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沈家的算計
唐銘看著一把就把蛇拿起來的沈傾城,狐疑的多看兩眼。
“所以你昨晚怕蛇真的是裝的?”
本來沈傾城就為他的暴戾沒有愛心覺得憤怒,這會被他這麽一說,直接就著手上的蛇就甩過去。
“你才裝的!”
一條蛇尾扒過來,要不是唐銘閃躲得及,現在就是打在他的臉上。
唐銘剛想生氣,卻見沈傾城拿著蛇已經往外走去。
“別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沒有愛心,它都死了,我幹嘛還要怕它。你沒想過把它安葬,就讓我來吧。”
說話之間,沈傾城已經快步離開這裏,留下唐銘一個人開始詫異。
“愛心?”
忽然他就笑了。
“還真的是天真。”
……
葬是會葬的,但是現在,沈傾城得拿它做實驗。
關起房門的沈傾城,也顧不上這是在唐家了,找來修眉刀,便把蛇放血。
小青已經死得比較久了,根本也擠不出幾滴血,不過沈傾城還是勉強夠用。
本來調香的劑量就不需要多。
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擠壓這幾滴蛇血幾乎花費了沈傾城大半的精力。
她坐了一下,而後又迅速的起來,將杯子藏起來,確定不會被找到,才拿著蛇出門。
唐銘從副樓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傾城在樹下刨坑。
譏諷一笑,還真的為一條蛇做愛心了。
隔天,沈傾城一早便帶著蛇血來到公寓,她怕遇上唐家人,起了一個大早。
萃取,分離,蒸餾升華,做完這一切已經是臨近中午,沈傾城專注得忘呼時間,直到看到那淡黃色的香水出來後,才露出欣然一笑。
她小心的將蛇血加進去。
因為血是冷的,有些凝固,倒進去好一會也沒什麽變化,沈傾城隻好拿著玻璃棒攪和起來。
過了一會,淡黃色已經變成粉紅色。
沈傾城拿近鼻子下麵一嗅,味道是濃濃的腥味。
她皺著眉頭,拿起來另外一個瓶子,也有淡淡的血腥,但是更多是香味。
用她自己的血跟用了喝了她的血的蛇血做出來的效果相差很大。
但是總不能把自己的血放出來研究吧?
就在沈傾城苦惱之際,手機響起,沈傾城看了一下,見是沈萬達接了起來。
“中午回來一下。”
語句簡單扼要。
正想得昏沉的沈傾城甩甩頭,自從她嫁到唐家之後,沈萬達都沒有聯係過自己,想來應該是有什麽事。
沈傾城看了一下時間,現在趕過去正好吃午飯,便不再停留。
到了沈家,卻發現沈連城還有明尊寶都在,甚至還有許曼琪。
“傾傾!”
一屋子人看到沈傾城的時候表情都很微妙,隻有許曼琪像隻蝴蝶一樣飛過來,熱情的叫喚她。
如果在婚禮上碰到許曼琪,沈傾城還能自己解釋一下,但是在沈家,又沒有跟自己聯係的情況下,許曼琪會出現,那隻能說明,她是沈連城叫過來的。
沈傾城不著痕跡的躲過許曼琪的靠近,這會一大會人都坐在沙發上,像足一家人在聊家常。
當然,在她進來之後就打破了這個氛圍。
“叫我回來有什麽事嗎?”以前的沈傾城還會做戲,但是現在,唐家的人又沒來,她沒必要如此。
顯然沈萬達也覺得她沒必要在做作,沒人責怪她的無禮,沈萬達看她來了,隻讓都去吃飯,一邊說。
除了多了一個許曼琪,這樣一圍坐起來,沈傾城道覺得好像又跟之前沒什麽變化。
沈連城還是很依賴明尊寶,剛坐下來就忙著秀恩愛,別人都和果汁,偏就叫傭人給明尊寶上一杯紅酒。
以為沈傾城對這些事,隻是視而不見,但是今日,她看了看許曼琪,也許是看不得沈連城過於貪婪,現在連她唯一的好友都要搶。
於是,沈傾城淡淡喝了一口果汁。
“紅酒雖說有養生的功效,但是終究是酒,喝多了傷身。特別是尊寶跟連城剛剛新婚,家裏人肯定希望抱孫子了,但是酒精對孩子可不好。”
沈傾城淺淺說著,就像隻是一個姐姐純粹的關心一樣。
話都說到子嗣了,沈連城自然也要慎重一些,想起來他們也結婚兩個多月了,到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
隻是這話的從沈傾城嘴裏說出來的,沈連城莫名的就不想聽。
“就喝一點沒什麽事。”
自從上次沈連城小產之後,黎娟的心裏就一直很煩躁,現在聽到沈傾城這麽一說,直接覺得有道理。
“今天就喝一些,以後還是不要了。”
黎娟這話聽起來折中,但還是偏占沈連城,畢竟這酒就是沈連城讓人上的。
沈傾城笑笑,不再多說。
反而是明尊寶聽了,神色複雜的看著前麵的紅酒。最後讓傭人給他重新換上橙汁。
在明尊寶身邊的沈連城眼看那酒被端走,氣得臉都紅了。
本來明尊寶婚後對自己就態度冷淡,今天沈傾城不過一句話,他就聽從了,那平時她讓他不要出去喝酒早點回家,他怎麽就沒有聽過自己一次?
