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2 局
夕陽下,冷風中,一個人站在峭壁前,風吹動他的發絲,長發飄飄,衣袂飄飄。
殘陽如血,冷風如刀,發如雪。
麽時候長發變成了白發,麽時候如雪的白衣成了黑衣,麽時候你喜歡站在山前,吹著冷風。
時間能夠變很多東,包括一個人。
“你來了?”他忽然道,但一雙斜長的眸子卻依舊盯著遠處,遠處的青山,山外的雲。
“是的我來了。”剛有一陣風刮過來,他跟著風來的,或者說是風跟著他來的。
來人狂發如瀑,帶著青銅麵,一身黃色金甲,銀袍披風,眸內斂,眼底卻有萬星辰。
“你不該來的。”他說。
“可是我已經來了。”那人找了塊石頭坐下,手裏多了個酒葫蘆,砸了一口,問道:“你要不也來一口?”
他蹙眉,青皮葫蘆,那座孤山下唯一一個天靈寶,竟你用來裝酒?
那人微笑,你不懂。酒對他來說就是命,就跟他手裏的劍一樣,命可以不要,酒不能不喝。
高興時喝,不高興時也喝,有事沒事的時候要喝。
“既然來了,那你就應該明白一件事。”他轉過身,繼續看著腳下的風景,孤芳自賞,不勝寒。
“哦,麽事?”那人疑惑,斜靠在青石上。
他輕輕走來,一閃在那人身前。
“那個人走了。”他說,的說是那個人去了。
“去他該去的地方不很正常?”那人表示無所謂,該走的早晚會走,一個存心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況還是他本身走出來的地方。
“我有預,他還會來。”
“來就來,我難道還會懼他不成?”
“嗬嗬!”他輕聲道,一個嗬嗬,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你若是的無畏無懼那必要來呢?
當年五大天族聯起手來也不過和那位戰了個平手而已。
如呢?十萬年都過去了。
他看著那張青銅麵,麵下是麽表情他不得而。有些人戴麵是為了隱藏表情,有些人戴麵卻是為了露出表情。
“麽時候學會的?”他問,他問的當然是麽時候學會戴的麵。
“想戴就戴了。”那人籠統的道。個人都應該學會戴張麵,他戴的是假的,有些人戴的卻是的,而還好幾張。
“你呢?”那人問。他問的當然不是麵。
“很長時間了。”他也籠統的道。當年他隻喜歡穿白衣,如卻是一身漆黑。十萬年都過去了,誰還能記得當初是麽樣?
“既然那個人走了,那這局……”戴麵的人道。
白頭發的黑衣人默不作聲,伸手劃了一,一條赤金色的絲線出現。
兩人腳底下出現喀的一聲出現一條裂縫,裂縫來多,蜘蛛網一的擴散。對麵的山石,雲彩,甚至是間都在支離破碎,鏡子一樣的裂開。
啪!
原地的風景已然不在,兩人身全是虛無,也隻有虛無。
青銅麵人也跟著劃線,同樣是一,他的手就有力很多,一虛中都要發出輕微的響聲。
白頭發的黑衣人劃的是橫線,青銅麵人劃的是縱線,縱橫錯,一副棋盤儼然而落。
這是兩個人的道,大道至簡,他們的道就在這些絲線中。
一枚枚子自動落下,這是他們沒下的棋,攪局的人走了,這棋還得下。
棋是死的,人是活的。
此局已開,勝負已不要緊了。
青銅麵人的身忽然變得虛幻,虛幻的有些不實,他看了下背後的,開口道:“下一見。”
白頭發的黑衣人看都沒看他一眼,“下輩子我絕對不要認識你。”
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麵人微笑,還要說麽,但身體已經散。。
白頭發的黑衣人瞥了一眼,一頭白發暴漲,個人也鏡片一樣的裂開。
“下輩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