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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神秘的五叔

  「外祖父只管說,是與不是?」沈郅眼下只想知道答案。


  夏禮安點頭輕嘆,「是啊!長生之秘!是真是假也沒人說得清楚,畢竟這東西瞧不見,得時日長久了才知道。可也瞧見誰活得千歲萬歲的,想來也只是說說而已。只是,有些人當了真!」


  薄鈺道,「未見得吧!若是說說而已,為什麼那麼多人都盯著護族不放呢?肯定是有什麼東西,是護族彌補外宣,卻又被外人所知!」


  「我覺得,這是真的!」沈郅道,「這幾日我夜夜都能夢到母親,母親血淋淋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向我求救。外祖父,郅兒心裡沒底,有些慌!」


  薄鈺緊張的站起身來,「這話,你從未說過。」


  「今日關傲天同我提及了趙漣漪之事,我隱約覺得這裡頭怕是……有更可怕之事參雜其中!」沈郅神色凝重,「外祖父,你可還知道別的?」


  「當年韓不宿救了我,後來由她引薦,我與老族長也有點交情,後來韓不宿被逐出了護族,老族長倒是私下裡找過我一回。」夏禮安輕嘆,「老族長說,護族的劫數已至,昔年造過的孽,到底是要還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薄鈺不解。


  夏禮安道,「我不是說了嗎?護族原就是從秦開始,一代代延續下來的,第一代護族敬畏徐公,但是也從徐公身上得了些東西,造了點孽!聽說是將徐公的徒兒,還有親眷,都給煉化了……」


  沈郅蹭的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盯著夏禮安,一張小臉瞬時慘白如紙,「外祖父所言……當真?」


  「這是老族長說的。」夏禮安輕嘆,「想來不會有錯!」


  「煉、煉化……」薄鈺戰戰兢兢,下意識的喉間滾動,「那會變成什麼樣?」


  「此後徐公消失,有人說是去找了蓬萊仙島,也有人說是成仙得道去了,橫豎再也沒人見過他。」夏禮安搖搖頭,「反正,護族真的得到了長生藥。」


  沈郅咬著牙,「拿活人煉化,求來的長生藥?」


  夏禮安繼續道,「聽說這長生藥有邪性,經過數代護族族長的凈化,最後將這正邪之力從葯中分開。後來發生何事,我便不知情了。」


  凰蠱,鳳蠱?

  「所以鳳凰蠱是活人煉化所致,而這邪氣……」沈郅顧自呢喃。


  應該就是爹娘前往瀛國大漠,奮不顧身的原因!


  所謂的邪氣,應該是怨氣吧?

  活人的怨氣!


  「可以外祖父,鳳凰蠱應該不至於讓人長生啊!」沈郅不解,「為什麼護族的族長,換了一代又一代?鳳凰蠱的存在,只是有其他的作用罷了!鳳凰蠱,絕對不是長生的關竅。」


  夏禮安點頭,「如此,那關竅……應該在那被驅逐的邪氣之上。」


  沈郅駭然,「若是如此……」


  眉心突突的跳,沈郅覺得有些頭疼,想不太清楚,又拚命的想去弄清楚,於是乎整個腦子亂成一團麻。


  沈郅終究年紀小,很多事都是聽步棠和洛南琛說的,父親和母親,一直諱莫如深,未能告訴他更多有關於鳳凰蠱的秘密,他現在所有的分析,都是零散綜合而成。  「別想太多了!」薄鈺輕輕拍著沈郅的肩膀,「等姑姑回來,你便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現在呢就不要多想了!反正你也想不明白!」


