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跨國的尋覓
半年後的的一個清晨，窗外的天空一片湛藍，望著鶯飛草長的河岸上，和那永遠緩緩流動的清清河水，於樂心情的那份激動啊，自己都說不清，她哼唱著“‘春天裏，花兒開啊，愛的世界多精彩、、、春天裏花兒開，快樂泛心海、、、“
“樂樂，咱們該給劉院長說拜拜了。”
奶奶調皮的學著用著舶來的詞語，因為她老在醫院裏可忌諱‘再見‘倆字了。
爸爸開著車，有意的繞道莫愁湖邊，“小樂啊，咱們也得感謝這個莫愁湖不是嗎？是她解去了我們所有的煩憂。”
“嗬嗬，我以為爸爸永遠沒有煩惱呢，看來我爸也回歸正常人生了。”
她嘴上同爸爸開著玩笑。可心裏知道，這半年來太讓爸爸操勞了，看到爸爸日漸憔悴蒼老的麵容，何不心疼？！心想，這都是我這做女兒的不孝啊！
她突然心生一計，何不趁此機會讓爸爸和奶奶一塊出去走走呢。
“爸爸，最近您有外出講學的任務嗎？“
“怎麽了？，有事嗎？“
“爸爸，咱們一家去歐洲一趟如何？“
“還是我家小樂懂得奶奶的心思，讓您爸爸去辦理這些業務吧，我正好想去拜望歐洲的老朋友呢。“
“媽媽，您也要去？還拜望歐洲的朋友？“
“怎麽了？不可以嗎？“
“小樂啊，這次咱們一塊去普世的家鄉看望他的母親如何？“
“奶奶，您老真是和孫女想到一塊去了！“
“是嗎？說說你的想法。“
“我想趁著還沒有正式上班，先去歐洲看望那位慈祥善良的老人家。”
“好啊，我想也是，更何況普世在世的時候人家不止一次的來咱們家、看望我這老太婆呢。“
“是啊，若她老人家願意，就讓他母親來咱們這裏居住多好。“
“奶奶，要是老人家願意，我可以替普世為老人家盡些晚輩的綿薄之力了。“
“看您們設想的是好，人家未必願意呢。好吧，隻要我媽媽和女兒願意，別忘了還有我的一份心意呢，更何況普世還是我的學生。“
爸爸，說著，“好了，你們就在家等好消息吧。“
三天後，飛往歐洲的班機在藍天白雲間穿行，好長時間沒有出過國門的於樂奶奶，既興奮又緊張啊！
正好她座位挨窗，奶奶看著窗外不斷變幻的白雲，心中的那份激情又蕩漾起來，不過，一向矜持的她，這會兒更是涵而不露的凝思神往——
她凝眉望著如同行駛在海洋中的飛機，看著遠處如山像霧的雲層，忽而，身邊也有雲輕輕的飄過，在明媚的陽光下，一切顯得這麽迷離而又寧靜。
因為高度的原因，飛行相對的平穩，
整個機艙裏，沒有什麽大聲喧嘩的聲音，有的靜靜的觀望外麵的風景，有的或是自己閉目養神。
忽然，好像一陣風吹來，啊，風起波卷，像是海浪奔湧，看到幾隻鳥從一側掠過，它們在藍天白雲間翱翔的身影，一會兒就陰沒於茫茫的天際中了，心中詫然而起一種無名的波瀾、、、
“奶奶，剛才飛過的是莫斯科。”
“哦是嗎？，還是飛機快啊……我和您爺爺年輕的時候，去法國，那時候乘坐的是輪渡，幾個月才能到達。”
看著窗外飛逝的流雲，老人家的思緒一下回到了從前——
在那個酷風淒雨白色恐怖的日子裏，因為於樂爺爺工作性質的特殊身份，又在暗地裏做著有利於民的特殊工作、、、
那次遠行，實際上就是為了配合丈夫在法國的工作才有了第一次遠行的機會，可是，就在那個冬天，他卻遠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奶奶，快看，柏林到了，前麵就是萊比錫了。”
“是啊，很快的。”
俯瞰下麵的城市、鄉村、河流、山川，它們，從飛機的下麵一掠而過，讓人浮想聯翩啊。
十多個小時，法蘭克福近在眼前了。
於樂心中倒是泛起了漣漪，見到普世年邁的母親，該怎麽向老人家說起，無論老人家有多麽寬廣的胸襟，她，畢竟是一個兒子的母親啊、、、
於樂就是不敢想起普世一家，因為隻要想到普世一家最後慘死的模樣，她的心就會產生痙攣的痛，那種痛，是用語言沒法描述的、、、
一路上，飛行的過程中奶奶竟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座位前的屏幕上不斷提示飛機所經過的國家和地區，奶奶目不暇接的，一會兒追著看空中不斷的美景，一會兒看屏幕上提示的國家或地區的名稱。
奶奶知道，畢竟自己年事已高，這次還能乘坐飛機長途跋涉，已屬不易了。
老人家看著猶如銀蛇飛舞的雪山，玉帶纏繞的河流，不知怎麽竟然想起了自己家鄉的喜馬拉雅山脈。
心想，自己的國家就是一個人傑地靈、風景宜人的地方，可是，那種文化差異的內核究竟在什麽地方？！她腦中忽然閃現法庭上法官誦讀那封信的情景、、、
“那老人啊，心胸博大，猶如這蒼穹！“
奶奶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來，於樂和爸爸都知道奶奶這次來德國的目的。
沒過多久，一座擁有大型機場的法蘭克福，在晚照的夕陽彩虹中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奶奶，我們最重要的旅遊城市法蘭克福到了。“
“哦，知道，有我們的南京古老嗎？“
“媽媽，幾百年前羅馬人都進駐這個地方，作為會展中心了。“
“哦，還真是曆史悠久啊！“
“媽媽，您看下麵那就是萊茵河，這個機場，在歐洲也是數一數二的。“
“哦，這裏應該有著悠久的曆史。“
於樂和爸爸相視而笑，他們知道老人家的心思、不是在觀摩這座城市的景觀，心中惦記的是哪位讓她放不下的老人。
“小樂，和爸爸快查去往巴符州的車，今晚，咱們就是住，也要住到普世的家鄉。“
“好的，奶奶。“
於樂爸爸聽到母親的命令，微笑著：“好的， 一切都聽您老的安排。“
他們走出銀色的航站樓，於樂趕忙走到奶奶身邊，“奶奶，現在開往巴符州的車還會有嗎？”
“嗬嗬，丫頭，不就是想在這兒住一晚啊?奶奶知道您的心思。”
於樂一邊攙扶著奶奶走著，看爸爸在後邊拉著行李箱，就欲擒故縱的對奶奶說：
“奶奶、爸爸，您們有時差嗎？“
“這孩子，這給時差有什麽關係？又不是小孩子，好吧，聽小樂的，今晚就住在法蘭克福吧。要是您爸爸，我可不遷就他的。”
“謝謝奶奶。”於樂嬉笑的逗著奶奶。
心想，依著奶奶的性格，今天就去巴符州，折騰一晚，明天會很累的。
她和父親都怕奶奶的身體吃不消啊。奶奶這一說，心便放下了。
經過二十多分鍾的車程，便來到位於美茵河畔的酒店，把奶奶安頓好後，於樂就急不可耐的給公司發去了郵件。
通過與公司總部的聯係，獲準了探視普世家人的許可，並得到了普世母親聯係的方式，她看著這個被普世不知撥過多少次的號碼，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