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零五章 得梁父欣賞
這頓提前的慶功宴一直吃到了華燈初上。
酒足飯飽的大家也陸陸續續地收拾東西開始下班，每個工人都恭恭敬敬地給李一凡敬了一杯酒，這杯酒裏滿滿的都是感激。既感謝他給廠子帶來了希望，也感謝他，重新給他們這群工人一個工作的機會！
現在找工作實在是太難了！
剩下來唯一的一個難題就是梁雨的老爸了。梁雨雖然之前誇下海口說不用李一凡操心，但是這小子看到老爹就軟了半截，李一凡還真有點不放心。於是打算跟梁雨一起去見見梁生。
臨走之前，李一凡特意帶了兩瓶新釀的酒。
李一凡雖然跟梁雨是數年的好朋友，但是卻沒有去過他家做客。這還是第一次。房子不大，是個兩層的退台洋房。看上去房子八成新，應該是最近幾年才住進去的。
家也不算奢華，沒有想象中的歐式家具，更沒有來來回回忙裏忙外的保姆。古色古香的中式裝潢，一個胡子花白的精瘦的老頭子坐在一個藤椅上，半眯著眼睛曬太陽，一旁的茶幾上全是茶具。還有一根水煙擺在一邊。
“爸！”
梁雨很不爽地嚷了起來：“不是不讓你抽煙了嘛！怎麽還偷偷地抽，你自己的肺不要啦？”
“咳咳，”精瘦的老頭子被突然出現的責怪聲嚇了一跳，一下子從藤椅上蹦了起來：“你個臭小子！回來也不打一聲招呼，你看到我抽了？看到我抽了？我就是放在這兒摸摸！這你都有意見！還讓不讓我這個老頭子活了！”
比爭吵，老實巴交的梁雨是絕對超不過他這個彪悍的老爸的，三句兩句立刻就敗下陣來。
“帶了朋友回家？”精瘦老頭子瞅到站在一邊的李一凡：“正好你媽今晚做糖醋排骨，來，咱們一起來吃個宵夜。我們家吃飯都挺晚的，因為梁雨這小子正常下班都是晚點，不知道在廠裏搗鼓個什麽勁兒！”
老頭子嘰嘰咕咕，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梁雨。
梁雨立刻矮了半截。
李一凡忍不住微微一笑，他也想起自己的老爸——李鐵栓。李鐵栓是個很老實的農民，脾氣沒有這麽火爆，但是也是這麽默默地關心著自己。
“哎呀呀，我哥一回來咱們家就要炸鍋！”
突然，從另一個房間裏湊乎來一個美女，伴隨著她清脆的聲音。
有著不下於張萌萌的美麗，一米七左右的個子，魔鬼身材！可能沒想到家裏來了外人，這位美女就穿著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衣。睡衣非常服帖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傲人的身材，似乎沒有穿裏麵的內內，有點小小的露-點……
李一凡盯得有些移不開眼睛……
一旁的梁雨暗叫糟糕，忘了家裏還有這麽一個豪放的妹子了！這個妹子跟他不一樣，家裏的老頭子一直秉承著“男孩窮養，女孩富養”的宗旨，所以他這個妹妹從小就在國外長大，大學畢業之後才回來工作，生活作風隻能用豪放這個詞來形容。在家通常就是這個樣子……
“這、這是我妹妹……梁、梁茜……”梁雨被眼前的情況驚到了，磕磕巴巴地跟李一凡介紹道。
“額、額……”李一凡杵在那兒，不知道是該過去握手，還是該轉過頭去，隻是尷尬地站在原地，連聲嗯嗯……
梁茜似乎壓根不把沒有穿件能見人的衣服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過去，很主動地抓住李一凡的手，象征性地擺了兩下：“你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呢，我叫梁茜！你呢？我看你長得挺帥的，我怎麽不知道我哥竟然好這口？”
梁茜調皮地衝著李一凡眨眨眼。
李一凡被這調皮的丫頭弄得有些束手無措。他對女孩子向來就是這樣，當年如果不是張萌萌主動約她，就算他對她的好感再多，也不好意思走出第一步的。
“什麽跟什麽！”梁雨很不好意思，惱火地對妹妹喊道：“這是咱家的客人，不要這麽沒大沒小的，還有，還不趕緊去換衣服！愣在這兒幹什麽！”
“知道了知道了……”梁茜衝著李一凡吐吐舌頭，這才十分不情願地回房間。
全程，梁生都在一旁以看戲的心態笑眯眯地看著，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他挺奇怪的，自己這個叛逆的女兒眼界一向是比天還要高的，平時看到男人都是鼻孔朝著天，怎麽今天看到這個小夥子，倒是搶先開起別人的玩笑來了？
想到這兒，梁生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
這個小夥子骨骼清奇，身上有一種不凡的氣質，確實非常吸引人的注意。
“臭小子，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要不是我下午吃了點東西，現在已經要被餓死了，你應該已經在給你老子收屍了！”老爺子非常不爽。
