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 失落

  “蘇夜,醒醒。“


  夢中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搖了她一下,蘇夜的睫毛顫了顫,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來,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水,可是她的眼眸,冷漠到讓人感到寒顫。


  “我們到機場了。”南宮離看著她的眼睛,不想錯過她任何的神色。


  蘇夜什麽表情也沒有,隻是點點頭說:“嗯,那我們走吧。“


  “……”南宮離看著她的淡漠的眼睛,欲言又止。


  蘇夜自己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


  南宮離歎了口氣,還是跟在後麵下了車。


  “蘇夜。”南宮離看著蘇夜,還是忍不住的說道:“如果你不想走,不用勉強,我也可以留下來陪著你。“


  “我為什麽不想走呢,我對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了,這裏也沒有任何人值得我留下了。”她說的風輕雲淡,似乎已經看清一切。


  “蘇媽媽呢,你舍得丟下她嗎?“


  蘇夜的眼睛跳動了一下,隨後又恢複淡漠。“我相信有人會把她照顧得很好的,就算是我對不起她吧…“


  蘇夜說完,走進了候機室。可南宮離還是覺得她在逞強,也許她根本就不想離開,也許她還是忘不了蘇斐,這樣就算離開這裏,也是沒有意義的。


  “蘇斐呢,你不恨他嗎,你不想報複他嗎。”他的聲音穿透過吵雜的人群,在蘇夜的耳邊圍繞幾圈,然後飄落進她的心裏。


  蘇夜背對著南宮離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許久。


  然後她回頭對南宮微微的彎起唇角笑,美得不可方物。


  蘇夜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不愛他,何來的恨呢?”她真的沒有恨,因為恨一個人並不比愛一個人好受啊…


  南宮離因她的話愣了許久,終於回過神來,他歎氣,笑自己居然想太多了。像蘇夜這麽堅強的女生,又怎麽會輕易被打倒呢?果然是他紀人憂天了麽。


  “怎麽,不是說我走的話也要求帶上你的麽,現在卻猶豫了?”蘇夜難得學他的樣子,愉悅道。


  南宮離笑了,大步的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行離開。


  “對啊,我是猶豫了,萬一我帶著你私奔的事被揭發了,我可是要吃苦頭的呢,所以求你快滿18歲,然後跟我去登記吧,這樣就名正言順了。“


  “你省省吧。“


  “是得省點了,以後我還要肩負多養一個人呢~“


  “說的你多偉大似的,我也可以養活我自己好不…“


  “那你養我吧…“


  “……“


  一邊互相倜儻一邊並肩走遠的南宮離和蘇夜,誰都沒有回頭,更沒有後悔。


  再見了a城,再見了南城私立學院。


  再見了,蘇家。


  再見了,蘇斐。


  蘇夜失蹤了,無論蘇斐怎麽找,怎麽查,甚至動用了多少的人脈,都無法找到她。


  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了任何的記錄。


  所有的國內出入都沒有她的記錄,難道她還真的是憑空消失了??

  和她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南宮離,整個南城私立學院都在議論,蘇夜勾引了南宮離,兩個人私奔去了。


  蘇斐從這個入口開始查,盡最大的努力也隻知道蘇夜是和南宮離一起離開的,而且南宮離用權勢消除了一切的出入記錄,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蘇家沒有了那個溫柔體貼人心的小姐蘇夜,上下都變得死氣沉沉的了。蘇媽媽一直自責,是不是她因為老公的事太過消沉了,讓蘇夜誤以為她在怪她,所以離開了。


  而蘇斐,什麽表達也沒有,好像沒有事發生一樣,依舊的參加考試,依舊的去工司上班。


  那晚晚會過後,秦靈來找他大吵大鬧過,可是蘇斐因為擁有了蘇夜給的那份股份,就不用求助任何人了。當時他就居高臨下的叫秦靈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他能做到真的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嗎……


  回到家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天知道他有多失落。


  放學路上身後沒那個安靜的女人跟著,誰能知道他的心有多孤寂。


  沒人總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沒人讓他欺負了。


  沒人讓他玩弄了。


  他再也看不到那雙猶如星辰般美麗的眼睛了。


  他再也看不到她嘴角那抹迷人的微笑了。


  他再也聽不到她淡漠卻充滿誘惑力的嗓音了。


  沒有人能像她一樣忍受他的少爺脾氣。


  沒有人默默為他那麽多卻不要一點回報了…


  沒有了…


  沒有了…


  蘇斐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空缺了一大塊。


  很痛,很難受……


  多少次他都會有一種錯覺,隻要他一回頭,那個女人還安靜的站在他身後。可是每次他猛的回頭,他身後的人,偏偏除了她,其他什麽人都有。


  有時候他也會做夢,夢到他做了個夢,夢見她走了,再也不回來,然後夢醒來,那個女人已經幫他準備了早餐,他一邊吃一邊雞蛋裏挑骨頭。一切都沒有變,她離開隻是個夢而已。


  可是等他忽然半夜驚醒,身邊空無一物,陪伴他的,隻是死寂的黑夜,夢見她還在,這才是真正的做夢…


  他其實很在乎她的離開,可是表麵還是裝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才不會讓別人看到他的真實情感呢。


  他逞強著,死都不肯承認她的重要。


  他從小就討厭她,恨她,欺負她已經成了他最大的樂趣。


  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有人安靜的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讓他莫名的有一種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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