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8章 陰霾
窮暨淡淡的說道，“沒事，既猜不到，就莫要猜了，斂華，謹記一點，殿皇遠非常人。萬年前，他從下界脫穎而出，僅憑一把滅圖，殺出一條血路，坐到如今殿皇的位置，這番心機手腕，絕非凡人可比。”
“若連他的心思都猜不透，就暫斂鋒芒，免得做那無妄冤魂。”
斂華出來後，臉色依舊有些凝重。
今日，玄尊的話在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息。
從前，他一直以為自己足夠了解聖殿中的這幾位，如今想來，真是可笑。
不過是圍城中的一隻困獸，卻以為能手眼通天，殊不知在其他人眼中，如同跳梁小醜，不足掛齒。
“啟稟長老，千帝宗的無狂真人送來了東西，是否要送回殿內？”
“照原樣放置即可。”
“是。”
身在這個位置，每日要虛以為蛇，應付形形色色的人。
這個無狂，便是他放在三宗之中的釘子。
他們‘抽中’的是叫中土的那個位麵，在這次挑選的五個位麵中，等級不上不下，他並未抱太大期望。
必定天命之子，應該不會降生到靈力稀薄的中等位麵。
那便隨他吧。
殊不知，他的一念之差，險些釀成大禍。
當然，此刻的斂華卻毫不知情。
******
中土。
熱鬧繁華的城市，人們照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街上，商販林立，吆喝不斷，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今日，依舊是平凡的一日。
九歲的哥哥正拉著三歲的妹妹，在街角亂蹦躂。
口中念叨著脆生生的童謠。
聲音稚嫩，奶味十足。
看的旁邊正在賣布的老奶奶笑彎了腰，露出眼角深深的皺紋。
這本該是無數平凡歲月中再普通不過的一日，卻因為空中忽然而來的黑洞，被徹底打破。
晴朗的虛空，忽然暗沉下來。
烏雲滾滾，狂風大作。
接著，瓊布一樣的天空忽然被撕開一道口子，宛如巨獸張開了猙獰大嘴。
黑洞之中，忽然出現一行人身影。
踏空而立，衣袍鼓動。
沉重的威壓自天而降，籠罩整個城鎮。
“看！那是什麽？！”
“這些是什麽人？好像不是這邊宗門的弟子？”
******
與此同時，不同地域皆出現這一幕。
空中忽然出現無數黑洞，從中走出衣著奇怪的修士來。
這番奇景，引得百姓們紛紛駐足。
當然，各宗門世家皆收到消息，派出弟子前去查看。
******
獨立城。
收到消息的狄簡登上城牆，望著從虛空之中走出的人，麵容冷峻。
整個獨立州處於一片緊張氛圍中。
薛段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虛空之中那幾道身影上。
就算相隔甚遠，他依舊能從他們身上感應到強大的威壓。
“這些人，不好對付。”
薛段雙眼微眯，眼底閃過忌憚。
“終於還是來了……”
******
天星宗。
結界傳來的波動，讓卓天湛等人迅速反應，直接開啟了護宗結界。
上方的人踏空而立，麵上透著傲慢，“根據靈氣波動的強弱，分到咱們手中的，隻是這種程度獵物嗎……”
皇甫宸靈溪等眾多弟子湧出，嚴陣以待。
“敲響警鍾，通報全宗弟子，準備迎戰！”
“宗主呢？”
皇甫宸目光落在遠處，幾道身影飛出，踏空而立，遠遠與結界外的一行人對峙。
氣氛，一觸即發。
******
司家。
“父親，出現了！”
司允良豁然起身，麵色沉肅，“走！”
城中。
天空烏雲滾滾，雷霆怒吼，整個虛空仿佛籠罩在一層陰霾中，陰森窒息。
忽然一聲大喝，宛若雷霆，回蕩在偌大的城市，“下麵的人聽著，我們乃來自神界之域神子，身負神之使命前來……”
下麵的百姓議論紛紛。
“諸乃罪惡之後，本不該存於世。但我神憐憫，允許你們存貨，隻要你們獻上最高等的祭品。”
“什麽？祭品？！”
“神子？什麽玩意？這裏可是十大家族司家地界，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就是！快滾！！”
******
“哼，一群下界賤民！敢耳！”
豁然一聲怒喝，接著天空忽然出現一方黑洞。
黑洞中雷霆閃爍，司允良帶著眾弟子趕到，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住手！”
“閃開！”
忽然，黑洞中無數寒芒宛如暴雨般射下！
“啊！”
“噗嗤！”
頃刻間，在城中下起的血雨。
寒芒刺入肉體的聲音，不斷響起。哀鳴不斷，慘叫四起。
整個城中瞬間淪為地獄。
隻片刻，無數人被設成了篩子，血肉模糊。
其中，大多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甚至還有三歲稚童，蒼蒼老人。
望著這一幕，司家弟子眼睛紅了。
心中的怒火如岩漿爆發！
“欺人太甚！”
“哈，在我們麵前，你們也配稱人？不過是群低賤的下等人，還敢與我們叫囂？”
“下等人？那就讓你們看看我們這些下等人的實力！”
弟子們因為憤怒不顧司允良的阻攔衝了上去。
“你們等等！”
“哼！不自量力。”
一聲冷笑，接著又是無數寒芒利雨落下，頃刻弟子們便被紮成篩子。
司允良就算反應再快，也隻救下了兩名弟子，淡淡的光暈阻擋刃雨，目光沉沉。
那兩名弟子已經嚇傻了，望著他胳膊上的血漬一驚，“家主您受傷了？！”
“父親！”
終於，司羽晁帶著眾長老趕到，“家主您沒事吧？”
“快帶家主回去！”
司允良道，“不，我不能走！晁兒，傳我命令，沒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能擅自出手！”
司羽晁一愣，“父親，那您呢？”
“我還不能走。”
若他走了，那麽全城的百姓都會成為靶子。到時，整個鹹城都將淪為地獄。
鹹城百年來都是司家在守護，城中的百姓，亦是他們的子民，這世上豈有丟下自己的百姓自己逃跑的家主？
司羽晁急了，“不行！這太危險了，父親不走我也不走……”
“連我的話都不聽了？趕快走！”
“少主，走吧。”
“不……”
“晁兒！”司允良一聲厲喝，麵容肅然，“別忘了我叮囑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