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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抓住了

  韓不宿說,進去之後不管遇見什麼光怪陸離之事,都不要太緊張,也不要太著急,否則容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博大精深,後人亦是未必能及得上。


  何況當初進入荒域之墓的長老,全部都是修為最精深之人。


  前路,一片漆黑。


  忽然間一陣光亮,四周華光萬丈,直教人迷了雙眼……


  …………


  東都城外。


  薄鈺和沈郅領著一幫人,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在城外找了好幾日,每次都是悠哉悠哉的,瞧著好像是在遊山玩水,倒不像是在找什麼。


  「王爺,都安排妥當了!」從善低低的說。


  沈郅站起身,伸個懶腰沖眾人道,「繼續往前走。」


  薄鈺湊上前,「誒誒誒,行不行?」


  「你自己說呢?」沈郅瞥他一眼,「少廢話,趕緊往前走,別讓人看出來。」


  薄鈺深吸一口氣,佯裝思慮再三之態,忽然間一拍腦門,「哎呦我這豬腦子,可算是想起來了,繼續往前走,如果能看到小溪的話,就差不多了!」


  春秀扯著嗓子笑,「你小子可算是回過神來了?再不回過神,春秀姑姑就多留幾個豬腦子給你,好好補補!」


  「姑姑!」薄鈺撒嬌,「哪有這樣說人家的?」


  「那豬腦子確實也挺好吃!」春秀笑道。


  溪水潺潺,溪邊立著一個籬笆院,幾間小屋,瞧著好像跟薄鈺之前描述過的場景一模一樣。


  「王爺,是不是哪兒啊?」從善忙問。


  沈郅扭頭望著薄鈺,「你覺得呢?」


  「像!」薄鈺點頭。


  當然像,可不是按照他說的……原地擺件,連夜做的嘛!

  「去搜一搜!」沈郅不急著上去,負手立在一旁,靜靜等著侍衛們上去查驗,確定裡頭無人了,這才緩步靠近木屋,「薄鈺,你說的埋藏地點在哪呢?」


  「好像就在溪對面的林子里,有一株楓樹的地方。」薄鈺有些為難,「楓樹的樹榦上,我娘刻了一道划痕,現在應該很模糊了,但應該還能有些痕迹。」


  沈郅頷首,「你們快點去找!」


  「是!」從善領著人,跨過小溪往對面去了。


  不多時,還真的找到了一株楓樹,沿著那道划痕的位置挖下去,真真看到了一個盒子,取出盒子之時,從善大聲喊道,「小王爺,真的在這裡!」


  剎那間,一幫黑衣人蜂擁而至,「把東西交出來!」


  從善冷哼,「就等著你們呢!」


  溪對面打得厲害,沈郅一把拽住春秀,「姑姑,你幹什麼去?」


  「去幫忙啊!」春秀詫異,「那幫兔崽子,跟了咱們好幾天,不揍一頓怎麼行?」


  「你還怕沒機會出氣?」沈郅撇撇嘴,「回來,別鬧!這會等著看好戲,何況……咱這後面估計還有大魚呢!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去賣命的,也有人……喜歡走捷徑!」


  語罷,沈郅幽幽的轉身,瞧著林子里走出的幾名黑衣人。


  為首那人,目露凶光。


  沈郅認得出,「這便是當日,抓我的那個,為首之人!春秀姑姑,你不是嫌沒架可打嗎?這會怕是要打不過咯!阿左阿右!」


  「王爺!」


  「王爺!」


  「別的可以不管,生死不論,但本王要那個黑衣人!」沈郅冷笑兩聲,「留活口!」


  「是!」阿左阿右冷劍出鞘。


  動他們家小王爺,這不是找死嘛!


