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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騙來一紙婚書

  鍾瑤慢悠悠的從窗外翻進來,冷眼瞧著淡然自若的陸歸舟,「你對沈木兮還真是情深義重,薄雲岫都對你動了手,你竟沒有還手!真是愚不可及。」


  「到底是誰更蠢?」陸歸舟負手而立,「鍾瑤,我都能感覺到你在外頭,你覺得薄雲岫沒感覺嗎?」


  鍾瑤心神一震,沉默不語。


  「他不想在這裡動手,免得傷及兮兒,唯有你這蠢貨還自以為是。」陸歸舟抬步往外走,「要麼滾蛋,要麼老老實實待著,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能活著離開東都。」


  「你還真是安心,做朝廷的走狗。」鍾瑤冷笑。


  陸歸舟並不打算理她,抬步往外走。


  「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該如何處置?」鍾瑤音色沉沉。


  頓住腳步,陸歸舟綳直了身子。


  知書取了葯回來,驟見此情此景,忍不住怒火中燒,「你這女人怎麼如此陰魂不散?此前坑害我家公子,險些害死沈大夫,如今還有臉來!」


  「陸歸舟,這可是你陸家的孩子!」鍾瑤冷笑,「你我算是從小的緣分,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負點責任?」


  陸歸舟深吸一口氣,「你怕是不知道,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吧?」


  鍾瑤心神一震,「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陸歸舟轉身,容色溫潤,「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真相,永遠都不會。你只管生下來,到時候且看看,孩子長得像誰?」


  鍾瑤有些心慌,「你……你……」


  「當日我是中了招,你又何嘗不是意識不清楚,不過我比你好點。」陸歸舟幽然吐出一口氣,「鍾瑤,剛愎自用的人,往往會輸得很慘。你師父輸了,你也不例外!」


  「陸歸舟!」


  輸贏這東西,原就沒有標準。


  須臾,陸府鬧出了些許動靜,離王殿下走的時候,把陸府的側牆給拆了,這怦然巨響,驚得陸府雞飛狗跳,一個個心內惶惶。


  「你作甚?」沈木兮皺眉,「這般稚氣未脫,還真要做那東都第一醋了?」


  薄雲岫攬她入懷,「來都來了,豈能空手而歸。正好問柳山莊的後頭,我打算開塊地出來,前兩日瞧著那兩個小子在挖蚯蚓,倒騰著要釣魚。」


  這廝話題轉得這麼快,還不是心內有鬼?

  不過沈木兮並未拆穿,只是淡淡然的應了聲,「池子里有錦鯉,你再挖個池子作甚?」


  「荷花池裡有淤泥,終歸是不太安全。」薄雲岫解釋,「另外起個池子,以後廚房裡要用的什麼魚,都往這兒養著,讓兩個小子折騰去。」


  「倒也是!」沈木兮點點頭,瞧了一眼被風吹開的車窗帘子,「薄雲岫,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那日是陸大哥下的手?」


  「能手下留情,不忍殺人的長生門門人,除了他……還真猜不著第二個!」薄雲岫愈發將她抱緊,「當著我的面,不要提別的男人,還有啊……不許給他看病。」


  她翻個白眼,「規矩真多!」


  「把脈是不是要抓手?」他問,「看傷還得扒了衣裳,上藥又得動手動腳的,你說……我能放心嗎?」


  「小氣!」她輕嗤,「我是大夫!」


  薄雲岫,「我有病!」  沈木兮,「……」


  真是,病得不輕!

  沈木兮回醫館的時候,正巧館內來人問診,便坐在了堂內。


  薄雲岫冷著臉上樓,黍離垂頭跟在後頭。


  「王爺!」進了門,黍離躬身行禮,「著實是有人進去了,暗衛來報,瞧著身段像是女人!」


  「鍾瑤?」薄雲岫落座,「已然敲山震虎,約莫很快就會被陸歸舟送走。待她走後,盯緊點,若是能順藤摸瓜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寧醒勿丟!」


  「是!」黍離頷首。


  陸歸舟所言不虛,他都能感覺到外頭有人,薄雲岫又豈會毫無知覺,左不過當時沈木兮在場,薄雲岫不想在陸府內大動干戈,到時候惹得沈木兮左右為難。


  男人之間的事情,不該把女人摻合進來。


  拆牆只是個借口罷了,敲山震虎,警告陸歸舟。陸歸舟是個聰明人,對薄夫人亦是看得很重,定能明白薄雲岫的意思。


  夜裡的時候,兩個小的嘰嘰喳喳的纏著春秀,讓春秀講一講單挑寧侯府的經過。


  春秀想了想,回頭望著阿落。


  阿落輕咳兩聲,抱著水盆就往外走,「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我跟寧侯府的梁子是結大發了,這寧侯夫人打不過我,保不齊要出陰招,不過沒關係,我春秀什麼沒見過!」春秀拍著后腰的殺豬刀,「咱有這辟邪的東西,什麼都不怕!」