  沈郅點頭。


  「郅兒,你莫要著急。」夏禮安低低的咳嗽著。


  「外祖父,您別擔心,郅兒知道分寸,不會胡來的!」沈郅弓身作禮,「讓外祖父擔心,是郅兒的不是。」


  夏禮安想了想,「你過來,外祖父給你指個人,若你能找到他,許是真的能解開你心中所惑!」


  沈郅大喜過望,「謝外祖父!」


  「不過這人不太好找!」夏禮安面帶猶豫,「你未必真的能找到!」


  「請外祖父指教!」沈郅斬釘截鐵,「不管有多難,郅兒都不會放棄的。」


  夏禮安點點頭,「你且去找你五叔的師父,是不是還活著,我也不知道,不過若是能找到你五叔也是極好的。他跟著那老傢伙遊走天下,知道的事兒一籮筐,肯定有你想要的答案!」


  「五叔?」這是沈郅頭一回聽人提起這位消失已久的皇叔。


  「我在牢里太久,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你且去找你皇伯伯,許是能有線索。」夏禮安解釋。


  「是!」沈郅行禮,「郅兒這就去。」


  「哎呦,慢點!慢點!」夏禮安無奈。


  這孩子著急的性子,儼然遺傳了他母親。


  聽說沈郅入宮,步棠第一時間相迎,「郅兒,你這般急急忙忙的作甚?是有什麼事嗎?告訴小棠姑姑,小棠姑姑替你處置。或者是有人欺負你了?沒關係,你皇……」


  「姑姑,皇伯伯在哪?我有急事!」沈郅打斷了步棠的話。


  「他這會……這會應該在御書房裡,好似跟丞相和關太師在商議出使鄰國之事。」步棠牽起沈郅的手,「走,姑姑帶你去找他!」


  沈郅猶豫,「姑姑,這樣會不會打擾到皇伯伯?」


  「你還真以為他稀罕那些朝政?心裡巴不得抽個空溜出來,奈何被丞相和太師盯得太緊,沒法脫身罷了!」步棠還不知道那小子的心思?

  瞧著一本正經,其實上了朝也就只知道哼哼唧唧。


  到了御書房,步棠直接撇開從善和丁全,大步流星走了進去,「皇上,郅兒有要事找你!」


  丞相尤重和關太師的眉心突突的跳,尤重身為丞相,自然是要說兩句的,哪有皇後娘娘不經通傳就闖入御書房的道理?

  可尤重還來不及開口,就已經被關太師拽住,沖著他直搖頭。


  歷朝歷代的皇後娘娘都不似這樣,鄰國的皇後娘娘亦不似這般,獨獨咱這一朵奇葩,回頭惹急了,能上你府中將所有家眷都揍一頓……連雞犬都不放過!

  皇帝胡鬧慣了,如今再加上個皇后。


  帝王家的兩朵奇葩湊一處,簡直是所向披靡,無人敢擋……


  尤重只得偃旗息鼓,皇后的厲害,丞相府也是領教過的,如今連太師都不敢多說什麼,他更不敢單槍匹馬的往前沖,免得到時候皇後娘娘又去掀了自家屋瓦。


  「這出使之事,就全權交給太師!」薄雲崇丟下一句話,屁顛顛的跟著步棠往外走,「走走走,屋子裡煩悶得很,朕帶你去御花園玩去!若是御花園不夠興緻,咱再出宮逛街去,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朕幫你提著。」


  步棠翻個白眼,「先搞定郅兒,小傢伙似乎有急事!」


  薄雲崇一愣,「又有什麼摺子要朕批閱?」


  沈郅就在院子里站著,瞧著二人嘀嘀咕咕的出來,當即行了禮,「臣叩請皇上……」


  「免禮免禮!」步棠搶先一步去攙沈郅。


  然則卻被薄雲崇一把拽回來,「孩子長大了,終歸是男女有別。小棠若是喜歡,就多牽牽朕的手,正兒八經,名正言順,童叟無欺的,你的男人的手!」


  步棠皺眉,「這是你親侄子,我家少主!」


  薄雲崇牽著她往外走,「的確是親侄子,但也是別人家的丈夫!」


  沈郅,「……」


  這讓他想起了父親薄雲岫。


  薄家的人,似乎對於另一半的執念,都是這樣的瘋狂而不可理喻。


  一直到了御花園,步棠終於甩開了薄雲崇的手,趁著無人便朝著他的腿肚子踹了一腳,「滾遠點!剛才是給你面子,任憑你胡說八道,現在再敢攔著我與郅兒說話,今晚你打地鋪,這個月都別想爬上我的床!」


