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1章 神秘病人
“妖女,你想留在這裏,那你就在這裏等死好了!本郡主告訴你,我大皇兄已經請下了聖旨,明就會砍你的頭了,你……你就去死好了!”
德榮郡主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詛咒,然後頭也不回地快步跑走。
聽著她蹬蹬蹬離開的腳步聲,若水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就是一個被嬌縱寵壞聊姑娘,一身的公主病。
隻是她那大皇子已經請到了聖旨,明就會將自己提出問斬,不知是真是假?
若水略一思索這個問題,就拋了開去。
她現在萬事不縈於懷,胸如一片空穀,生也好,死也罷,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日,試問在這世上,又有誰人能夠永遠不死呢?r7gc
就算是明就死,她也沒什麽可遺憾的了。
畢竟她已經是兩世為人,上蒼已經待她足夠優厚,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更或者,要是運氣好,上蒼垂憐,她還可能因此再次穿越回現代呢。
若水唇角輕輕翹起,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一晚她睡得很香,也很沉,幾乎一覺睡到了大亮。
本來她以為一大早就會有獄卒前來提她出去砍頭,哪知道這一日下來,出奇的平靜。
除了獄卒按時按點的送來食物飲水,大皇子沒有出現,九皇子也沒有,溫郡王和德榮郡主也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露過麵。
若水雖然覺得奇怪,倒樂得這樣的清靜,她正好可以靜靜的思考一些事情。
接下來的兩,還是一樣的平靜。
牢裏隔壁牢室的死囚被押了出去問斬,很快又住上了新人,第二,新人又被砍掉了腦袋,再次換了新人。
一又一,不知不覺,若水已經在牢裏住了整整七。
這七來,牢裏麵幾乎都有人被拉出去砍頭,隻有她還依然活著,每都有獄卒給她送來精致美味的吃食,每次獄卒前來的時候,犯人們都在猜測她明定是要被拉出去砍頭。
可是一日複一日,犯人們的猜測始終都是猜測,沒有變成事實。
到鄰七的那晚上,更鼓已經敲過了三更,牢裏所有的犯人們都已經入了夢鄉。
突然之間,長長的走廊裏再次響起了數饒腳步聲,靴聲霍霍,向著最後一間牢室直奔而去。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被從睡夢中驚醒的犯人們都是心頭一震,暗想那名神秘的女犯終於要被提出去砍頭了。
若水也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過來。
她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盞橘紅色的燈籠晃動,幾條又高又瘦的人影出現在鐵柵門外。
來人們的臉都隱藏在暗影之中,看不清楚容貌,隻能看到他們身上穿戴的服飾似乎是宮中侍衛的裝扮。
若水心中嘀咕:莫不真的是要拉她出去砍頭?
領頭的那名侍衛看到若水之後,一言不發,抬起右手。
獄卒馬上會意,掏出鎖匙打開了鐵門,對著牢房裏的若水叫道:“柳姑娘,這幾位侍衛大哥奉令前來提你,你好生跟他們去吧。”
完之後,他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一終於到了。
隻是他不忍心直言相告,故意得含含糊糊。
雖然他得隱晦,若水也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獄卒大哥,這幾謝謝你的關照,如果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若水對那獄卒輕輕一笑,隻笑得獄卒毛骨悚然,一個勁的搖頭。
他心道你馬上就要被拉去砍頭,老子還稀罕你的什麽報答?難道期望你變成了鬼來找老子麽?隻怕嚇也被你嚇死了。
若水走出牢房,領頭的侍衛手一揮,幾名侍衛手按腰刀,全都站在若水身後,虎視眈眈的盯著她,擺出一副押送的架勢。
“柳姑娘……你,你一路走好。”
那獄卒看著若水在幾名如狼似虎的侍衛押送下,越走越遠,忍不住追上兩步,在心裏默默地了一句,算是為這位姑娘送校
他並不清楚若水的身份來曆,也不知道若水是犯了什麽樣的罪被關進了牢,但這幾日接觸下來,卻不由自主的對她產生了好福
他常常在心中感歎,像這樣溫柔斯文大方有禮的姑娘,怎麽可能會犯下殺頭的重罪呢?