  沈郅和薄雲岫齊齊股掌。


  「快點睡,聽黍離說,王爺特別叮囑過。明晚的燈會,會弄得比往年都隆重,想必會有很多好看的節目,你兩趕緊睡,免得明天晚上沒精神。」春秀起身。


  沈郅皺眉,「比往年都隆重?」


  「我爹從來不管這些。」薄鈺托腮,「他只知道朝政,就知道批摺子,處理公務,連陪我踏青的時間都沒有,此番能看中這燈會,必定有大招!」


  沈郅斂眸,不語。


  「別這樣咯!」薄鈺笑了笑,「就當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聞言,沈郅噗嗤笑出聲來,「哪有人說自己父親是豬的,你爹是豬,你又是什麼?」


  薄鈺戳著鼻尖,學著豬「奴奴」的叫了兩聲。


  「早點睡,別玩了!」春秀叮囑兩聲,緩步走出房間。


  阿落在外頭笑著,「相處得極好。」


  「所以當初沈大夫的決定是對的,孩子應該好好養,好好教。」春秀眉心微蹙,「我就是有些擔心,那個死女人到現在都沒動靜,你說她到底死哪裡去了?若是真的死了倒也罷了,就怕陰魂不散,好死不死的又回來作死,那才是真的要命!」


  阿落點點頭,「我也是如此擔心,好在月歸一直跟著,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


  「你不懂,那死女人心思太沉,不怕她明刀明槍,我的刀都能剁了她。我是擔心,她來陰的!」春秀坐在台階上,「沈大夫素來光明磊落,不屑動手腳,可魏仙兒不一樣,連兒子都能殺的人,這心得有多狠,手得有多毒!」


  阿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個的胳膊,「你別說了,說得我渾身汗毛直立的。沒瞧見王爺現在寸步不離嗎?我估摸著,王爺也是擔心的。聽說她跑出去,跟長生門有關。」


  「那就更完犢子了!」春秀一拍大腿,愁得最近吃飯都減了半碗,「一個長生門,就是賊窩,再跑進去一個死女人,出來之後那就是狼……什麼奸來著?反正都是一身爛泥。自打這女人跑了,我這心裡就沒安生過,總覺得慌得厲害!」


  「沈大夫倒是不怕,有王爺呢!」阿落抿唇,「我擔心的是兩位小公子。」


  兩人齊齊回頭,瞧著緊閉的房門。


  這才是沈大夫的軟肋。


  翌日。


  天還沒亮,東都城內就熱鬧起來了,各式各樣的花燈,都開始往外掛,街上滿是人。


  小販們笑逐顏開,人越多,今夜的生意自然越好。


  沈木兮站在醫館門前,瞧著街上的人潮湧動,不自覺的笑了笑,「好久沒見著這般熱鬧了。」


  「王爺著意叮囑,說是今年的燈會得好好的辦,乞巧原是放在宮門前的,眼下就擱在離王府門前,離王府還特意準備了糕餅點心,到時候肯定很熱鬧。」掌柜笑道。


  夥計笑著附和,「王爺之前從不關心這些,但凡有什麼大事,也都是禮部的人操辦,王爺不露面不參與。連元宵燈會都見不著王爺,何況是這女兒家的乞巧!」


  沈木兮斂眸,這般招搖,倒不像是他的風格了。


  到了晌午時分,某人聞著飯菜的香味來了,沈木兮這廂正盛飯呢,薄雲岫毫不猶豫的端走,坐下。


  夥計和掌柜的沒敢坐,大眼瞪小眼,不能回回都跟王爺平起平坐吧?

  「關上門,你們是薄夫人家的夥計,本王……我只是來蹭個飯吃。」薄雲岫示意眾人都坐下,「不用拘謹,該吃就吃,莫要浪費便是!」


  「是!」眾人齊刷刷落座。


  對於沈大夫的手藝,自是無可挑剔,滿心歡喜。


  「你不是去六部衙門議事嗎?」沈木兮落座。


  薄雲岫往她碗里夾菜,「餓了,自然是要回來吃薄夫人親手做的飯菜。」


  「衙門沒飯吃?」她輕嗤。


  「沒薄夫人做的好吃。」薄雲岫又往她碗里夾菜。


  沈木兮發現,這人現在似乎又有了不軌意圖,每次吃飯,從頭到尾一直往她碗里夾菜,一早起來就開始以掌丈量她的身量,估摸著是要將她喂胖。


  「我吃不了,你別夾了!」她翻個白眼。


  再往她碗里夾菜,大家都不用吃了。


  薄雲岫抬頭掃了眾人一眼,方才還伸長脖子盯著看的眾人,趕緊低頭扒拉著碗里的飯,權當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薄夫人……太瘦。」他鄭重其事的解釋,「得多吃點。」


  春秀狠狠扒了兩口飯,真希望以後也有人,能讓她多吃點,而不是想現在這樣,誰見著都讓她……少吃兩口!