  薄雲崇張了張嘴,原是要據理力爭的,可一聽到「這個月」都別想,當即偃旗息鼓,當個乖順的好皇帝,扭頭便沖著沈郅,柔聲笑問,「郅兒,你有什麼急事?」


  「皇伯伯,我想知道五叔的事情!」沈郅開門見山。


  薄雲崇愣住,步棠也驚了一下。


  「好端端的,怎麼問起老五的事情來了?」薄雲崇不解,「郅兒,你這可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說,你閑得發慌,要不……皇伯伯給你派點事兒做?讓你出使鄰國怎麼樣?去吃個便飯,再慢慢悠悠的回來,要多愜意有多……哎哎哎,輕點輕點!」


  步棠揪著薄雲崇的耳朵,「再敢把朝政往孩子肩上扛,仔細我擰斷你的耳朵。」


  「輕點!輕點,小棠小棠……」薄雲崇求饒,「朕就是隨口一說,這不是開玩笑來著嗎?開玩笑呢!郅兒,快幫皇伯伯說兩句!快點!」


  沈郅也不著急,「皇伯伯,這五叔到底去哪了?為何都沒聽你和爹提起過?」


  薄雲崇齜牙咧嘴的,「小棠,快鬆手,朕這會要跟郅兒解釋呢!」


  「好好說話!」步棠鬆了手,黑著臉坐下,再三警告,「說人話!」


  「是是是,人話人話,肯定是人話!」薄雲崇捂著生疼的耳朵。


  還好沒人瞧見,不然那幫宮人又得背後亂嚼舌根了,說他的皇後娘娘,何其兇悍霸道。


  沈郅乖乖等著,薄鈺就在後頭的欄杆處靠著,從始至終都沒吭聲。關於五叔的事情,薄鈺亦是從未聽說,這會心裡也是好奇至極。


  「老五是庶出,其母親身份卑微,所以先帝在世時亦不曾關注過他,他跟我們這幾個兄弟靠得也不是太近。宮裡的那些奴才,一個個都是拜高踩低的,沒少欺負他!」薄雲崇娓娓道來,「倒是你爹,看他可憐,偶爾還能幫他一把!」


  沈郅斂眸,「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神叨叨!」薄雲崇說。


  步棠眉心一皺。


  薄雲崇慌忙解釋,「就是特別喜歡測字算命卜卦,還有看星象!」


  沈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別人從師,都是找的當今賢士,他倒好,找的是江湖術士。好在先帝壓根不管他,你橫也好豎也好,先帝壓根不搭理,所以他是唯一一個,連先太子都沒瞧上的皇子!」薄雲崇翻個白眼。


  先太子都沒瞧上?

  「皇伯伯,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薄鈺不解,「什麼叫,連先太子都沒瞧上?」


  「就是說,先太子當年篡位的時候,把他們這幾個兄弟都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唯有這個五皇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先太子壓根不把人放在眼裡。」步棠撇撇嘴,「不過也是,人家成日念叨著要成佛成仙的,哪顧得上這人間帝王位?」


  「先太子能理才怪!」薄雲崇搖搖頭,「你們都不知道,他那院子,一進去就雲生霧繞的,進門就一碗符水讓你喝,喝完還得跨火盆,弄得就跟要成仙似的,先太子瞧著他那副神叨叨的模樣,恨不能一腳過去,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大軍包圍了皇宮,他這廂還在院子里作法……」


  這種人,能登上皇位才怪!