  溪對面打得厲害,這頭亦是打得不可開交。


  春秀的確不是那人的對手,沒法子,誰讓她有的是力氣,但……沒有招式呢?好在收拾那些小嘍啰倒也輕鬆,左一個右一個,拎起來串一串,隨手丟出去,砸得七葷八素。


  薄鈺拽著沈郅跑進了籬笆院,「打起來的時候要躲遠點,別靠得太近。」


  語罷,還不忘從隨身的小包包里掏出一把瓜子遞給沈郅,「諾,這小包包是阿落姑姑給的,我瞧著你那個很好看,就讓她也給我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瓜子呢,是毓青姐姐給的,說是閑來無聊,還能打發時間,如果迷了路,這瓜子殼還能當指路標呢!」


  沈郅愣了愣,「你若是嗑了一路的瓜子,那是給別人指路!」


  薄鈺,「……」


  一回頭,薄鈺連連拍了沈郅兩下,「你看那裡……」


  哪裡?


  沈郅一眼望去,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他怎麼跟來的?」


  孫道賢領著德勝在樹后躲著,兩個人看打架,看得津津有味,渾然不知危險。


  「小心!」沈郅一聲喊。


  有刀子飛出去,空中三百六十度連環轉,直劈孫道賢而去。


  下一刻,春秀手中的殺豬刀脫手而出,「蹲下!」


  殺豬刀何其鋒利,力道又是這樣的重,直接將那長刀圻成兩截,咣當落在了地上,殺豬刀則深深的扎入樹榦處。微光中,寒光利利,刃口鋒利無比。


  孫道賢幽幽的轉過頭,看著跟自己只有一拳距離的殺豬刀,寬大的刀身上,倒映著自己慘白的面色。


  腳下一軟,孫道賢癱坐在樹榦處。


  「世子?世子?」德勝差點哭了。


  「差點……完犢子了!」孫道賢面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


  沈郅和薄鈺沿著溪邊跑過去,終是跑到了孫道賢的身邊。


  「孫世子,你怎麼來了?」沈郅忙問,「快點,我們去那邊木屋,這邊太危險了!」


  德勝忙不迭攙起自己世子,兩個小的在後面推,這次將軟腳蝦似的孫道賢拖到了木屋,三人這才如釋重負的鬆口氣。


  「喂!」薄鈺拍著孫道賢的臉,「喂,嚇傻了嗎?喂喂,已經夠笨了,再嚇傻了,怕是寧侯爺和寧侯夫人得一脖子吊死。」


  「你才笨!」孫道賢推開他,「起開,再打,臉都腫了!」


  「你沒事吧?」沈郅黑著臉,所幸拽了薄鈺一把,否則薄鈺定會被他這一推,非四腳朝天不可,「真是沒良心,虧我們還救你!」


  薄鈺輕嗤,「差點紅的白的都出來了,還不承認笨!沈郅,我們別理他,一旁坐著去!」


  兩個小的,還真的就沒再理他,顧自嗑瓜子看打架。


  「世子,是離王小殿下,和小公子救了你。」德勝說了句公道話,「當然,最要緊的還是春秀姑娘那一刀,否則……您就真的腦袋開個葫蘆瓢,以後只能裝水了!」


  孫道賢咬咬牙,「滾!」


  回頭一看,兩個小的嗑瓜子,「來點!」


  薄鈺白了他一眼,沈郅壓根不看他。


  「別小氣嘛!」孫道賢攤開手,「來點瓜子壓壓驚!」


  薄鈺想了想,終是給了他一把,「省著點,我沒帶你的份,吃完就沒了!」


  四個人坐在台階上,就這麼看戲似的,瞅著兩撥人打群架。


  「這都是什麼人?」孫道賢問。


  「你們是怎麼跟來的?」沈郅冷著聲音,臉色不是太好。


  德勝忙道,「這幾日春秀姑娘都不在,世子一個人撐不住那肉鋪,自然是要歇息的,一歇息就覺得渾身發癢,委實沒事幹,就想著跟你們出城。誰知道,瞧見有一幫人跟著你們,所以他們跟你們,咱們就跟他們咯!這一跟,就跟到這兒來了!」


  運氣不好,他們這廂剛喘口氣,他們就開打了,還差點削掉了世子爺的半個腦袋!