沈連城暗暗咬著牙,絞著手,看著沈傾城的目光簡直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桌上的氣氛本來就不是很好,這會直接有些緊張了。
許曼琪適時的站出來。
“這酒可是價格不菲,能讓我嚐嚐嗎?”
有個現成的台階,黎娟立馬給女兒抵上。
“這話說得,來,把酒給曼琪。”
聞言,沈傾城低頭一笑,真的想不到啊……
許曼琪接到酒杯,順著喝一口,直接誇讚起來,嘴甜的連沈萬達也忍不住笑。
沈萬達說:“你要喜歡,待會要走,帶兩瓶回去。女孩子喝這個還不錯。”
真是一付慈愛的家長嘴臉。
說到底,這個家還就隻有自己是外人,就連沈連城帶回來的朋友都要比自己受到優待。
她也算明白為什麽許曼琪會跟沈連城走得近了,要是跟自己走近,那在沈家是絕對享受不到這個待遇的。
一場紅酒風波最後算是落在許曼琪手上落幕。
沈萬達叫自己過來的目的是要將隆興木材轉給自己,這個事沈萬達上次已經說過了。
不過那時候是沈連城還沒出嫁,而隆興木材已經快不行了,沈萬達倒是有些托孤的架勢。
但是現在,有了上次她跟唐鈺一起過來出現沈連城的婚禮,效果可是比打廣告還好。
在唐城,說唐鈺就是皇帝也不為過,於是,所有人開始因為那尊大佛又爭相跟隆興木材合作,隻為了日後能跟唐家拉拉近乎。
按理來說,現在的隆興木材如日中天,沈萬達不應該舍得放手才是。
“你也知道,現在我們沈家的興敗跟唐家息息相關,唐家幾兄弟我聽聞向來不和睦,你這個隊可得站穩了,不能因為流言蜚語甚至什麽舊情就走錯,你現在任何選擇都直接影響沈家。”
沈萬達這話說的含蓄,但是在說道唐家幾兄弟還有舊情,她就明白了。
原來是因為唐賢的事情,上次的侵權一事,到現在的玩忽職守,每一次的靶心都是對準唐賢去的。
現在在唐城,唐家一家獨大,誰能整的到唐家三少爺,答案昭然若揭。
又聽沈萬達接著說:“這二少爺跟大少爺怎麽說也是同胞兄弟,你隻要做好二少奶奶的分內事,想必就算有事也不會殃及到你們。”
沈傾城抿嘴笑著,要是讓沈萬達知道自己即將要跟唐銘離婚,他會不會直接被氣得吐血?
但是現在她的實驗遇到了問題,需要解決,有了隆興木材在手,應該能為自己爭取到更大的自由空間,而且現在的隆興木材是可以真正為自己謀取利益的。
那些古董轉手不了,到時候直接還給唐鈺好了,但是另一半沈萬達給了沈連城做嫁妝,她得想辦法把窟窿補上。
沈傾城點點頭:“好。”
就先聽沈萬達的,等把隆興木材轉到手再說。
誰知道沈萬達還有下一招:“既然公司都給了你,你妹妹就沒有什麽可以繼承的了,但是畢竟家裏就你們兩姐妹,而公司隻有一個,所以在年終分紅上,你們還是對半分吧,當然公司還是你的。”
聽了這話,沈傾城拿在手上的筷子直接一放,掉下來的筷子跟盤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樣的行為是非常無禮的,立馬惹的黎娟十分不悅:“你這個孩子,都嫁人了,怎麽一點禮數都不知道?何況家裏還有客人在。”
禮數?她沈連城一上來就讓自己老公與眾不同的喝紅酒,搞特殊怎麽急有禮數了?