  自然,也就入不得先太子的眼睛。


  「也就是說,當年那場亂子,唯有他保全了自身,壓根沒受任何的波及?」沈郅道。


  薄雲崇點頭,「沒錯!大家都你死我活的,就他一個人逍遙自在的,最後老四死了,朕登基為帝,老二成了執政的離王殿下,他就離開了皇宮,跟他那勞什子的師父,遠啊遠,飄啊飄的,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師父?」沈郅提了一口氣,「什麼師父?哪兒來的師父?五叔的師父是誰?」


  「等會,容朕想想!」薄雲崇揉著眉心,「這都隔了七八年了,朕一時半會的哪裡想得起來?」


  步棠的手,默默的停在了他的腰間。


  薄雲崇猛地綳直了身子,「記起來了,叫什麼道人,以前就在天橋下坑蒙拐騙,連小孩子的冰糖葫蘆都不放過。後來跟著老五入宮,朕還見過一回!對了對了,他還裝模作樣的給你爹批過兩句話!」


  「什麼話?」沈郅問。


  薄雲崇搖頭,「你爹沒說,不過他當時的臉色很差,似乎是受了這老騙子的影響。當時那老騙子還跟朕說了兩句,說什麼朕是自作孽不可活,氣得朕當時就揍了他一頓。這老騙子臨了臨了的,還指著朕罵,說朕以後會還回去的……」


  這麼一想,薄雲崇似乎察覺了不太對勁。


  還……還回去?


  「哈,這麼一想,好像真的是有點報應啊?」薄雲崇皺眉,「當年朕把他打得跟豬頭一樣,後來小棠見著朕,好像就沒、沒停過手……」


  步棠收了手,「這麼說,你的報應是我?」


  「是福氣!福氣福氣!」薄雲崇連忙擺手,「朕是有福之人!」


  沈郅抿唇,「若是知道當年他與我爹說了什麼,那就好了!」


  「你想想,當初到底說了什麼?」步棠有些不耐煩。


  「寫了個條子!」薄雲崇撓著頭,「實在是太久了,朕委實想不起來,可能是老二隨手一丟,就給丟哪個犄角旮旯里去了,要不就是一把火燒成灰了?反正就是一張小紙條,被老二給揉成一團帶走了!若是還在,你們再去找找,應該還能找到!」


  薄雲岫這人有點毛病,不管什麼東西,都得擺放得整整齊齊,私人之物不許他人經手。尤其是他的書房,連魏仙兒當年,也因為擅闖而被薄雲岫狠狠懲罰。


  「你爹有個毛病,什麼重要的東西,都喜歡放在書房,除了你娘,誰都不許進去。所以你若是要找線索,估計去書房找找,東西還在的話應該能找到!再不行就去關雎宮找,相思殿找,反正就那幾個地方!」薄雲崇撇撇嘴,「你也知道,你爹這人……相當無趣!」


  所以生活習慣,以及個人喜好,皆很單一。


  沈郅點點頭,「我知道了!」


  「郅兒,朕還是那個問題,你好端端的怎麼問起老五的事情來了?是遇見了什麼事?還是說……想起了什麼事?你若是有事,可不許瞞著皇伯伯知道嗎?」薄雲崇是真的擔心,離王府就這麼一根獨苗苗,可不敢有事!


  「也不能瞞著小棠姑姑!」步棠也愁。


  族長就留下這麼個少主,萬一出點事,她怎麼交代?


  「知道!」沈郅乖順的點頭,「郅兒就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明明是五哥兄弟,我一直都沒聽說過五叔之事,如今才曉得,原來五叔是這般能人,怕是這兄弟之中,屬他最有先見之明!」


  「此話何解?」薄雲崇問。


  沈郅起身,輕咳兩聲解釋道,「其一,後宮爭榮寵,五叔的母親爭不過太後娘娘,也爭不過我爹的生母,乾脆就不爭了,不爭不搶反而活得長久。其二,唯有徹底跟皇位無緣,才能在前朝爭鬥中,保全自身。皇伯伯和我爹,一個身份尊貴,一個得皇祖父寵愛,最後險些成了俎上魚肉。」


  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薄雲崇起身,插著腰,眯著眼,「敢情這老五,是最聰明的?連先太子,連你爹都騙了?」


