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擔心。”
洛德微微一笑:“很快.……你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了。”
話音落下。
莫裏桑忽然整個人一怔,低頭看向了胸前的因果鎖鏈。
鎖鏈……在蠕動!
本該是死物的鎖鏈,此刻卻好像具有生命一般的!
哢哧哢哧……
鎖鏈仿佛突然活過來了一樣,生出無數張布滿利齒的小嘴,貪婪而又瘋狂的啃噬著鎖鏈,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最後一次侵蝕!
來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
“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啊!”
“快停下來!快給我停下來啊啊啊!”
莫裏桑神情變得異常驚恐,歇斯底裏的尖叫著!
自他胸前衍生出來的鎖鏈,此時居然全部化作了貪婪的惡鬼,瘋狂的啃噬著那條象征著他生命的鎖鏈!
在過去的幾天內,莫裏桑曾無數次的親眼見證,他的那些手下們,在胸前鎖鏈被侵蝕殆盡後,變成了一隻覆蓋著白色麵具,胸口有著巨大空洞的怪物!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啊!”
“啊啊啊——你這個.……惡魔!”
莫裏桑痛苦的慘叫著、哀嚎著、目光中充滿了怨毒!
“呃啊啊啊.……”
莫裏桑的身體因痛苦而岣嶁蜷曲,胸口鎖扣的位置上,赫然被撕裂出一個黑洞。
緊接著,一股股白色的液體,從他的耳、鼻、喉、口、眼內噴湧而出,宛若麵具般覆蓋在臉上!
“哦?”
看到這種情形,洛德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是一臉驚喜的道:“明明已經開始墮落了,但魂魄居然還能保持完整!”
按照常理來說。
當一個整靈墮落為‘虛’的時候,過程應該是魂魄被打散,然後在某處完成重組,最後臉上才會形成象征‘虛’的白色麵具,並且胸口部位出現空洞!
但莫裏桑卻不同!
他墮落的過程正好相反,先是出現了象征‘虛’的白色麵具與空洞,但是魂魄卻依舊保持完整!
這代表莫裏桑還在抵抗!
他還有一絲希望,那就是在內心世界裏,找到屬於自己的‘斬魄刀’,然後變成死神才能逆轉虛化過程!
“不錯.……”
洛德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可算是出現一個‘上等試驗品’了。
為何不阻止他?
因為……沒必要!
“啊啊啊……”
莫裏桑依舊在痛苦的慘叫,魂魄已經被絕大部分的白色液體覆蓋,臉上象征著‘虛’的白色麵具,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轟——
坑底一聲劇烈的響動,震起狂風呼嘯!
洛德靜靜的站在原地,然後注視著前方煙霧繚繞的地方:“讓我看看.……你究竟變成什麽了。”
嗡!!!
遍布在大氣中靈子,突然一下子變得沸騰起來,就好像是煮沸的開水一樣暴躁!
呼啦啦
爆裂的靈子吹散煙塵,莫裏桑赫然穿著與洛德相同的死霸裝,手裏還有一把製式的斬魄刀。
洛德眼皮微抬,露出了一絲笑容:“居然真的變成死神了?”
死霸裝,斬魄刀!
這兩樣標注著死神身份的東西,無疑證明莫裏桑,已經成功的挺過了虛化,變成了真正的死神!
“這是……力量的感覺!”
莫裏桑在經曆短暫的恍惚後,感受到體內噴湧而出的力量,頓時憤怒的咆哮道:“我要殺了你!”
砰!
隻是輕輕的一跺腳,地麵卻猛然崩裂,莫裏桑卻好似炮彈般衝來。
“給我死吧!惡魔!”
莫裏桑一刀斬向洛德,腦海中充滿了複仇後快感!
一刀斬落!
但命中的卻不是洛德,而是一件輕飄飄的外衣。
瞬步-空蟬!
死神的高階步法,舍棄一件身上的外衣,可以逃脫一次攻擊,有點類似於忍者的‘替身術’。
“消失了?”
莫裏桑心裏一驚,發現洛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給我去死!”
莫裏桑猛然回身,用盡渾身力氣,朝著洛德揮出了一刀!
叮~
鋒利的刀刃,竟被洛德輕描淡寫的,用兩根修長手指夾住!
“這.……不可能!”
莫裏桑完全無法相信,他的使出渾身的力氣,竟然都沒有辦法挪動刀刃半分!
“無需感到驚訝。”
洛德兩指夾住刀刃,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從容不迫的道:“因為你我的差距,要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大。”
要知道,死神的戰鬥,其實就是靈壓的戰鬥!
莫裏桑不過是一個剛變成死神的菜鳥,靈壓勉強才達到十等,如何與他這個六等靈壓的死神對抗?
“我不信!”
莫裏桑眼睛血紅,咆哮道:“差距不可能這麽大!絕對不可能!”
“啊啊啊——”
莫裏桑渾身血管暴起,用盡了所有力氣,才勉強從洛德手中抽出了刀,然後毫無章法的砍去!
“給我死!給我死!”
然而.……
沒有實戰過的莫裏桑,刀法不僅雜亂無章,還不如街邊的小混混,甚至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又如何能夠命中洛德呢?
“結束吧。”
洛德略感無趣。
他本以為莫裏桑還能解放一下斬魄刀,卻沒想到隻有這種程度。
“散落吧……千本櫻!”
洛德倒持斬魄刀,緩緩地鬆開了手。
落下的斬魄刀,刀刃竟化作了一片片櫻花飄散,宛如粉色的海洋一般,環繞在他的身旁。
“這是……什麽?”
莫裏桑目光有些茫然,被那滿天飄舞的櫻花所吸引,下意識的喃喃道:“好美啊……”
但他卻不知道,美麗東西有時往往都伴隨著巨大的危險!
千本櫻雖然看上去很美,但實際上那一片片櫻花,都是由萬千刀刃所組成的!
“落!”
洛德伸出修長的五指,而後緩緩合攏。
呼!
粉色的櫻花海燕呼嘯而至,頃刻間便將莫裏桑淹沒!
千萬把刀刃化作的櫻花,猶如絞肉機一樣,將莫裏桑皮肉骨骼盡皆切碎!
須臾。
散落的櫻花回歸,凝聚為一柄刀刃。
而莫裏桑的渾身上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口,猶如一個血人般站在那裏。
“莫裏桑,我要感謝你。”
洛德靜靜地看著即將消失的莫裏桑,淡淡道:“正因為你變成了死神,所以才能為我提供一顆中等品質的靈魂。”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瀕死的莫裏桑,眼神漸漸渙散,無力的說道。
是啊……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無論莫裏桑墮落的最終結果,是虛、亦或是死神,對洛德而言都沒有區別。
還未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
莫裏桑的努力和掙紮,在洛德的眼裏,隻不過是一場餘興節目罷了。
“告訴我!!!”
莫裏桑撐著最後一口氣,向那個依舊在笑的男人,發出了怒吼:“我……究竟是什麽?!”
“道具。”
洛德眼神漠然:“作為‘道具’而言,你……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