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零七章：薑還是老的辣
“你用得著這麽著急嗎，生怕咱爸咱媽不知道一樣，早晚會知道的啊。”張萌萌揪著李一凡的頭發，略帶生氣地說。
“對的，對的，你說的都是對的，因為紙是包不住火的！”李一凡也不知道是大腦裏麵哪一根筋突然抽住了，不經過大腦思考就說出了這句話。
紙包不住火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一本貶義詞啊。
“李一凡，你也是可以的，我都不想說你用詞不當了，你就來給我解釋一下什麽是紙什麽是火吧。”張萌萌一連嫌棄的表情。
李一凡這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
還是秦潔發現了兩個人有點異常。她所能做的也隻是打圓場而已。
“凡凡啊，你們不是說要去見什麽朋友嗎？那我們趕緊去找你那個朋友吧。現在可以去了吧，趁時間還早，早去早回。”
李一凡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情，最近他腦子裏想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也難怪他會忘記。幸虧秦潔提醒了一下。
“媽，你不說我還真的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記了，走走走，我們一起去吧。”李一凡立馬又換上了另外的一種表情。
張萌萌和秦潔都不知道楊玲瓏的具體病房在什麽地方，李一凡也隻是在楊玲瓏住院的頭一天來過，所以隻有他還有一丁點兒的印象，隻能由他帶路了。
李一凡也是心大，完全不顧及身後還有張萌萌和他老媽秦潔，管自己走了幾步路之後回頭看看發現張萌萌和秦潔都沒有跟上，隻能先停下來了。
過了不久，張萌萌和秦潔才跟上。
“媽，你覺得我們就這樣空著手去看朋友真的好嗎？我們要不要出去買一點什麽東西？”李一凡突然問秦潔。
對於李一凡的這個問題，秦潔也不知道怎麽回答，畢竟，李一凡說的這個朋友她沒見過，她甚至也沒聽李一凡說起過，朋友也是分為三六九等的，秦潔根本不知道李一凡和他現在說的這個朋友關係好到何種程度。
“這個，我也不知道，東西肯定是要買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要買什麽東西。要不你還是問萌萌吧，這個媽真的不太清楚。”秦潔還是很巧妙地回避了這個問題，當然，她隻是擔心自己一個沒文化的農村老婦出來不想給兒子丟臉罷了。
老媽都這麽說了，李一凡自然而然隻能把祈求的目光轉向張萌萌。
“萌萌，那你怎麽看啊？”
李一凡憋了半天，終於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
“你現在終於知道來問我了？還問我怎麽看？那你要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啊，這個人有什麽興趣愛好啊什麽的，不然我也沒有什麽頭緒。”張萌萌說。
“就是一個普通朋友，關係嘛，也沒好到哪裏去。你就想象一些，就當是我的一個下屬。老板去看望下屬，應該送什麽禮物？”李一凡隻能這麽解釋了。
“哦，這麽說，是天成酒業的？”張萌萌聽到李一凡關於楊玲瓏的描述，聽到老板和下屬這幾個詞語，立馬就猜到對方肯定是天成酒業的員工了。
“是的，是的，我的萌萌真聰明。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咱們是去看望病人的，不能失禮，尤其是你啊，你也要去的，你總不想給天成酒業的員工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讓她們誤以為女老板是一個小氣的人？”李一凡說。
“你提供給我的信息還不夠完整。我記得你剛才說過，這個人我也認識的，說說的吧，你都不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怎麽能去投其所好？”張萌萌略帶委屈的一張臉，看得讓李一凡格外心疼。
“行了行了，楊玲瓏。這下你總認識了吧。”李一凡經不起張萌萌的威逼利誘，最終還是招供了。
“我還以為是誰呢，就你們天成酒業的那個總經理啊，楊總經理，我和她倒是見過好幾次，很不巧，這幾次你都不在，當然了，還有那個嬌蠻的梁大小姐，哈哈，這兩個人，都挺有意思的。而且我看得出來，她們對你，好像別有深意呢。”說起楊玲瓏，張萌萌的語調還是出現了一點點變化。
李一凡聽得出來，張萌萌這句話所要表達的重點，是最後一句“她們對你，好像別有深意呢。”
重點是別有深意。
“是嗎？那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李一凡假裝無辜狀。
“算了，我也不和你斤斤計較，說吧，你們天成酒業的楊總經理怎麽了，你可是說你這位朋友，生病住院了兩個星期呢。是什麽毛病啊，嚴重不嚴重？”盡管如此，聽說生病住院的人是楊玲瓏，張萌萌非但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內心還是比較關心的。
“算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病，分為好幾個不同的層次，恰好楊總經理已經到了生命垂危的程度，這種病，估計短時間是治不好的，隻能通過藥物治療和飲食的調理。”李一凡說。
“也好，也好，隻要還能救就好。”張萌萌自言自語。
但是一旁的秦潔聽到生命垂危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裏還是有小小的一個震顫。
“凡凡，你的朋友這毛病這麽嚴重啊？是不是動了刀子啊？你這孩子怎麽這麽粗心大意，你的朋友得了這麽嚴重的毛病你怎麽現在才知道，非要過了兩個星期才想起來？”秦潔對李一凡的這個行為感到非常不滿。
