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外神降臨，沙盤救世
時間回到十一月20日。
何港參與了安娜外婆對死去麋鹿的解剖行動，他對這詭異的狀況也有些一籌莫展。
迷霧中有東西在騷動。
陰謀？
還是有計劃的入侵？
何港不知道。
他雖然有能力在短時間內使用創世粒子召集一支純粹由第二境者組成的軍隊、或者一群強度遠超地球生物的遠古恐龍。
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所擁有的力量有些太過詭異了。
甚至從連何港自己都無法接觸到的深空，還有恐怖駭人的駁雜瘋狂意誌落下。
血肉之神降臨現世？
不，不可能。
那緩緩蠕動的詭異生命體還乖乖待在沙盤世界中積蓄力量、發展力量。
更何況，何港對這類被創造出來的生命有著出自物質基礎層麵的最牢靠控製。
“我們還能接收到政府的廣播信號嗎？”
“能，但是聯邦政府可能暫時管不了這裏……你看，這是衛星圖紙——”
安娜外婆用iPad展示一係列最新的衛星拍攝圖紙。
整個地球表層都被灰色濃霧占據，連廣闊無垠的太平洋都沒有再露出一絲蔚藍。
何港眉頭微皺。
這一切都有些超出預料。
詭異的氣氛越發濃重——究竟是什麽東西，能夠讓動物與植物之間的分界如此模糊。
如果發生在活體上……
何港不敢想象。
沙盤世界的發展還不夠。
第四境的掃羅即使被何港帶入這個世界，也不能為他提供任何幫助。
畢竟，第四境從本質上來說依舊是遵循基因規則的凡人。
何港需要的至少是……第五境，甚至神明。
但他不敢再隨意調整時間流速，時零粒子會對沙盤世界中的生物壽命造成極大的影響。
何港突然抬頭。
透過那遮蔽蒼穹的灰色迷霧，他的意誌從北美各地收回，然後用盡全力向上噴薄。
一層又一層。
直到刺穿臭氧層，猛然間進入那無垠空曠的黑暗深空。
灰色濃霧一直延伸到厚重的臭氧層，這濃霧甚至讓何港的意識視角都被遮掩。
進入太空的一刹那。
“那是……”
何港牙關緊咬，他睚眥欲裂，依舊站在地麵上本體的眸子裏猛然間倒映出那宏偉的身姿，
他緩緩說，
“神……？！”
這一刹那，他撿起被遺忘在記憶角落中的知識，那是H.P.洛夫克拉夫特的克蘇魯作品，《魔女屋中之夢》——
“它們的胴體就像褶皺此起彼伏的桶，從桶身中部，細細的觸肢像車輪上的輻條一樣水平伸出，在桶頂和桶底長著突出的瘤節狀物體，從瘤節上又伸出五條扁平的長臂，長臂在末端變細，如同海星。”
眼前這巨大無比宛如另一個緩緩靠近的生物，類似一尊巨大的紡錘狀大桶，體積不知幾何。
祂的身體底部生有海星狀附肢，頂部的五角星頭部生有五隻眼、五根虹吸管和一套用來在無光環境下感知外界的纖毛組織。
底部的五角星附肢類似貝類的斧足，用於行走和進行其他形式在星空中攀附暗物質的移動。
五對類皮革質的翼狀物和五組從主體中萌發出來的觸手在祂的周身揮舞。
祂的外形極其類似植物，整體呈五角星結構的放射性對稱，連大腦都分為五個腦葉。
從生物學角度說，這東西同時表現出植物和動物的特點。
動物與植物的界限在這生物的身上消失了。
無數細小的孢子被以噴射的形式，從祂的身體的每一個組織發散到地球臭氧層之中。
這是何等的詭異，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靠近地球，祂所散發出來的意誌駁雜而瘋狂，似乎對一切生命都抱有猛烈的敵意。
“外神要降臨了。”
何港輕聲說。
他握了握安娜外婆生出些許皺紋的，強行抑製住自己身體的微微顫抖。
太空中，那東西的生物形態與靈魂狀態，遠遠超出第四境甚至還未被推演出來的第五境。
至少現在處於偽第五境的血肉之神就與之完全無法媲美。
空氣中的孢子就是祂的侵略手段。
那都是這生物的後代。
同樣的詭異、同樣的危險。
改變物種的基因，把所有動物都改造成如外神那樣半動物半植物的有機體。
何港安撫外婆，使她去到一樓休息。
然後來到陽台，讓自己的意識落入沙盤世界。
“外神的速度，讓祂距離地球還有四天時間，我猜，大概是……24日夜間，這東西就要突破臭氧層。”
何港還沉浸在剛才意識正麵見到那東西時的震撼中。
沙盤世界中，什麽東西有潛力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媲美真正的外神？
不是掃羅，不是卡米亞，也不撒旦或者米迦勒，甚至不會是天空巨獸席茲與大地巨獸貝希摩斯。
有兩者，一是理智與絕對秩序的天災之神撒彌爾，而另一個，則是掃羅親手創造的怪物——
血肉之神。
隻有詭異，能殺死另一個詭異。
基利亞姆紀八零三年。
大洋被黑暗侵蝕。
血肉長城化作血肉天災之神，投身天災的懷抱，成為人類的噩夢。
路易城在十年前淪陷。
那一日，有無止境的囈語響起在城內每一個人耳中，包括第四境王侯塞爾吉奧在內的上百萬人，一夜之間陷入瘋狂，爭先恐後地融入詭異血肉。
更瘋狂更駁雜的意誌簡直要席卷整個世界。
何港化作光霧，降臨凱撒利亞。
他召見自己在這世界的使徒——
“米迦勒，有危險在靠近。”
何港如是說。
他要使用沙盤世界的力量來抵抗詭異外神的侵襲。
那東西的體積堪比月球，別說詭異且強大的生命本質，哪怕是整個那麽大的隕石落下來，也足夠讓地球生態係統徹底崩潰。
“這世界處在動蕩中，偉大的、全知全能的父。”
米迦勒單膝跪下。
他守在這神山上數百年，卻一直在關注著這世界每一個不穩定因素的一舉一動。
但血肉之神的崛起實在是太駭人了。
哪怕是他，也無法阻止。
甚至那駁雜的意誌隻要衝擊米迦勒的靈魂，隻要幾個瞬間，他就會徹底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