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妹
丁豪傑看著還在裏外擺動的木門,他有些無語,誰能想到這個看似是個狗腿子的人身法速度竟然這麽快。
左騰飛攤開雙手,表示很無奈,然後隨意的坐在床邊。
丁豪傑也不指望他動手,緩步走向霍真,兩三腳踩滅火焰。
霍真口中喘著大氣,道:“子,你這是在找死。”
“啪!”
丁豪傑直接掄了他一巴掌,隨後將他整個人拽了出來,坐在他身上,手中捏著一枚靈晶,道:“這玩意兒你還有沒有?”
“沒有!”霍真嘴上很硬氣。
“啪!”丁豪傑又是一掌,“我再給你一次話的機會。”他學著霍真剛才的話。
“栽在你手上算老子倒黴。”霍真在地上罵道,他身負八條靈脈,在這片宿舍區足可稱霸,卻沒想到竟被一個新來的人一招幹倒。眼前這人至少有十幾條靈脈的實力,剛才看走眼了。
丁豪傑抬起手臂,想要再打,忽然間卻又放下,他站起身,道:“看在你這麽嘴硬的份上,那就……廢你一條胳膊吧!”著他一腳踩在霍真肩膀上,抓住他右臂,將其生生折斷。
霍真慘叫一聲,直接昏倒過去。
“砰!”房間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一個人衝了進來,正是麻臉。他去而複返,身後跟了十幾個人,剛才跑的那麽快原來是去叫人了。他自己修為並不高,隻不過三條靈脈,卻不知道從哪兒叫了這麽多人,全都是五六條靈脈的“高手”,甚至還有兩名八脈。
麻臉一手指著丁豪傑,氣勢磅礴的道:“你,給我出來。”
丁豪傑頓時笑了,他待在原地,也勾了勾手,道:“有本事你進來!”
麻臉冷笑道:“子,你別後悔。”著他一揮手,五六個人隨著他湧進來。
丁豪傑用眼角瞥了下左騰飛,發現他仍是自顧自的坐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道:“你倒是自在。”
麻臉看見了丁豪傑的“動作”,以為他是怕了,更是冷笑連連,道:“現在知道後悔了,遲了。”
丁豪傑有些無語,他淡然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來。”
“幹他!”麻臉大聲道。這人太囂張了,盡管很強,但群毆的話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他一個人還能打十幾個人不成。
幾個人瞬間將丁豪傑圍住,沒有多餘的話,一齊出手,暗中靈力運轉,想要給丁豪傑來個狠的。
丁豪傑一腳踹飛最前麵的兩個人,同時他側過身,抓住另一人的手臂,用力一扯,那人手臂已經脫臼。然後他飛起兩腳,又有兩個人被蹬飛。
這時後麵的人才一股腦趕過來,十幾個人擠在一間屋子裏,除了麻臉外剛才出手的人全部倒地,滾在地上哀嚎。這一過程也就在一兩個呼吸間,前麵的人倒下的太快了,他們有些不可置信。
有幾個人悄悄退到門口,隨時準備溜走。這個世界上總有一種人,打人的時候狠的一匹,被人一打就慫成了狗。
“砰……”
一聲悶響,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從而降,一屁股坐在麻臉身上。正是一直在床邊看戲的左鵬飛,他實在忍受不住,終於出手。剛來落日宗就有人莫名其妙的找茬,他脾氣再好也受不了。
他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塊板磚,一磚頭拍在旁邊一個人的後腦勺上,那人悶哼一聲,直接倒地。然後趁人不注意,又是一磚頭,將另一個人掄倒。很快又有三個人起飛,那是丁豪傑搶先擊飛的。兩人都擁有十幾條靈脈,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七八條靈脈,他們在極力克製自己的靈力,爭取做到不出人命。虐菜有時候也是很累的。
丁豪傑踢開麵前一個擋路的人,道:“你不是不想出手嗎?”
左騰飛一臉單純,手下幹脆利落,一磚頭撂倒其中一個想要爬起來的人,輕聲道:“我可沒過。”
丁豪傑無語,他走向麻臉,踢了幾腳,道:“別裝死了。”
麻臉這才慢悠悠醒來,隻聽丁豪傑道:“帶著你的人,滾。以後,這間屋子歸我們了。”
麻臉忽地一下起來,踉蹌了幾步,咬牙道:“告辭。”完後還不忘扶起旁邊一人,緩緩離去。
其餘人相互攙扶著,也跟著走了,隻剩下地上兩個被左騰飛拍暈的倒黴貨。
丁豪傑覺得礙眼,找出一盆水潑在那兩人臉上,兩人被冷水一下子激醒,猛然坐起來,一臉懵逼,還在回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時,丁豪傑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趕緊走吧!”