“媽，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最近我事情真的很多，要不是因為萌萌懷孕了我根本就不會想到來醫院的好吧。你真是，我覺得自己被冤枉了。不關心朋友是我的不對，我承認了這樣總可以了吧。”李一凡沒好氣地說。
“是啊，媽，你也別怪凡凡了，他最近確實心態不夠好。”張萌萌算是出來當和事老的。
“不說了，既然是楊總經理，那我們也不能隨隨便便出去買一個什麽東西送給她，我和楊總經理接觸過，雖然我也不完全了解她的喜好，不過我們還是準備準備吧，這樣，凡凡，我們先開車到最近的一個商場，在那裏挑選一點東西。”張萌萌的建議。
李一凡覺得自己平白無故就被秦潔罵了一頓，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不爽的。
“用得著這麽麻煩？算了，還出去幹什麽，醫院後門就有賣水果的，隨便挑一點好的就行了，不用在意這麽多。”李一凡說。
“這樣不好吧？”張萌萌對李一凡的這個行為感到非常詫異，不由得瞪圓了眼睛。
“沒什麽不好，再說，你就算給她買了大量補品，她也根本吃不下。還不如買一些水果來得實在。”李一凡信心滿滿地說。
張萌萌和秦潔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三個人到了醫院後門的水果店，李一凡隨手拎起了一個水果籃子。
“老板，這個多少錢？”李一凡指著自己手上的水果籃子問水果攤的攤主。
老板正忙著收錢了，哪有閑工夫搭理你，隻是瞟了一眼。“這個啊，六十五塊錢。”
正常人都知道，三個地方的東西是千萬不能買的，都是分分鍾的宰客啊，其一是旅遊景點，其二是高鐵機場，其三就是醫院門口，這三個地方的東西物價有時候能一下子飆到正常物價的好幾倍。
果然，應征了四個字。
無奸不商。
“那個，老板啊，你能不能便宜一點，這個五塊錢就不要了，這個零頭去掉，好不好？剛好湊個六十整，給你圖個大吉大利！”李一凡心裏一緊，雖然這點錢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麽，但是內心就是看不慣這群小攤小販這麽囂張，這不是正大光明地坑錢嗎？
所以，我必須要學老江湖的那一套。
沒錯，就是砍價。
“小夥子，沒有這樣的事情的，我跟你說，我這裏的水果都是最新鮮的，這裏賣水果的也不不止我一家，你自己可以去對比對比，你們年輕人自己說的啊，貨比三家，你不比不知道，你隻有比過了才知道我這裏的東西最好。”賣水果的中年大叔對李一凡說。
“老板，這樣不好吧，我看看這個水果，你看這個梨，正常的梨都是黃亮黃亮的，可是你的這個梨，上麵都有黑色的小斑點了。不光是梨，你看看，還有這個蘋果，這個蘋果怎麽一點兒光澤都沒有？我看著應該已經放置了好幾天了吧？”李一凡對賣水果的中年大叔說。
“小夥子，你懂什麽，現在的年輕人都追求的是綠色，追求的環保，追求的純天然，追求的無公害。這個梨上麵的根本就不是斑點，梨的表皮本身就有褐色的斑點分布，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就隻是因為沒有打農藥，所以看起來顏色深了一點，這可是不打農藥的啊！”大叔說。
“好吧，那這個蘋果你又怎麽解釋呢？”李一凡說。
“蘋果啊，小夥子，你不知道吧，一看你眼鏡套戴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博士，但是你們都不知道，你可能連電視機都不會去看吧嗎，你平時不看新聞的嗎？中央電視台的三一五晚會都曝光了，為什麽有些蘋果看起來有光澤，看起來很圓滑透亮？你知道嗎？”大叔故意對李一凡拋出了這個問題。
他就想看看李一凡會怎麽回答。
“不知道，我隻想知道你的這個蘋果究竟是怎麽回事！”李一凡不耐煩地說。
“不知道啊，那我就告訴你吧，現在的年輕人啊，誒，真是什麽都不知道，讀書都讀傻了。你說的那個有光澤的，透亮又圓滑的蘋果，那是不法商販在蘋果上麵打蠟了，你沒聽錯，小夥子，就是在蘋果上麵打蠟的。所以現在很多人都不敢吃蘋果皮了，你難道沒聽說過因為吃了蘋果皮而患上胃癌的新聞嗎？”大叔振振有詞地說。
“抱歉，我還真的沒聽說過。”李一凡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看來，這年頭，就連做一個擺水果攤的也不容易了。還需要你有一個強大的記憶係統，還要有豐富的發散性思維和聯想能力，還得有一條三寸不爛之舌。
“好了，大叔，您別說了，我服，我服！”李一凡這下算是徹底投降了。
但是他可不想讓這個坑人的小商販的陰謀得逞。
“媽，我不會砍價，你去砍價吧。”李一凡轉而對秦潔說。要知道，砍價這種事情，當然是農村婦女的特長。
秦潔走上前去。先是和老板搭訕了幾句，最近生意如何如何，然後又開始講述起自己老家也是種植什麽什麽水果的，老板要是有興趣還可以直接去她老家進貨，如此等等。
到最後，秦潔假裝要走的時候，老板還是把她叫住了：“誒，大姐，你別走啊，大姐你別走！這個水果籃子，平時賣給別人要六十五塊錢，這樣吧，我賣給你隻要五十塊錢，五十塊，你拿走好不好？”
還要五十？這是不是把竹籃子的錢也算進去了，雖然價格已經降下來很多，但還是很貴啊。
秦潔假裝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好了好了，大姐，四十！四十賣給你！以後我就去你們老家進貨！”老板的聲音還在後麵。
秦潔滿意地點點頭。
四十，成交。
所以當秦潔拎著這個水果籃子回來的時候，李一凡和張萌萌不由得都對秦潔豎起了大拇指。
“媽，你真厲害！”
“是啊，媽，你讓我想起一句話。”
“什麽話？”
“薑還是老的辣！”
“你這個壞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