清楚臉的時候，霍沐心底就有數了。
霍清音，就算是毀容了一張臉，隻看背影，霍沐就知道是她。
眼看著秦堯走過去接過霍清音手裏的東西，霍清音好像是還拒絕了，但是秦堯態度很堅持，這才把手裏的東西給拿了過去。
霍沐能感覺到，秦堯雖然麵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是周身的氛圍，和剛剛麵對她的時候幾乎完全不一樣。
秦堯把東西拿了過來，三個人一起朝著車這邊走了過來。
霍沐還沒走，自然是不會被忽視的，畢竟站在車邊，那麽大的一個人。
但是秦堯給霍清音打開車門的時候，就直接從霍沐的身邊走過去，卻像是完全沒看到霍沐一樣。
這讓霍沐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站在一側的金易，抱著自己的啵啵奶茶咕嚕了一口，小心翼翼的看了霍清音一眼，“曖，霍沐和你朋友好像認識？”
“不知道。”
霍清音確實不知道秦堯的私生活。
她也沒必要知道的那麽詳細，那麽多。
金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本來是坐司機的車出來吃飯喝奶茶的，但是中途司機好像是又要去接霍姐的另外一個朋友，好巧不巧的，秦堯的車就在旁邊遇到了，秦堯說自己現在很空，要去吃飯，能帶他們一程，所以他們就上了秦堯的車。
事情就是這麽個先後順序。
秦堯就在車外麵等著他和霍姐買奶茶，然後出來了，就看到霍沐在旁邊站著了。
“上車。”
金易還在出神，霍清音一句話給她拉回了現實。
“好。”
金易主動的坐到了後排。
秦堯給霍清音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很熟稔的問了她一句。
“奶茶要不要先喝，還是放在後麵？”
“我拿著就行了。”
秦堯的視線落在手裏三大杯奶茶上，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什麽買了這麽多，但是三大杯女孩手小，拿著到底還是不方便的。
“我來，你先上車。”
霍清音也沒堅持，點了點頭。
霍沐在一旁站著，隻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多餘的透明人一樣，自尊心被打擊的夠嗆。
也許是今天被打擊的次數多了，加上威廉的事情讓她有了底氣，麵對這些打擊。
霍沐在霍清音上車的時候，直接伸手，拉住了霍清音的胳膊。
“音音，奶奶喊你回家吃飯。”
霍清音直接甩開了霍沐的肩膀，視線冷的像是最鋒利的刃，直接看向她。
霍沐沒有防備，被這眼神看的下意識的一抖。
“…音音，我沒有惡意。我們到底也是有血緣關係的，沒有那麽親，也是有的，我現在住在霍家，你沒必要和我這麽針鋒相對…”
霍沐的聲音越說越微弱，倒像是很委屈的樣子。
她有意無意的看向秦堯的方向，秦堯好似細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但是轉瞬即逝間就消失不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看錯了。
“有話就說，別惡心我。”
霍清音冷聲開了口。
倘若說之前她就覺得霍沐隻是個腦子發育不健全的跳梁小醜，自小家庭教育問題很大，她也沒那麽空在她身上浪費情緒。那麽從她抄襲那件事情開始，霍清音對霍沐就沒有任何的好感，也不準備繼續無視下去。
有些人，從出生開始，就代表了一切的負麵情緒。
霍沐被霍清音刺了一下，還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笑了笑。
“你不願意回去就算了，也不至於這樣說我…音音，你要去哪裏，能不能帶我一程？”
霍清音直接上了車，車門自動關上。
霍沐的話音消散在了空氣中，像是沒人聽到一樣。
秦堯隨後也上了車，霍沐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到底自己也有點自尊心，一下子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她看著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霍清音…她倒是想看看，日後，威廉大師收她當徒弟的時候，她的臉色是多麽的讓人開心。
到底現在還住在霍家，霍沐準備回去給霍奶奶道個歉，現在那些牌友也該走了，什麽話都好說了。
她轉身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
霍沐抬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男生的臉。
今天出來，碰到的熟人還真是挺多的。
是好久沒怎麽見到的孟路之。
他好像是又長高了，但是皮膚曬成了古銅色，頭發也是成了簡單的寸頭。
和上次見麵的時候…又不一樣了一點。
霍沐眨了眨眼，“路之，好巧。”
孟路之看著眼前的霍沐，怔愣了一下。
視線在她身邊掃了一圈，很快收了回來，態度自然，“好巧，好久不見。”
霍沐記得之前好像是聽過哥哥說，孟路之在體院的表現很好，現在是在國家遊泳隊了，很快就要去參加比賽了，在隊伍裏麵的成績也很出色，孟家算是回歸正軌了。
霍沐的腦子裏浮現出之前的場景，她眼底的情緒流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再次抬眸的時候，無聲眨眼。
“路之，一起吃個飯嗎？”
孟路之猶豫了一會兒，“也可以。”
他今天出來沒什麽事情，就是為了吃飯和采購。
和霍沐一起吃個飯，就當是告別他那幾年的青春。
霍沐很開心。
-
霍清音第一次喝奶茶，第一口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好喝的，全是糖精的味道。
但是她為了秉持不浪費，又多喝了幾口。
……說實話，後麵幾口，和第一口的感覺不一樣。
牛奶芋泥的感覺很綿密，還是可以下咽的。
她坐在副駕駛，抱著一杯高高的最大杯奶茶，倒是有些罕見的可愛。
秦堯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霍清音抱著奶茶杯，一口口的小口抿著。
似是察覺到了秦堯的眼神，霍清音頭都沒抬的冷冰冰提醒了一句。
“開車看路，別看我。”
秦堯咳了一聲，收回了視線。
隻剩下坐在後座的金易迷茫的看著窗外。
他為什麽要跟著霍姐一起坐上秦堯的車？
是嫌自己的命不夠長了嗎？
夾在這兩個人中間，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冬日裏冬泳一樣，又刺激又他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