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後山
世界樹的葉子雖隻輕薄一片,但其內靈氣如山海般磅礴,無法估量。對尋常人來,葉子不可煉製成丹藥,更不可直接食用。
隻需生吞半片樹葉,便可令體內靈氣溢出,衝破血肉爆體而亡。這普之下,唯有神殿女帝才敢直接食用葉子,對尋常人來,這就等同於一劑毒藥。
所以,陳夜明非常好奇神曦應如何使用葉子,總不可能逼得陳長安直接吞咽,否則陳長安的身體未治愈絲毫,整個人便成了一灘血水。
“你還在這做什麽?”神曦輕輕從盒中取出一片葉子,見陳夜明還在此,反客為主,下了逐客令。
“我隻是好奇神女殿下該怎麽治愈長安,想開開眼界而已。”陳夜明肆無忌憚,直言道:“莫非要直接喂長安生食?”
既然陳長安的太虛道體能吞噬體內靈氣與靈丹妙藥,若直接服下世界樹的葉子,或許葉子的功效被吞噬沒有反應,也有可能靈氣溢出打破太虛道體的枷鎖,陳夜明這般擔憂並不無道理。
神曦不以為然:“打桶熱水,放片葉子,讓他泡著就行。”
陳夜明像是瞧見了什麽八卦好事,又追問道:“泡澡?即如此,男女授受不親,神女殿下是否有些不妥?還是……”
“滾。”
神曦終於忍無可忍,話音落下,陳夜明隻覺一陣頭暈目眩,周遭景色如水波紋蕩漾般萬千變化,再睜眼時,他已然遠離陳長安的住處,置身於學院主廳之中。
送走嘮嘮叨叨的陳夜明以後,屋子立刻清淨不少,神曦瞧見屋子角落正好有一洗浴木桶,雖有些破舊,總歸還是能用的。
但最大的問題不在於木桶,其一是世界樹的葉子,其二是神殿聖水,神殿的聖水足夠神奇,人在水中可以直接呼吸,並不會溺亡。但聖水向來都是按滴計算的,一滴便等同於無數上品靈石,要想搬得這一整個木桶進來,那幾乎等同於泡金錢浴。
在木桶上方忽然伸展出一條黑色裂縫,神殿聖水緩緩從裂縫中流出。以神曦現在的功力,足以打通語學院與神殿的連結,直接從神殿中取水。
“這家夥,看不出來真有點重……”
待木桶裝滿了水,放一片葉子浸入水中後,神曦便抱起陳長安的身子。她很快發現一件必須重視的事情,總不可能讓陳長安穿著衣服就入水,這樣影響太大,保不準要再放半片葉子進去才有效果。
神曦抱著陳長安,一時間僵在原地,有些發懵。但她很快就想了個主意,抓著陳長安的袖子,微微一用力,直接震碎陳長安衣物,隨後再將他身子直接丟入水中,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猶豫。
但掀起的水花直接拍了她一大巴掌,浸濕了衣物,不僅如此,神曦也沒能避免還是看了個精光,有些懊惱:“失算了。”
“咕嚕……”
陳長安熟睡著,身子浸泡在聖水中,在世界樹葉子的功效之下,溫暖熱流緩緩蔓延他渾身上下。
……
……
學院後山才剛恢複不久的幽靜,很快就被兩位來訪者打擾了。
穿著一襲黑裙、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少女,徒步行走於山間,她牽著一位矮她半身女孩的手,二人彼此間什麽話也沒有,待走到半山腰一處山崖時,女孩停住了腳步。
“姐姐,一處在山頂,而另一處就是這裏山崖。”花火指著山崖,聲音柔軟:“這是其中一處連結點,很遠很遠,無法預測。在山崖邊隻有長安哥哥的腳印,他曾進去過,但姐姐要找的東西並不在這裏。”
葉餘生放慢腳步,心在山崖邊駐足觀察,這裏的空間連結點確實已關閉,再也找不到什麽了,硬要的話,這隻是普通的空間傳送而已,隻是陳長安為什麽可以進去,倒令葉餘生頗為好奇。
於是,葉餘生並沒有多逗留,隨著花火前往第二處地方。這裏是後山山頂,雖不太高,但仍可一覽半個語學院的風景,山上隻有一處亭子,在亭子中心有一座石碑,上麵刻著神秘文字。
“第二處,是山頂這塊石碑,大概半年前被人動過兩次,能夠抑製修為境界的禁製陣法,就在這石碑底下。”
葉餘生問道:“半年前正好是院長入京接旨的時候,你覺著……會不會有些巧合?”
花火回答道:“或許是院長討伐逆賊的時候,在這拿了語劍的緣故。不過也可以確定,語劍就藏在這石碑下。”
語學院之名,便源自於神造寶物語劍。其劍銳利堅固,削鐵如泥,劍柄鑲有兩顆碧綠翡翠。若劍氣一動,便於無形中釋放禁製陣法,令人短暫散失修為,淪落凡人。
在學院後山當中,越往高處走,葉餘生二人也越發虛弱,直到此刻正視著石碑,她們已然變成凡人。
可以肯定的是,語劍確實在此,隻是該如何偷出來,倒成了個問題。
偷,便是葉餘生的目標。
語劍藏匿在這石碑底下,隻是該如何進入石碑底下卻不得而知。顯而易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把這石碑撬了去,但她們現在都成了弱女子,談何容易?
葉餘生問道:“花火,這石碑有多堅固?”
“要摧毀,至少要靈氣第一段修為的人,靈基無用。但語劍好像通靈,隻壓製靈氣境界之人的修為。那在半山腰如果不是被壓製了修為,也不會被那幾個壞人欺負了。”
葉餘生似是抓住什麽重點,追問道:“你那見過陳長安,他身子可以修煉了?”
花火搖了搖頭。
既不能修煉,那日陳長安在後山與韓道旗衝突的結果便有了意外。葉餘生抵達時,衝突已然結束,陳長安三人皆已結束戰鬥,而那時梁春風正好剛到後山不久。
尚還殘存於地間霸道深厚的劍氣,令當時的葉餘生尤為震撼,這等劍氣絕不是陳長安三人可以使出來的,所有學生中哪怕是韓九霄也無法做到。
但梁春風同樣也不行,梁春風向來隻會用空間功法,又拿捏得住尺寸,不至於傷人太深,葉餘生更沒聽梁春風會用劍,
於是,她心中有了些眉目,揉了揉花火的腦袋,問道:“院長會不會給長安防身的寶物呢,假如這件寶物足以重傷韓道旗他們……那有可能嗎?”。
花火猶豫片刻,撒了謊:“沒有。”
“那就是還有其他人,可能是深藏不露的一位長老,也可能是院長。總之……暫時先這樣,走吧。”葉餘生微微一笑,她不打算追問到底,“去探望一下你長安哥哥,不知道他傷多重了,既然是為你出頭,總要去關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