  按理說吃完飯,薄雲岫也該回六部衙門,夜裡這般熱鬧,免不得要加強防備,瀛國的使團快要進城了,若是出了什麼紕漏,他這個全權處理朝政的離王殿下,定是要背鍋的。


  然則這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各式各樣的理由,編得不厭其煩。


  沈木兮將昨兒的藥方收了,悉數放進庫房裡,瞧著身後的薄雲岫,忍不住發笑,「你是怕我在醫館里迷路嗎?跟得這麼緊!飯吃了嫌太飽,要在醫館里消消食;茶喝著,覺得燙了舌頭,要讓我給你瞧病。這位爺,您現在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礙著你什麼事。」薄雲岫依著門框,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沈木兮輕嘆,蓋上盒子,轉身往外走,「你還是回你的王府或者衙門去,老守在這兒,算怎麼回事?」


  「想你。」他淡淡的開口。


  她一愣,「分開才多久。」


  早上才分開,哪有人這樣粘膩。


  「還是想。」他堵在門口,「七年,日想夜想怎麼都見不著,如今見著了,自然是要看個夠。」


  「不膩?」她作勢要推開他。


  反被他一把拽進懷裡,低頭便吻上她的鼻尖,然後輕輕的碾上她的唇瓣,「甜而不膩,正合我意。」


  「看樣子,得把皇上趕出問柳山莊才是,都把你帶壞了,出口成騷!」她翻個白眼,唇角卻揚著迷人的弧度,笑靨如花,「薄雲岫,其實你是在擔心我,今夜是燈會,你怕節外生枝。」


  薄雲岫著實是這意思。


  她捧起他的臉,「放心吧,有月歸呢,不會有事!」


  「薄夫人。」他特別喜歡這個稱謂,不是沈大夫,不是夏問曦,也不是離王妃。


  單純的,是他的夫人。


  薄雲岫的——薄夫人!


  連黍離都不得不承認,以前的王爺,只在公務上頗有耐心,但如今瞧著,王爺對薄夫人更有耐心,甚至處處親力親為,恨不能日日拴在腰上,日日捧在手心裡。


  瞧這會子的勁兒,派侍衛便衣行事,繞著醫館不斷的巡邏,就是擔心夜裡太熱鬧,萬一有所損傷……


  阿落瞧了一眼蹲在門口的黍離,「黍大人,您這都坐了一下午了,進去喝口茶吧?」


  「我擱這兒蹲著,王爺瞧著能痛快點,我若是進去,王爺會怪我沒守好門!」黍離無奈的搖頭,分明是離王殿下的親隨,好歹也是個正兒八經的侍衛首領出身,誰知今兒……倒成了醫館的門神。


  黍離睜著眼睛,瞧著太陽徐徐落下,夜幕徐徐降臨。


  花燈璀璨,整個東都城徹底熱鬧開來。


  乞巧原是女兒家的節日,可薄雲岫愣是讓底下人,操辦出了中秋節的感覺……


  月不圓,人也得團圓。


  「作甚?」沈木兮皺眉,「春秀和阿落他們都在院子里呢!」


  薄雲岫拽著她進了房門,忽然間將她抱起,坐在了桌案上。


  沈木兮心驚,一臉懵逼的坐在桌上,不知所措的盯著他,「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喜歡薄夫人這個稱號嗎?」薄雲岫問。


  沈木兮尷尬一笑,「你這話問得,我該如何作答?」


  「那我換個方式。」薄雲岫深吸一口氣,默默的從懷裡取出一份紅紙,「可以簽字畫押嗎?」


  她一愣,「什麼?」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嫁給我!」


  四下安靜得只剩下室內的燭花崩裂,發出細碎的嗶啵聲,輕輕的,脆脆的。


  「薄雲岫。」她低柔的喊著他的名字,「你是要我寫婚書嗎?」


  「不管你是夏問曦,還是沈木兮,只要是你就行。」他輕輕的攔著她的腰肢,就站在她兩條腿的中間位置,她坐在桌案上,卻如同掛在了他的腰上,「薄夫人,我原是想等著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再許你天長地久,可後來想想,總歸是要先定了名分,才算穩妥。」