  「能騙我爹的又不止五叔一個,四叔不還騙慘了他?」說到這兒,沈郅神情一震,忙不迭回望著薄鈺。


  薄鈺兩手一攤,「與我無關,反正我沒見過他!」


  「你們這幫兄弟之中,就你和離王最蠢!」步棠輕嗤,「一個遊手好閒,一個榆木疙瘩,結果……一個當了皇帝,一個執政多年。」步棠搖頭,「想當皇帝的,一個都沒當上,還賠了性命,不想當皇帝的,最後穩坐江山。真是難為你們這對難兄難弟了!」


  眾人沉默。


  好像,是這個理兒……


  「皇伯伯,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沈郅行了禮,撒腿就跑。


  「哎哎哎,你去哪?」薄雲崇扯著嗓門喊,「回頭多進宮,找你皇伯伯玩!」


  步棠翻個白眼,「又拿郅兒當偷懶的借口!」


  「那你給朕生個孩子玩唄?朕整日抱孩子,不就沒時間上朝了嗎?到時候那幫老大臣也就不好說朕什麼了。」薄雲崇趾高氣揚的看她。


  步棠輕嗤,抬步往外走,「你以為是母雞下蛋,說生就生?後宮之前那麼多妃嬪,也沒見給你生個蛋,現在就指望我一個,像話嗎?再說了,我可沒工夫給你生孩子,要生你自個生,老娘不伺候!」


  「朕伺候還不成嗎?」薄雲崇緊隨其後,「小棠,打個商量唄,咱們生個孩子玩,就跟郅兒那般聰慧,那得多好玩是不是?」


  「要生你自己生!」步棠走得飛快。


  薄雲崇輕嘆,「朕倒是想啊,可朕這肚子不爭氣啊……小棠,小棠……」


  離開御花園,沈郅直接回了離王府。


  爹在離王府的時日最長,即便後來搬去了問柳山莊,但很多要緊的東西,都還留在這裡,所以來這裡找肯定沒錯。畢竟空缺的七年時間,爹一直守著問夏閣。


  問夏閣的書房裡,薄鈺和沈郅到處翻找。


  「我覺得還是小心點吧?爹很不喜歡別人進來。」薄鈺被罰過,這會還心有餘悸,「要不,你找找,我、我出去幫你看著,反正這地我不熟!」


  「爹不在,黍離也不會闖進來,你害怕什麼?」沈郅還不知道他那點心思。


  薄鈺深吸一口氣,「好像……也是哦!」


  「找!」沈郅找完了抽屜,「別廢話,快點找!」


  薄鈺慎慎的點頭,脊背還是有些發涼,總覺得很快就會被抓包似的。


  整個書房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仍是沒有蹤跡。


  沈郅撇撇嘴,乾脆爬上了書桌。


  「喂,爹會罵人的!」薄鈺急了。


  爹在的時候,別說翻找,就是打碎這裡的一杯一盞,都會被丟去刑房領罰。即便現在父親不在了,薄鈺仍是心驚膽戰,「你快點下來!」


  沈郅站在桌子上,雙手叉腰環顧四周,爹會把東西收在哪呢?


  驀地,他眼前一亮。


  這房樑上好似擺著什麼??


  「阿左阿右!」沈郅疾呼。


  阿左阿右在門口探頭,沒敢往裡頭走。


  可離王在時,哪個不怕?離王現在是不在了,可一個個仍是心有餘悸。


  「快進來,幫我把房樑上的東西拿下來!快點!」沈郅下令。


  阿左默默的進門,青了一張臉,縱身一躍,快速將房樑上的東西取下,呈遞到沈郅手中之後,緊趕著便退出了書房。


  這是一卷牛皮紙,外頭拴著一條紅繩,繼而捲起來,拴在了房樑上,若不仔細看,委實找不到。


  「快看看!」薄鈺欣喜若狂。


  沈郅解開紅繩,外頭是一卷牛皮紙,但裡頭裹著一張被揉皺,而後又被鋪平的紙。


  上頭,只寫了四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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