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去我家吧
“我的意思是真的。”後桌的男生壞壞的笑著：“而不是拿著禮貌作為擋箭牌，對周圍隔離。”
“我，其實沒想那麽多，真的！”沐雨辰在吃完最後一顆德芙後又一次露出習慣的笑容：“這東西比可樂好吃！”
“你看你吃完了，那麽”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你好沐雨辰，我叫君晨！”
“對，君哥！”旁邊他的同桌大聲的叫出來：“我叫肖旭”
講台上的方寒倒是有些生氣了，一顆粉筆被扔了過來正好打到這名肖旭的額頭“啊！”
“我的粉筆從來不喜歡扔同一個人，還有你們本來學習基礎就跟不上！還討論什麽，討論怎麽差的更遠嗎！”方寒正看著沐雨辰他們突然發現身邊的女生更亂。
“那麽我該叫你什麽？”沐雨辰並不是很想搭理這個人，禮貌有時候拒人千裏：“軍哥？還是你的名字，我覺得我要尊重你還是叫你名字吧。”
“我覺得，你不需要尊重我，我們是同一類人。”君晨倒是讓人感覺更慵懶了，但是眼睛中的精芒卻絲毫不減。
“謝謝，你的認可！”沐雨辰扭過頭去。
君晨在他扭過去的時候，眼睛瞬間變得無光。
輸了。
所以
“很高興遇見你，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的。”君晨很不喜歡這種被挑戰的感覺。
他又一次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毀掉吧！
時間很快過去，鈴聲響起。
沐雨辰拿起包準備走，卻被君晨拉住胳膊。
“一起回家？”君晨笑笑，然後眨眨眼睛：“這麽大了，不會還讓家人接吧！”
“放開我。”沐雨辰抓起包然後冷聲道：“我自己回去！”
自家姐姐被拐走了，要去看什麽葉乾的暑假工的地方，讓我自己回去，爸媽從來就沒怎麽管過我們，哪怕回來了，這個點也還是在公司幹著永遠幹不完的工作。
兩個風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走在一起，自然周圍會引起討論的聲音和引起不少人的關注，似乎很多人都認識君晨，旁邊的沐雨辰就以“那個人看上去好溫柔的感覺”代替。
“聽，你一直都沒自己走過啊！”君晨把手搭在沐雨辰肩膀上給人一種很親密的感覺。
“我今家裏人有事，要不我打車也行。”沐雨辰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開。
“今肯定不能讓你打車啊！”
“什麽意思？”
“沒事，今你自己走吧？”
“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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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出門的拾柒整理了一下老師講的東西，看上去挺有用的，很多都是拾柒自己沒發現的知識點，走出教室發現很多人都在討論沐雨辰和君晨。
幾個男生在旁邊討論著，拾柒並不想聽，但是發現他們在討論沐雨辰有些好奇。
“這家夥要被打了！”
“是啊！讓他出風頭，還這麽不聽話！”
“算了，跟我們沒關係，別了，一會看什麽電影？”
拾柒楞了一下，這家夥怎麽回事，怎麽第一就惹住人了？
算了，跟我沒關係。
青石巷子籠罩在晚霞裏，油畫似的，幾縷油膩的雞蛋西紅柿香味從院牆裏飄出來，但是問起來很像是糊了的感覺。
乒乒乓乓，是鍋鏟敲打鐵鍋，還有拳打腳踢。
角落裏一群雜毛混混在揍人，白恤的男生蜷在地上，沒有反抗，沒有聲息，隻是捂住了重要的部位。
拾柒看見了，這家夥怎麽不還手？
那群人罵罵咧咧：“你不是很能打嗎？你再打啊！”
沐雨辰躺著那裏不回答。
拾柒害怕了，不想管他，從旁邊走過去，目不斜視。
“見死不救？”那幫人倒是注意到她。
她像隻雞崽，被拖去那堆人裏頭。
