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過程,可以說非常順利。
TVA特工瑞克並未如她所說的那樣,用鋼鐵般堅定的意誌克服控製。
在心靈寶石照射下的橙黃色光芒中,瑞克好不容易構建的心理防禦,幾乎如嫩豆腐一樣脆弱,洶湧的心靈風暴表現出摧枯拉朽之勢,輕而易舉的控製了這位特工。
這倒是解開了洛德心裏的一個疑惑,那就是TVA的特工並不能免疫無限原石。
在瑞克的交代下,洛德大致了解了一下TVA的結構與來曆。
在極其遙遠的未來時代,某位至高無上的存在,組建了TVA時空異動管理局,致力於監督、調整、以及最終平衡包含無限變量的多元宇宙中的大量時間線,他們會摒棄掉那些廢棄或混亂的時間線,並極力阻止任何可能造成時間悖論的存在。
但瑞克提到的內容裏,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那就是她這一批的時空特工,是經由特殊渠道招募而來,並不是時空管理局最初的複製體。
其實原本所有用於執行任務的特工,都是TVA複製出來的個體。
可在某個未知的時間段,那些被複製出來的個體,因為某種不得而知的原因,集體向TVA時空管理局局長,發起了一次名為‘時間大戰’的叛亂行動。
那次叛亂造成了極大損失,最後一任局長因此隕落。
而那次‘時間大戰’造成的最嚴重後果,是無數多元宇宙中原本該繼續存在的時間線,都被拋入了一個未知的混沌亂流裏麵,然後在漫長的時間裏那些時間線產生了‘交集’。
在無數的可能性碰撞間,一個混亂時空誕生了!
那個混亂時空自從誕生以來,便如深淵般瘋狂的吞噬了無數多元宇宙,融合了龐大而又混雜的無數時間線後,時空產生的漣漪險些讓整個多元宇宙崩塌。
最後是TVA的三大時空法官,暫代時空管理局職權。
麵對整個多元宇宙崩塌的威脅,時空管理局在無數多元宇宙級霸主協助下,費勁千辛萬苦鎮壓了那個混亂的時空,並將所有叛亂的複製特工丟入其中。
在‘時間大戰’結束後,TVA正式進行了改革。
摒棄了複製體特工的做法,轉而從各個宇宙抽調選拔,並且利用時空手環加以限製,以免再次出現叛亂,引發第二次‘時間大戰’。
為了預防‘混亂時空’再現,TVA做出了第二個措施。
那就是在無數的多元宇宙中,選定了一條最優的時間線,作為必須守護的‘神聖時間線’,隻要這條時間線還在一天,混亂時空就永遠無法出現。
所以任何有可能造成,神聖時間線偏離正軌的事物,都會被TVA以最大力度消滅。
這也是每一位時空特工,在加入TVA後被告知的神聖使命,是他們必須不惜犧牲自己,都要守護好的最重要事物。
聽完之後,洛德萌生出一個想法。
時空管理局所謂的‘時間大戰’,或許就是他一直以來追尋的‘天堂之戰’,因為二者單從描述上來看,有著很多幾乎相似的共同點,而且部分內容也可以對上。
不過可惜的是……
瑞克的時空權限不夠,所以知道的內容隻有這些。
如果他想要確定,‘時間大戰’與‘天堂之戰’二者的關係,將來隻能去找TVA問了。
以TVA的作風,顯然不太可能會乖乖告訴他。
所以可以預見的是,將來迎接他的必然會是一場血戰。
緊接著,洛德又問了他們這次的任務。
瑞克說他們這次的任務,是TVA突然探測到一個未知時空,該時空內的時間線發生了巨大偏離,甚至已經隱隱有了威脅神聖時間線的趨勢,所以才會派出特工前來調查異變原因,並且修正已經偏離的【曆史進程】。
“偏離的時間線麽……”
洛德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反複咀嚼著其中的內容。
結合瑞克前後的描述來看,造成當前時空異變的原因,不用多說肯定就是他了,而且他所在的這個時空,已經威脅到了【神聖時間線】的秩序穩定,所以才會引來TVA目光。
所以.……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任何回轉餘地了!
作為守護神聖時間線的TVA,絕對會用盡一切手段,來消滅他這個‘不安定’的因素。
“我問你,如果你們沒有回去,TVA是否還會再次派人過來?”洛德深吸了口氣,平複下心裏的躁動,然後詢問道。
“會的。”
瑞克麵無表情,目光如提線木偶般呆滯,道:“一旦超過既定回歸時間,我們的手環就是啟動自毀裝置,TVA在收到手環摧毀的消息後,就會派遣特殊時間小隊前來,不惜一切代價鎮壓異變。”
洛德挑了挑眉:“不惜一切代價?”
“沒錯,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瑞克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無法徹底消滅異變,那麽TVA就會選擇消滅該時空,以穩定神聖時間線的秩序。”
消滅整個時空.……
洛德眼皮子狠狠一抽,聽的心裏直呼臥槽,這群人也太特麽狠了!
“這就是.……TVA所信奉的正義,殺一救百,多數永遠高於少數。”
瑞克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緊跟著說道:“在三大時空法官的眼裏,神聖時間線的重要性高於一切,即便需要摧毀半數以上的多元宇宙,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洛德皺了皺眉,他雖然不認同這個理論,可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這就好像是經典的電車難題一樣,隻不過TVA所麵對的局麵更加嚴峻,不能用單純的道德標準來衡量,被放在天秤上比較的砝碼是多元宇宙,以及如恒河沙數般不可計量的生命。
是你的話,會選擇哪個?
是哪怕消滅半數多元宇宙,都要堅守保護的神聖時間線?
還是寧可保護每一個多元宇宙,卻導致神聖時間線崩塌,最終釋放出那個‘混亂時空’,引發無數多元宇宙崩塌呢?
法律、道德、人性,在這一刻沒有任何意義。
唯一衡量的價值標準,就是數量的多少,以多數高於少數的優先級,來抉擇是否繼續守護神聖時間線,而這便是T.V.A三大時空法官的判斷標準。
“你……逃不掉的……”
瑞克突然間掙脫了束縛,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三大法官會發現……這裏的時空異變.……而你……將會麵對……無數多元宇宙裏麵……最強大的人……組成的狩獵異變者們!”
“你……輸定了!”
“我……等著你.……就在地獄裏麵……哈哈哈.……”
“好啊,我等著他們。”
洛德的眼眸深處,似有無盡靈韻流淌,漠然無情的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口中所謂的地獄,歸我管。”
瑞克瞪大了眼睛,還想再說些什麽。
“再見了。”
洛德已然緩緩抬起手來,輕飄飄撫摸瑞克腦袋,靈壓從掌中如洪流傾瀉。
砰!
下一刻,瑞克飛灰湮滅。
連同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抹除的幹幹淨淨,沒有一絲殘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