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李一凡心情不好了
“媽，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你兒子餓了！你沒聽見剛才我肚子餓得咕咕叫嗎？你剛才還過來叫我吃飯的，現在不叫我吃了，就知道你一講笑話自己講得開心了就不管我了！“李一凡突然轉變了一種態度，對他媽媽說。
“沒有沒有，我剛才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啊，我故意給你將一個笑話逗逗你啊，你看，現在你要吃飯了，還知道自己餓了，說明你老媽我也不是那麽美有本事啊，你說是不是？“秦潔反問她兒子。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我剛才還想表揚一下你呢，你瞧你，一個字都沒有說，不對，你連小學一年級都沒有上過，你居然還能知道關公的故事，居然還能知道祥林嫂的故事，老媽，你真夠厲害的，不過……“李一凡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呀？你這壞小子，又在說媽媽什麽壞話了？”秦潔說。
“我可沒說你的什麽壞話，這頂大帽子是你自己要帶上去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是想說，你這種小聰明小計倆，估計也就隻能騙騙我爸那種大老粗，你要是去騙其他人，不把你當成傻子看才怪呢！”李一凡對秦潔說。
“我就這麽說說，你還就真的當真？我倒是沒有當真，反而你爸爸是才是真的當真了，前不久我還就真的看到他在咱們家院子裏摘了一些薄荷草，還托人從村頭那個關公廟裏弄來了一點香灰，我問他你這是幹什麽，他理直氣壯地跟我說他這是在配藥呢，還說，萬一有一天你要是不在，他自己又犯腰痛病的時候，自己可以用上。”秦潔淡淡地說。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李一凡突然覺得有點心酸，有一種很想哭的感覺。
“凡凡，你怎麽了？怎麽在揉眼睛啊？”秦潔看到李一凡的變化，關切地問。
“媽，沒什麽，可能是因為我現在剛剛起床的緣故，所以我眼睛還沒完全睜開，我揉一下眼睛讓我的眼珠子早一點睜開，就是這樣，也有可能是我經常不回來住，我這兒的毛巾有點髒了，你也不知道給我換一塊幹淨的毛巾，估計細菌感染，得了沙眼吧。”李一凡說。
“哎呀，我的傻兒子啊，眼睛裏麵容不下一顆沙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麽突然揉眼睛了啊，算了算了，等一下媽媽給你換一塊全新的毛巾，好了，去吃飯吧。”秦潔說。
果然，還是在自己家裏的感覺好。不管怎麽樣，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父母都是最愛自己的。
“兒子，快點走下去，媽剛才來叫你的時候，你最愛的山藥蛤蜊粥剛剛煮開，你再不去吃粥都要涼了！趕緊去吃！”秦潔看到這種情景，自然而然地以為現在李一凡的心情已經變好了很多很多。
“好呀。”李一凡隻是這樣回複了一句，就好像是回複了一個“哦”，這讓秦潔有點失望。
不過，就算是這樣，飯還是要吃的。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一頓餓得慌。李一凡再怎麽倔強，現在隻能感覺到肚子裏是空蕩蕩的，差一點兒就要發出咕嚕咕嚕的慘叫聲了。
連忙衝到廚房，給自己盛上滿滿一大碗粥。
雪白的山藥，橙紅色的枸杞子，還有帶著灰白黑三色花紋硬殼的蛤蜊，秦潔還很細心地在裏麵加入了一點翠綠色的小蔥花，於是一碗粥看上去顏色十分漂亮。
雖然餓，餐桌禮儀還是要講究一下的，李一凡現在並不急著動筷子。
“哎呀，媽媽，你現在是越來越神了啊！我才剛剛下樓的時候就聞到一股香味，真的太讚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這麽香的飯菜的香味了啊，太讚了，我今天一定要喝兩大碗！媽媽你開心嗎？”李一凡幼稚的時候，其實也挺像是一個小孩子的。
“好呀，好小子，你現在是越來越會拍馬屁了！不過我就喜歡聽我的寶貝兒子講實話，我也覺得我做的粥越來越好了，至少光是從賣相上看絕對是有增無減的，看來我的寶貝兒子還很識貨嘛，不錯不錯。現在可能還有一點兒燙，慢著點吃！”被自己的寶貝兒子表揚了，秦潔顯得格外開心、
“媽，不是我說你呢，我覺得你現在在家裏反正也是閑著沒事幹，就是在家裏照顧我爸，現在我爸也不用下地幹活了，我覺得你手藝這麽好，要是可以開一家專門賣粥的店，那該多好，我覺得，就憑著我媽的這個手藝，絕對在三天之內，你開的這家店都能被踏破門檻！”李一凡毫不誇張地說。
“行了，你小子，你就喜歡扯一些有的沒的，你媽媽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對吧。”秦潔對李一凡說。
