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異象
爆炸發生的極其突然,坐在車上的羅戟隻聽到boom地一聲巨響,像是充滿了麵粉的氣球沉悶地炸開,一瞬間連飛馳的越野車都受到了影響,地麵劇烈地震動了一下,越野車從崎嶇的山地上彈了起來,又落下。
羅戟的耳朵在瞬間就失聰了,他的耳朵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內隻能聽到嗡嗡的聲音。
他還沒反應過來,又是boom地一聲,就在越野車前往的方向,一朵蘑菇雲在天空綻放,緩緩地升起,灰黑色的煙塵在天空中彌漫開來,羅戟的耳朵再一次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已經開始流血了。
羅戟從沒見過這樣壯觀的景象,一瞬間就呆了,不是誰都能看到這種景象的。
第二次爆炸發生後,所有人都以為還會再來第三次,但那想象中的第三次爆炸卻遲遲沒有到來。
他們繼續向總基地飛馳而去。
十分鍾後他們抵達了。
防疫站受傷的人員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耳朵受到的傷,沒有人在這場爆炸中喪命。
不過分基地的人就比較慘了,分基地距離碎片是最近的,雖然也是最早逃離的,但時間上根本不來不及,碎片爆炸的範圍經過初步計算大概是以三百米為半徑的圓全部被波及到,當時羅戟的科研小隊還沒跑出那麽遠,爆炸的衝擊波幾乎把他們的越野車給掀翻了。
兩個分基地中受重傷的有56人,輕傷114人,器材損失不計其數。
沒有人能想到,研究才剛開始就宣告破產,他們損失的設備都是最高端的設備,角川地勢險峻,自古有窮山惡水之稱,補給最快也要兩天才能送達,誰知道這兩天裏會發生什麽?要知道還有一個碎片沒有動靜,而那個碎片才是最早檢測到存在輻射的。三號碎片所處的位置又及其特殊,一旦爆炸,恐怕是整個山體的結構都會被強行改變,其後果不可想象。
羅戟開始後悔自己的魯莽了。
林江此時還昏迷不醒,在總基地簡易的手術室做著手術,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為了收集數據慢了一步,爆炸的衝擊波襲來的時候,整個車在空中飛行了十幾米才落地,車內的林江和負責開車的士兵都是重傷。
羅戟此時坐在醫療室裏做著全身檢查,心裏很不是滋味。
“羅戟博士,你的耳朵沒有太大的問題,最近幾天不要帶耳機聽東西,按時上藥,過幾天就會好了。”醫護人員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沉悶而冰冷。
“好的。”羅戟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一聲。
也許麥樂迪說的是對的,碎片可能真的是個武器,自己心心念念的與地外文明的交流,可能不太可能實現了。
自己似乎把外星人,把宇宙,想的太過簡單了一些。
想到這裏,羅戟的心更加沉痛了。
……
麥樂迪坐的是特殊的隔離車,行動非常不便,需要軍用卡車來運輸,不過因為隔離艙有鋼化玻璃,麥樂迪倒是沒有受到什麽傷。
隻是,她看見了奇怪的東西。
在爆炸發生後的十秒內,麥樂迪聽到了尖銳物體劃過鋼化玻璃的聲音,當時她還以為是車上什麽零件被爆炸的衝擊波給震散了,但她隨後看到,自己隔離艙的窗戶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個標誌,麥樂迪不會忘記,那是碎片附近地麵的那個痕跡,一個三角形,中間一個叉。
令麥樂迪震撼的不是這個符號的存在,而是符號出現的位置,那可是鋼化玻璃,普通的玻璃刀根本無法劃開的東西。竟然在幾秒內被刻出了這麽深的印子!?
回到總基地後,麥樂迪立刻把這個發現通過電話告訴了少將,不過少將顯然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他現在正為研究還有沒有必要繼續下去而焦頭爛額。
麥樂迪坐在隔離艙的床上,盯著手心一直沉思著。
她似乎發現了一個重大線索,但,她還有必要這樣追究下去嗎?
她患上了帝亂,很有可能立刻就死去,她已經做到了該做的一切,把這件事告訴了少將,作為一個即將去死的人,她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奇怪的符號而想破腦袋。
可她就是覺得不甘心,自己是當了逃兵來到這裏,不知什麽原因患上了帝亂,還一無所獲,年紀輕輕就要死去,憑什麽?
“嘣楞!”
麥樂迪被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她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正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幻聽,她眼睛一掃,發現床頭櫃上的塑料水杯不見了。
她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一個黃綠色的杯子赫然映入眼簾。
杯子怎麽掉地上了?
突然,她嬌弱的身軀猛地一震,變得僵硬。冷汗從她的額頭滑落,皮膚因為起雞皮疙瘩變得褶皺。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其敏感的狀態。
她明明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可當她扭頭四處查看時,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我這是,快死了嗎?”麥樂迪伸出自己的手仔細地看了看,心中的恐懼開始被無限放大,當死神突然降臨,沒人能控製得住心中的恐慌。
就在麥樂迪精神崩潰之際,她的脖子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抓住一般被頂在了牆上,但她卻並沒有感覺到頭部受到了牆的衝擊,隻感覺像陷入了溫暖的抱枕。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什麽東西給抓住了,但傳來的感覺卻是溫柔細膩,像順滑的絲綢縊住了她的脖子,沒有被勒的窒息的感覺。
她想動自己的雙手,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像是被這種柔和的絲綢給固定住了,動彈不得,而自己身上的一層單衣,竟是在慢慢的受某種外力而滑落!
那種感覺不可用言語形容,就像是有人將柔和順滑得幾乎透明的布料塞進了你的衣服,然後衣服就自然而然地滑落下去,在被子中,她的全身衣服都被這種力量給褪去了。此時她的感覺,就像是赤身裸體躺在一團棉花中,舒服得妙不可言。。
在這種時刻,她也忘記了赤裸身體的羞恥之心,隻想沉浸在這一片溫柔的感覺中。
在這種奇妙的感覺中,她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