兩人後知後覺,急忙跑出去,其中一個人到門口時突然停下,回頭道:“兄弟,你攤上事了。”
“什麽意思?”左騰飛不解。
那個人道:“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他……”
“草!”丁豪傑一句臥槽,抄起左騰飛手裏的板磚,直接丟過去,正中那人後腦勺。那人眼皮一翻,昏厥過去。
丁豪傑將門掩上,任由那人暈倒在地,他拾起地上的板磚,將其歸還給左騰飛,道:“這磚頭不錯。”板磚隻有巴掌大,烏漆嘛黑的,拿在手上卻異常沉重,大約有十幾斤,隨著輸送靈力可以有效地變大,是一件很不錯的靈器。
左騰飛默默的收起板磚,微微一笑。
丁豪傑見其不話,也就不再多語,他斜躺在對麵的床上,手裏把玩著一柄匕首,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過了半晌,一道輕微的呻吟聲傳來,霍真貼著牆緩緩爬起來。
“要麽走,這間屋子歸我們,要麽睡上鋪,從此老實點。”丁豪傑丟下這樣一句話,閉眼假寐。
霍真一聽到丁豪傑的聲音心裏先是咯噔一下,緊接著發現丁豪傑並沒有和他過多計較,而左騰飛更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心下躊躇,在原地猶豫了半,這才爬上丁豪傑上鋪,連床都不敢晃一下,自己枕著原本放在上麵的兩個包裹睡了。
……
深夜,左騰飛的呼嚕聲響震地,並且不間斷的吧唧幾下嘴,想來是夢到了很美妙的食物。霍真也睡得很死,呼吸均勻而又深沉,仿佛已經忘了斷臂的疼痛。隻有丁豪傑睜著眼,他是被左騰飛的呼嚕聲吵醒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半睡不著。到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他直接起身,腰間別上匕首,走了出去。
房門吱嗚一聲關閉,兩對眼睛幾乎同時睜開。霍真悄悄起身,看了眼仍在大呼的左騰飛,這才慢慢下床。他剛把屁股斜下去,左騰飛的聲音忽然傳來,“回去睡覺,不然我不介意廢你另一條胳膊。”
今晚的月亮很亮,銀白的月光撒了一地,跟打了霜一樣。
丁豪傑迎著月光,漫無目的的走著。他也不知要去哪兒,隻是莫名的想出來走走,也許是壓抑太久了,突然間放鬆下來竟讓他有些不自在。
兩年前他被人陷害,從家族中被拘,淪為一介死囚,惶惶度日,隨時都有被宰殺的可能,知道被一個陌生人突然帶走。他本以為是場解脫,誰曾想卻是另一個死亡之地。那是一個荒島,與他一起被流放的還有一千多人,帶他們來的那個人令他們互相殘殺,最終隻能有一個人活下來。島中有無數秘籍、功法以及靈藥,外界所需的一切修煉物資都應有盡有,與各種機緣所對應的便是無窮的殺戮與被殺。強者活下,弱者倒下。
在那座島上,互不信任是前提,強大自己,躲避打擊,活到最後是目的,利用可利用的一切是手段。他卻遇到了一個與其共同戰鬥的人,他們並不是先例,類似的群體還有很多,都是同樣的打算,先幹掉他們之外的所有人最後再決出最後一人。但隻有他們是最好的合作者,他們能夠打破島上的心理魔咒,在戰鬥時敢將後背留給對方,其他人卻不能,除他們之外沒有人敢將後背留給共同戰鬥的夥伴。
二人聯手最終幹掉了所有人,整座島上隻剩下他們倆。兩個人在山頂對視,誰都沒有話,共同戰鬥這麽久,一個眼神足以明一切,莫名的情緒終於開始蔓延。誰都想活著,誰都不想出手殺死對方,可卻隻能有一個人活著。
隻能有一個。
“真想大醉一場,可惜沒有酒!”最後還是顧定葉先話。
“誰沒有?”丁豪傑開口道,著從後麵山洞中拿出兩壺老酒,自己先一飲而盡。
顧定葉也喝了一壺,搶過丁豪傑手中的長劍,舞出一個劍花,順勢劍指,猛然刺向丁豪傑。
丁豪傑一動不動,任由他刺來。
劍光閃動,長劍擦肩而過,在丁豪傑肩頭留下一道淺顯的傷口。顧定葉卻倒在原地,一把匕首早已插在他心口,鮮血染紅了白衣。
丁豪傑走過去時他還剩下一口氣,他笑道:“你什麽時候才能夠學會不相信。”
丁豪傑苦笑,現在不會了。
他繼續道:“這把匕首是祖傳靈器,你收好。我還有一個妹妹……”。
丁豪傑站在落日宗一處山坡上,月光下的他還是一樣落寞,他盯著顧定葉留下的匕首看了許久。
忽然,丁豪傑在山坡上喊道:“你妹的!”連個名字都沒有,讓我怎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