先教訓了一下自己的兒子，轉頭又對李一凡笑眯眯道：“是梁雨的朋友吧，來，咱們先坐下，別站著了。你小子，還不趕緊去泡點茶，你媽在廚房做事呢，你也不懂得去幫點忙，家裏養你這小子是幹嘛用的！”
……
果然是一個脾氣十分古怪的老頭。
梁雨站在原地沒有動，在李一凡和梁生之間來回掃了好久，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頗有些艱難地開口道：“那什麽，爸，我把天成酒廠賣了一半給李一凡……”
“啥？”
梁生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真的沒有聽清楚自己兒子剛剛說的話，聲音提高了八度，反問道：“你說什麽？！”
“爸！我把廠子給賣了！”
“你個臭小子！你個敗家子！”梁生頓時火氣，揚著手就想一巴掌打過去。李一凡急忙攔住老頭子，李一凡抓住了老爺子的手腕，猛地發現這老爺子的力氣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很多，甚至超過了許多中年人。
李一凡心裏暗暗吃了一驚，不禁盯著梁生看了幾秒鍾。
老頭子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接住了他這一巴掌，也驚訝地盯著李一凡看了好一會兒。
“伯父，不如您先聽梁雨說完吧，他是讀過很多金融書的人，學曆也非常高，肯定有自己的見解的。”李一凡急忙說好話。老頭子的脾氣真是火爆，一下子就要動手，這點李一凡倒是完全沒有料到。
梁雨本來已經閉著眼睛準備好迎接這猛烈的一巴掌的，通常這一巴掌來勢洶洶，而且很少有能躲得過的，他從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次這種巴掌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巴掌打在身上賊疼，但是隻是皮膚上麵火辣辣地疼，內髒之類的沒有半點影響，感覺那巴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力氣都在皮膚那一層被消耗掉了。
“爸！你也知道，天成這麽做下去，遲早是會倒閉的！”梁雨十分難過，大聲地將這個事實講了出來：“您知道嗎，這個月的銷售報告上先是，整整一個月，咱們隻售出了不到一千斤的酒，這連成本的零頭都不夠！”
“因為賠本，所以你就賣給那些無良酒商了？咱們的天成就賤到了這種程度？要為五鬥米折腰？你忘了你接手天成的時候跟我說過什麽了嗎？！啊！”
老頭子越說越氣憤。
梁雨十分無奈，但有插不上話。
在一旁替梁雨幹著急的李一凡不得不耍了個小伎倆，用內力暫時封住了老頭子的喉嚨。老頭子嗚嗚呀呀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爸。”梁雨終於得機會開口：“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我沒有把酒廠賣給唯我獨尊！我也知道他們酒廠就是靠賣假貨出山的，我沒那麽賤。但是爸，你想想，在這種經濟大潮下，如果不重組的話，光憑咱們天成的小小力量怎麽能應對！”
“梁雨也沒有把廠子全賣了。”李一凡雙手插在褲袋子裏麵，輕輕地對著老頭子的喉嚨點了點，老頭子咳嗽了兩聲終於又能說出話來了。
“什麽意思？”老頭子掃了一眼李一凡，眼裏露出一抹精光。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剛剛的小伎倆一般。
梁雨完全沒注意到李一凡的小動作，接著說道：“咱們不賣酒廠，一是為了老員工，二是為了天成這個牌子。如果有好的路子可以同時保住這兩個，為什麽不考慮呢？”
“有什麽方法能同時保住這兩個？你到底把酒廠賣給了誰？！”梁生怒氣未全消，但是梁雨的話也不無道理，他揚起的手已經開始緩緩放下。打算好好聽兒子說說他的計劃。
梁雨指指李一凡：“賣給了他。”
“他？！”梁生的眉頭有擰了起來。
“是我，”李一凡微笑著點點頭：“我買了天成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但是天成酒廠的牌子和員工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而且老板也會是您兒子，也隻會是您兒子。我提供原料，梁雨提供技術，我相信，憑天成對釀酒的執著和這麽多年的經驗，一定可以再創輝煌的！”
“切，吹牛！”
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梁茜這時候已經換好了衣裳，一件粉紅色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