  「以後看清楚再跟人,否則削掉腦袋是小,萬一連骨頭渣都撿不回來,那就慘了!」沈郅從薄鈺掌心裡抓了幾顆瓜子,繼續嗑著。


  「哎哎哎,別以為你是離王小殿下,就能這麼囂張,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孫道賢氣不打一處來,「我方才還差點嚇死了呢!真是……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長大了還得了!」


  薄鈺啐了一口瓜子皮在他身上,「關你屁事!吃人嘴軟,也沒見你嘴軟,別吃了,還我!」


  「給了就是我的,憑什麼還你!」孫道賢死攥著掌心裡的瓜子不放。


  「白眼狼!」薄鈺輕哼。


  孫道賢正要發難,卻聽得沈郅忽然厲喝,「別吵了!」


  「王爺!」從善已經押著人從溪對岸回來。


  見著情形不妙,為首那黑衣人當即下令撤離,然則阿左阿右聯手,豈是好惹,一左一右生生摁住了那人。


  春秀一拳頭將最後一名黑衣人打得暈死過去,這才慢慢悠悠的去撿回自己的刀,「就你們這歪瓜裂棗的,也敢跟著我家郅兒,也想做什麼春秋大夢?呸!」


  「王爺!」阿左、阿右將人摁在了沈郅跟前,「人已經抓住了!」


  從善負責料理那些小嘍啰,一個個都用腰帶綁著,串成一串,就跟螞蚱似的連在一處,侍衛將黑衣人圍在圈內,冷劍在手,任憑他們插上翅膀也別想再飛出去。


  沈郅緩步上前,蹲在那人跟前,「還記得本王嗎?沒想到吧,這麼快又見面了!不過,本王不會犯你這樣愚蠢的錯誤,你既然落在本王手裡,就覺得沒有逃脫的可能。」


  薄鈺上前,扯下了那人的遮臉布,「從大人,你認不認識他?」


  從善瞧了瞧,他在宮中當值了很多年,自然認識不少人。


  眼前這人嘛……


  「似乎有些眼熟?」從善皺眉,「好像是四皇子身邊的人。不過卑職與四皇子不太熟,四皇子去世之後,很多舊人都消失了,要麼被殺要麼調離了東都。約莫要太後娘娘,才能曉得此人的真實身份。」


  當時薄雲郁是養在太后膝下的,太后對其自然很是熟悉。


  「先帶回去吧!」沈郅起身,「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找到了御印吧?」


  「你如何知道,他們一定會來?」薄鈺問。


  沈郅深吸一口氣,「四叔死了很多年,想要捲土重來肯定不用等到今時今日。何況,若你是他們,主子已經死了,為何還要扒拉出來,放在自個的腦門上頂著?自己當個土皇帝,有什麼不好?」


  薄鈺點頭。


  「所以,這些人手裡壓根沒有御印,才會想起你來!」沈郅冷哼,「一幫蠢貨,也想在我離王府的頭上動土,都帶回去!天牢里有的是地方,讓你們好好的懺悔!」


  孫道賢縮了縮頭,悄悄貓著腰打算開溜。


  哪知下一刻,一道寒光猛地落在跟前。


  春秀皮笑肉不笑的攔在跟前,「孫世子,今兒你不在城裡看著我的鋪子,跑這人來遊山玩水,打量著是皮癢了對嗎?」


  孫道賢乾笑兩聲,「不不不,我是不放心你,才會跟過來看個究竟!真的真的,不信你問薄鈺!你問小王爺!」


  「是嗎,鈺兒?郅兒?」春秀問。


  沈郅和薄鈺對視一眼,極為默契的齊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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