拾柒並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她準備掏錢，這樣這幫人就會乖乖離開。
“別動她，是你們找我的！”
地上的少年抓著一個人的腳突然用力，把他弄翻後迅速起身，把那個問他為什麽不打的人一巴掌打開。
沐雨辰一個人看上去雖然並不是很弱，至少看上去並沒有落下弱勢。
直到，那個被他一巴掌打開的人拿著木棒結結實實的給沐雨辰來了一下。
沐雨辰單膝跪地，然後，
然後再次被打。
沐雨辰身上都是灰塵，這些人似乎生氣了，看上去和剛才敷衍不一樣了。
那麽溫柔的人。
拾柒上去想把這些人撞開，但是要被撞的人被同伴拉開，沒撞到，自己翻到地上。
“好痛！”
“什麽**玩意兒！”那人一腳要踹，另一人揮手攔住，蹲下來，揪住她的馬尾強迫她抬頭。
拾柒看見這混混腰上還係著校服，是她的同齡人，看上去年紀差不多，但是拾柒知道，他們從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至少每過的生活就不一樣。
他抬了抬下巴，指那個被打的沐雨辰：“你不該多事。打傷了人死了人又關你屁事。”
他扯動拾柒的頭發，把她的頭擰過去，拾柒撞上一雙漆黑的眉眼，隱在暮色裏，看不清情緒。
“一會一起跑，知道嗎？”
“跑！”
少年拉著她的手撞開了他們，這一次沒摔倒。
他的手好軟，簡直不像是男生的。
他拉著她拔腳飛奔，兩雙腳在前後交替得近乎慌亂，男生似乎並不慌，但是跑得很快。
“快到市區了，這樣他們就不敢追上來了！”男生回頭看來一眼。
她腿很細，隻怕承受不了這速度會折斷。
汽車呼嘯著從她身邊衝過，拾柒熟視無睹，用力奔跑，時不時回頭，仿佛身後有別人看不見的惡鬼在索她的命，是捕食的獵物。
“去我家吧！你家應該就在那附近不安全。”男生的聲音聽不出感情，但是很給人安全感。
“你怎麽會被他們跟上。”拾柒還是能笑得出來。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人看不慣我吧？”沐雨辰也回敬笑容。
沐雨辰跟著君晨回家，一開始還好好的，走著走著，君晨就消失了，然後這群人就出來打劫他了，一開始沐雨辰一個人還打的過，但是慢慢地就被打倒在地了。
“真是麻煩。”沐雨辰撓撓頭。
“明明你把錢給他們就行了！這樣他們就不會打你了，你不會告訴我你穿的這麽好，身上沒錢吧？”拾柒問道，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隻是這一次真的看見人被打而已。
“但是，這群人你給了錢第一次，第二次，以後呢！”少年臉上掛滿高傲：“而且我就是看不慣他們！該死的家夥！下手又不重！”
“我就是不給，我一個人就能打敗他們，剛剛我隻是在休息而已！”
“哼！敗類！”
少年的傲氣在燈光下發著光。
“對了，一會你去我家吧！告訴你葉哥哥做飯超級好吃！”沐雨辰又拉起拾柒的手：“快點吧！真的今你誰睡我屋，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就行了！”
“行，不過不用和我爸媽打電話！”麵前的少年看上去還是個孩子的樣子，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但是跟別人話的時候就會很溫柔。
尤其是拾柒在地上看見的眼神，那是雄師負傷憤怒的感覺。
站在喧囂和車水馬龍的另一端，綻放的霓虹燈，編織了夜的美，卻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城市在男男女女手上輕搖的酒杯中傾聽著人們心靈的最深處，看慣了眼前模模糊糊的色彩，那色彩在記憶中緩緩流淌。
在門口，沐雨辰把身上的灰和腳印拍幹淨。
拾柒有些想走，反正回去跟些錢，他們也不會對自己怎麽樣。
開門。
“弟弟，回來了？”
“家夥，可以啊，把姑涼都帶回家了，可以就是身上怎麽都是灰塵？！”葉乾還是那樣溫柔的感覺和記憶裏的一樣看著沐雨辰。
“你怎麽又在我家，不害怕我爸拿著棍子把你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