隻見李一凡手裏握著一個純白色的陶瓷調羹，輕輕地攪動了一下他麵前的那碗花花綠綠的粥，一霎間，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媽媽，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啊，我真的覺得你不去開一家店真的太可惜了，你這手藝這麽好，真的太可惜了！我現在都舍不得把他吃掉了。”李一凡說。
說是這麽說的，至於做嘛，那當然是說一套歸說一套，做一套歸做一套，李一凡雖然有哄哄他老媽的嫌疑，不過剛才的那些話中，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內容還是他發自內心的真心話。
李一凡還是毫不客氣地吞下了那勺粥。
啊，不錯，山藥已經煮得軟糯可口，枸杞子帶著一點兒甘甜，至於蛤蜊，簡直鮮嫩地能夠滴出水來，整體上還是一股異常鹹鮮的口感。不錯，他老媽秦潔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隻不過，李一凡就這麽狼吞虎咽，得到的結果當然就是——舌頭好燙、喉嚨好燙、食管好燙、胃也好燙。
總之，哪哪都燙。
李一凡急忙放下手上的調羹，急得大聲喘氣，呼呼呼的。秦潔有點煩了：“你這個熊孩子，叫你慢點兒吃，根本就沒有人和你搶啊！你著急什麽呢！”
“媽，你不會明白的。”李一凡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這麽一句話。
“什麽叫我不會明白的，從小就開始教育你了，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像，雖然咱們是農村人，但是要懂規矩，知道嗎？不要走到碗麵去的時候一眼就被人看出來了這是一個鄉下人，說得好聽一點別人可能會叫你鄉下人，說得難聽一點那完全就是稱呼你為正宗癟三的。”秦潔說。
“哎呀，這是在自己家裏，又不是在外麵，講究那麽多規矩幹什麽，沒用的我告訴你，沒用的，我在外麵表現得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說吧，我是給你丟臉呢還是給你長臉？我可沒騙你吧，在外麵講講規矩就行了，在家裏就不用了吧，要不然我真的覺得我回家都累。”李一凡說。
“累啊，為什麽呢？有誰是輕鬆的，你看看你爸爸，下地勞動，也是很累的。”秦潔說。
“不不不，媽媽，我說的這些話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啊，我為什麽回家，其實我需要的就是家庭帶給我的一種溫暖的感覺，你現在卻要剝奪我吃飯的權利，這個外麵有什麽區別，你還要我跟你講規矩，我的天啊，這還是在自己家裏嗎？為什麽我突然會有一種感覺自己在坐牢的感覺，媽媽，這裏真的是我家啊？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反正你也不想我。”李一凡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就是模仿了張萌萌的口氣。
“不對啊，凡凡，你平時不是這樣的，你現在怎麽就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說你該不會是上次昏迷後的後遺症吧？我就知道，這些鄉村衛生院裏的醫生，他們說的話根本就不能相信，還跟我百分之一百地拍拍胸脯保證，看來，還是有一點後遺症的啊。”秦潔說。
“媽，你在這兒嘀咕什麽話啊，我是沒聽懂，我也不打算能聽懂你說的是什麽話，我現在隻能告訴你，我的第二碗粥現在也喝完了，怎麽樣，你不打算再去幫我盛一碗？”李一凡把自己喝完粥的那隻空蕩蕩的碗移過來，放在秦潔的麵前。
壞孩子。
對於秦潔來說，隻能說這個寶貝兒子還沒有完全長大啊，至少隻有在秦潔麵前，他才會流露出一點對母親的依賴。
無奈，秦潔隻能接過李一凡遞過來的碗，轉身去廚房，照理說不是應該晚輩給長輩盛飯的嗎，為什麽在李一凡和秦潔身上這個中國人的傳統禮儀卻被顛覆了。
這一次，秦潔特意給李一凡多加了許多山藥和蛤蜊。
等到秦潔把這碗粥端到李一凡的麵前時，李一凡雙手接過，然後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媽，你是怎麽搞的啊，你怎麽給我加了這麽多山藥啊！山藥少一點好了，你一下子給我吃這麽多，我都消化不過來了！”
“怎麽了？凡凡？”秦潔好像沒有聽到李一凡發出這種抱怨的原因是什麽，她僅僅隻是以為李一凡有點心情不好了。
“我說，媽，你怎麽就給我加了這麽多山藥啊！”李一凡說。
秦潔先是一愣，接著說：“凡凡，你昨天晚上不是……？媽媽正想著給你補補……”
“哎呀，哪裏來的那麽多補補，你真是服了你了，這玩意兒性寒，不能隨便多吃！你以為是神仙妙藥！你兒子身體好得很呢，你還是關心關心你的寶貝兒媳吧！”李一凡不屑地說。
“啊？萌萌，萌萌怎麽了？”一說到張萌萌，秦潔的臉色也變了。
“等她回來再說吧！我今天整個人都心情不好了！”李一凡不耐煩地說。
隻留下秦潔在原地發呆。
不，更準確地說，應該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