  「怕我跑了?」她笑得極好。


  他想了想,認真的點頭。


  「以前,我總覺得應該有個名分,才算是你情我願,可經過了那麼多事,我反而不著急了。」她將胳膊輕飄飄的搭在他的肩頭,「薄雲岫,我覺得我不應該答應你,畢竟……若是中了你的圈套,來日吃虧的定然是我。我不想被套起來,現在似乎也不錯。」


  「那你把我當什麼?」他問。


  口吻里倒是委屈至極。


  沈木兮捏起他的下顎,眼睛里閃過細碎的邪氣,「胭脂樓的花魁娘子。」


  「沈公子,我想從良,從了你!」薄雲岫猛地張嘴,瞬時含了她的指尖在口中。


  沈木兮心驚,「欸,你這人……」


  「嫁給我!」他又道。


  「哪有人這樣求的。」她別開視線,笑得合不攏嘴。


  想了想,薄雲岫有些為難,「要我跪下求你?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不得。」


  「你敢跪下跟我說句對不起,再把我爹找回來,我就答應你!」她雙手環胸,晃蕩著雙腿,儼然重現昔年的不羈之態。  「有何不敢!」薄雲岫站直了身子,「你且說話算數。」


  「自然是算數的!」她趾高氣揚。


  深吸一口氣,薄雲岫斂了面上神色,一本正經的開口,「你夜夜都得跪著,我這廂只是跪一次又何妨?橫豎,你是要跪回來的。」


  「等等!」沈木兮忙喊住他,「不、不用了!」


  「真不用?」他問,就這麼邪邪的盯著她,「可想好了?」


  沈木兮翻個白眼,「死相!」


  於是乎,沈木兮極不情願的簽字畫押,被人騙了一紙婚書。


  不過,為了讓她覺得心裡平衡,薄雲岫背著她在房內,圍著桌子繞圈圈。


  薄雲崇扒拉著窗戶,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真沒出息!」


  丁全抱著拂塵,在旁可勁翻白眼,當初還不知道是誰,由著小棠姑娘,滿院子的騎大馬呢!

  半空中,煙花炸開,滿院子的歡聲笑語。


  薄雲岫卻已經帶著沈木兮,悄悄的從後院溜出,花燈沿著河道順風順水的漂流,畫舫輕搖,偶爾撞開成堆的花燈,迸開滿目的星火點點,落在河面上,轉瞬消弭無蹤。


  和風吹著,岸邊楊柳低垂。


  仰頭便是煙火絢爛,低頭唯見彼此眸中星光。


  「我從未想過,你我還有今日,還能有今日。」沈木兮窩在薄雲岫的懷裡,坐在船頭瞧著岸邊的人潮湧動。


  暖風微熏,人心已醉。


  「薄夫人,以後可以放肆的去想。」他抱緊了她,將面頰輕輕的貼在她的臉上,恨不能膠著在一處,「以後再也不能跑了,薄夫人是我的!」


  「可以翻供!」她說。


  他以唇相堵,這種話也敢說,欠教訓!


  忽然間,前頭拱橋上好似出了什麼亂子,所有人都往橋上跑。


  「怎麼回事?」沈木兮推開他,當下坐起身來,驟見水面上的巨大漣漪,忙喚道,「船家,快靠過去,好似有人落水了!快!快!」


  船夫趕緊划船過去,原是用竹竿子去撈,然則黑燈瞎火的,看得不太清楚。


  最後還是船夫跳了水,才把人救上來的。


  「我看看!」沈木兮疾步上前,然則還不到跟前,就已經被薄雲岫猛地拽住,「你幹什麼?」


  薄雲岫冷眼掃過船家,「你們救活她,救不活就送府衙,莫要提及其他。」


  音落瞬間,他挾住沈木兮的腰肢,飛身離船。但見起腳尖鳧過水麵,有如輕舟過境,快速滑向岸邊,終抱著沈木兮穩穩落地。


  「薄雲岫,你作甚?」沈木兮皺眉,「那人還沒死呢!」


  她都看到那人胸口起伏,顯然是還活著。


  「事出有異必有妖。」他拽著她快速擠進了人群里,「不管是巧合還是刻意,救了人便算是全了仁善之心,其餘的交給天意便罷!」


  沈木兮張了張嘴,隱隱覺得他有些草木皆兵,但細想起來,似乎也頗有道理。


  「非我心狠。」他定定的望她,「唯你生死,與我有關!」


  花燈璀璨,沈木兮痴痴的笑著,「今夜的你,特別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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