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去看病
照舊從辦公樓裏走出，匯入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麵無表情地踏上地鐵。在蒼白的燈光下和滿車廂同樣一臉漠然的乘客，一同被這個城市錯綜複雜的地下血管，輸送到各個角落，爬上來，沒入夜色，餓著肚子打開房門。
玄關的射燈灑下橙色的暖光，然而眼前寬廣空蕩的客廳彌漫著和室外一樣清冷的氣息。甚至因為空關幽閉了一整天，顯得有些怨氣。
至少，在你疲憊的時候，不看穿越冷冰冰的城市跋涉歸來的時候，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應該會有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
餘楚站在門口，看著那條可以依偎取暖，並且在聽到開門聲音時，甚至在爬樓梯時就早早守在門口，搖著尾巴歡天喜地用眼神表示熱烈歡迎的狗。
“你回來了……”即使不說出來，餘楚也能感受到。雖然尚未成年，可是體型已經過於龐大，就如同電視機上常常出現，陪伴在警察叔叔身邊協助緝毒追蹤安保工作的大黃犬。咧開嘴伸出舌頭“呼哧呼哧”散熱的時候，大大方方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齒獠牙。
現在正躺在尹楚瑜房子的一角，安靜地沉睡著。整個房子都安安靜靜的，處於熟睡狀態，如同一個大巨人保護著身體裏的五髒六腑。
通常說動物是有靈性的，然而卻沒人能說清楚靈性是什麽，我們常常說人和人之間要相處需要時間來磨合，需要包容心，然而條件再多，也未必能心意相通……
年紀越大設防越多，對別人的要求也越高……
看著從單純的破壞，到學會在破壞之後把東西歸為，蓋上垃圾桶的蓋子，將碗叼回到桌子上，這隻狗總有辦法讓餘楚沒法對它發火。
似乎已經忘了養狗的初衷。
尹楚瑜坐在餐桌上等著早飯，感覺手有點燙燙麻麻的，穆易寒偷偷在易貝為她訂了燙傷膏，可惜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貨，說要帶她去醫院也總被拒絕。
鍋子裏在煎著什麽，聞起來很誘人，連身旁的狗狗也忍不住站立起來左右移動著，看起來有點狂躁症的樣子。
尹楚瑜看起來很有經驗地摸著它的頭，提醒著安靜，快蹲下的命令，狗狗在反複幾次地口令下重新保持了安靜的狀態。
“你看起來已經和它關係很好了……”穆易寒抱著手裏的餐盤遞到尹楚瑜的麵前，尹楚瑜摸索著餐桌，看起來很熟練，這都是之前胡凡從不給她遞筷子的結果。
“牛肉餅，不用切了，我已經切好了……”男子悉心地說著，女孩端起手邊的牛奶喝了幾口。
“這麽說一開始找到我的女孩你認識了……”尹楚瑜抓著燙傷傷口看起來有些癢，這讓她很痛苦，撓個不停。“聽她的聲音像是我家以前的女傭……”
“別撓了，小心弄破了傷口……哪是什麽女傭是我拍過去保護你的，不過你可真是厲害啊，第二天就把她弄走了讓她去做PPT。”
“原來又被騙了啊……”女孩語句裏帶著點難過，倒沒有遇見相識人的喜悅，滿是因為被騙後的苦惱。
“小孩子才會被騙，社會上的壞人可多著呢……”穆易寒帶著調戲的語氣開著玩笑。尹楚瑜可沒好氣地一臉嚴肅地盯著對麵的人。
“這泡菜可真好吃……”尹楚瑜夾著一旁小盅裏的才，哢呲哢呲，嚼個不停，“好脆啊。”邊吃還邊回複著。
“那可當然了，是某人包裏的小配方，寫得清清楚楚……”
“你翻了我的包了？”心一下揪緊了起來，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的身份證明報告書。
“沒有，隻是突然調出來的紙，看著像你的字，就落在廚房這的，我猜是你喜歡，就偷偷嚐試了一下。”
肯定是這隻大狗亂翻包把裏麵攪得一塌糊塗了，這幾天熟悉了以後，狗狗以前的壞毛病統統泛出來了，不過僅此而已，教訓幾下，還是不會再犯。
“這麽好吃的配方是從哪來的啊……”
“這是以前別墅阿姨寫的吧，不過要說做還是我朋友做的……”
“那一定是大廚師，就和我一樣……”猜忌還帶著自戀，讓尹楚瑜有點咽不下飯，吃完了倒有些困意，越發想去床上躺躺，這一定是冬季的緣故。
天冷了就像躲進暖和的被窩，舒服的感覺讓人無心工作了，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地倦怠起來。不過春困秋乏夏打盹，一年四季總有理由的話，尹楚瑜也隻能做什麽都不幹的甩手富太太了。
她帶著狗一起上了樓，扶著扶梯，回了房間。
尹楚瑜習慣了和狗的熟悉，同吃同住，對它嘮叨，坐在地板上和它玩拔河，從它恐怖的大嘴巴和尖齒之間伸手去搶玩具和骨頭，帶它出去玩也不帶著牽引繩。
“楚瑜，你收拾收啊，待會帶你去醫院了……”
“這麽快就可以去醫院了麽。”尹楚瑜躺在床上有些不想動彈。
“是啊，快起來哦，待會進去的時候沒有換好衣服就別去了……！”
尹楚瑜呆呆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雖然什麽也看不見，還是會幻想著上麵的圖案，就像以前躺在家裏就能看見天花板上的小鹿。
那些稀奇古怪的圖案拚湊成會動的小鹿，還會時不時地移動著，搖晃著鹿角，那種表情如同看到了殺戮，有一絲詫異地跑開了。
尹楚瑜從來沒有這麽渴望著光明，她想再見見那頭小鹿，看它要去哪裏。
“楚瑜，居然沒穿好衣服幹啥呢……”穆易寒一上樓就看見女人懶散散地攤在床上，“在這麽睡了吃吃了睡，一定會變成大胖子的……”
“那我也願意……”
……
“我隻想爺爺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該說的都說了。”
“為什麽要進行這麽可怕的實驗，為什麽要把他變成這樣子……！”女孩有點無法忍受老頭子的不負責任的恢複了。
“是他自己要求等價交換的，我給了他權力和金錢，這是任何一個人也無法抗拒的事實！”受不了丫頭的叫囂，老頭子提高了音量。
“那以前那些死去的人，都和你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