她睨向對麵的沈連城,難怪這一次,沈萬達直接要將公司給自己,沈連城居然不哭不鬧的,安靜的異常。
原來這一家子一早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他們明確知道,現在的隆興木材靠的是唐家的名氣,所以需要通過自己跟唐家捆綁,可是管理權歸自己,分紅卻要分一半給沈連城,她倒是直接坐享其成了。
搞到最後外麵的人看著她倒是風光,得了整個沈家的產業,可是擔子也壓在她身上,要是公司有個萬一,那就是自己經營不善,沒有經商謀略。
可是現在的隆興木材爛了這麽多年,一下子僅僅靠在唐家的名氣就能扶持起來嗎。
那可不一定。
沈萬達深刻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不然沈連城在公司掛名,卻隻要利潤,還真的是穩賺的買賣。
“她不管還要錢?”沈傾城淡淡問著。
那模樣多少看起來陰陽怪氣的。
“你這是什麽態度?養了你二十年,整個家現在都交給你了,給點錢給連城怎麽了?”黎娟一下子就炸起來。
現在她看沈傾城是越看越不合眼的。
一桌子上個個各懷鬼胎,都想著能在沈傾城身上撈取更多的利益。
許曼琪身為外人坐得極其不自在,又自認為自己是沈傾城最好的朋友,最有資格出來當個和事老的。
“傾傾,別這樣,你看看,你的出身好,嫁得也好,現在沈叔叔還要把偌大的家產都給你,而連城隻是分點錢而已,相比之下真的沒什麽。”
一句話,將黎娟的臉色哄得緩和起來,而沈連城也趁機嘟囔著嘴,一付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還不如一個外人看的通透,我就知道,在這個家,姐姐是不會真心容納我的。”
沈連城就此裝起可憐來。
看著明尊寶那欲言又止,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的模樣,沈傾城真的懶得跟著家人廢話。
而許曼琪,分點錢?可真是好大的口氣。
“要不然把公司都給連城好了,然後,換我就拿點分紅好了,畢竟現在我是唐家少奶奶了,唐家畢竟根深蒂固,一時半會估計倒不了。”
沈傾城說得雲淡風輕,不是都是這樣安排是她占了大便宜,那麽就給沈連城好了,自己就拿點錢好了。
一句話可把一桌子人得罪透了,沈傾城說唐家不容易倒所以可以不要,那麽一直癡心要公司的分紅的沈連城是因為明家靠不住嗎?
雖然這點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是這會連明尊寶的臉色也不好了。
“胡鬧。”一席話惹得沈萬達大發雷霆。
“你身為沈家的小姐,振興沈家是你的職責,怎麽可以隨便把產業拱手相讓?”
原來沈萬達還記得對外,他已經認下自己才是沈家的女兒。
沈傾城耐心告罄,她站起來,隻對著沈萬達說:“我吃好了。至於公司的事,要麽就全部給我,要麽就全部給她,爸爸你看著辦吧。”
看來後麵的許曼琪一眼,沈傾城最後還是叫了一聲爸爸,不是“爹地”,這兩個字她是再也叫不出口了。
“混賬!”沈傾城走到門口便聽到身後沈萬達雷霆般的暴怒。
臨要上車的時候,許曼琪追了出來,一直喊著;“傾傾,傾傾……”
沈傾城裝作沒有聽到的顧自上車,關門,啟動,加油門,智能啟動的車子一下子跑了出去。
被車尾煙氣吹了一臉的許曼琪咬著牙,氣憤的道:“有什麽了不起的。”
呼的一聲,去而複返的沈傾城把車又倒了回來。
“傾傾。”許曼琪又一臉笑意的走上來拍了拍車窗。
沈傾城降下車窗,目視前方,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淡略:“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