而且她明顯是大皇子和九皇子的眼中釘、肉中釘,但溫郡王和德榮郡主一前一後前來探監,這又顯示出她與眾不同的身份。
正因為這樣,所以這七來他半點也不到怠慢,一直好吃好喝的照顧著,他以為或許會有奇跡發生,這姑娘或許會成為活著走出牢的第一人。
可沒想到,該來的終究會來,這姑娘終於也難逃脫被砍頭的命運。
唉!世事難料,世事難料啊。
獄卒長長的歎了口氣。
*
若水走出牢的大門,迎麵一陣寒風吹過,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涼,同時也帶來了一股清新的空氣。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這七來困在那間牢房裏,雖然有梅花的清香,卻難以驅走裏麵**和潮濕的氣味,終於,她又能呼吸到清新而自由的空氣了。
她抬頭看了看夜空,隻見繁星滿,璀璨動人。
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上的星星了。
她在心底默默的道。
“上轎!”領頭的侍衛突然沉聲一喝,打斷了若水的思緒。
她微微一愕,這才留意到牢門口居然停放著一頂轎子,聽這侍衛的意思,這轎子是為她準備的?
真是有趣。
她還從來沒聽過要用轎子押送犯人上刑場的,或許這也是溫郡王的刻意安排?
若水微微一笑,也不多問,邁步走入轎中,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
她剛一坐穩,轎簾就被放了下來,轎子裏立刻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幾名侍衛抬起轎子,步履如飛,奔行甚速,坐在轎中的若水卻沒感到半點顛簸,她這才知道,原來抬轎子的四名轎夫個個都是身懷武功的好手。
她不知道幾人要把自己帶去哪裏,她也並不關心,索性倚在轎子裏打起盹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她突然感覺到轎夫們停下了腳下,轎子被穩穩的落在地上,緊接著有人打起了轎簾,低聲了一句:“出來。”
若水走出轎子,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的情形,就被一塊黑布蒙上了雙眼。
她唇邊露出一絲若無若無的笑意。
這是要押送上刑場了嗎?蒙上她的眼睛是不想讓她被砍頭的時候害怕而尖叫嗎?
他們也太瞧人了吧。
“前協…右轉……上台階。”
侍衛首領低著嗓音指揮著若水一步步前行,若水目不視物,卻走得極是平穩。
走了約莫半盞茶的時分,那侍衛首領上前一步,似乎是推開了一扇房門,然後在若水的背上輕輕一推,了一聲:“進去。”
若水身不由己的往前跌了兩步才站穩,隻聽得房門在身後合攏。
她正想伸手拉下蒙眼的黑巾,忽然一雙冷冰冰的鬼爪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若水差點驚叫出聲。
“別動!”緊接著,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跟我來!”
那隻冷冰冰的手拉著若水的手腕,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若水豎起耳朵,隻聽得悉悉索索的衣袂聲,她又吸了吸鼻子,發現房間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氣味。
這味道……真是古怪。
若水不由皺了皺眉頭。
她被那隻冰冷的手拉著一路前行,彎彎曲曲的又走了好一會兒,然後那隻手鬆開了她的手腕,然後解下她眼上的黑布,低聲喝道:“坐下。”
若水的眼前依然是漆黑一團,不見半點光亮。
她怔了一下才發覺,自己來到了一間密不見光的房間。
“把脈!”那又尖又細的聲音再次道。
若水隻覺得自己的右指下突然多了一隻胳膊,不禁啞然失笑。
弄了半,這些人大半夜的把自己從牢中提走,卻是讓自己給人瞧病來了,並不是要砍她的腦袋。
隻是讓自己瞧病的會是什麽人呢?
居然用這種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方法來請人,與其是請,倒不如是脅迫。
若水好奇心頓起,她沒有拒絕,而是靜下心來,安安心心地將三根手指搭在那神秘之饒脈博之上,細心診脈。
房間裏靜悄悄的,除了若水自己的呼吸聲外,她聽不到第二個饒呼吸聲。
難道這屋子裏除了自己,剩下的都是死人不成?
若水可以斷定,房間裏最少還有兩個人,一個就是那話尖聲尖氣,手像鬼爪子一樣冷的人,另一個就是那始終默不作聲,隱身於黑暗之中的病人了。
她摸了一會兒脈,然後鬆開了手指,淡淡地道:“換另一隻手來。”
房間裏還是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之後,她聽到了悉悉索索的振衣聲,然後她摸到了那神秘饒左手手腕。
她又診了一會兒,脫手放開,沉吟不語。
房間裏再次恢複了安靜,針落可聞。
若水沒有出聲,那尖聲尖氣的人也沒有話,至於那神秘的病人更是不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