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急轉直下 2
就在肖梁沒什麽可以聊時候，旁邊有老師搭腔了。
“怎麽回事啊，老劉？”班主任姓劉，開口的正是別班的班主任，也是肖梁他們班的物理老師。李梨的物理成績很好，這個老師也非常喜歡李梨。
“你們班怎麽讓李梨一個人做大掃除啊？”物理老師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怎麽，你知道全校統一安排了大掃除嗎？”
“我當然知道啊，你們班衛生委員沒有和你過嗎？我們班那個，剛選完班幹部的那周，學校開了個會，會上就講了周五下午所有班大掃除。”
班主任現在是徹底懵圈了。那個時候新的班幹部也都選出來了，若霖也去開會了，為什麽若霖沒有告訴他呢？
肖梁和老魏則是交換了一個眼神，有物理老師幫忙，李梨這件事一定能很快就解決。不定老師還能自己發現若霖玩忽職守的事實。
班主任看了看肖梁和老魏，他知道他們和李梨關係很好，想必也是他倆看不慣李梨一個人做大掃除，才來找自己要個法的吧。
“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情很快就能解決。”
“嗯嗯。辛苦老師了。”肖梁向老師致謝了一下，就拉著老魏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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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李梨看著興奮的兩個人，就知道，事情多半是可以解決了。
“怎麽樣？”她還是問了一句，。
“差不多解決啦！你等著吧，很快就會給你換掉的。”老魏略帶喜悅的回應。
“哇！太好啦，謝謝你們啦！下午放學請你們喝奶茶！”李梨開心的笑了起來，本來以為昨的生日驚喜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沒想到還能把大掃除這件事情給解決。
聽了李梨的道謝，肖梁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要謝我們。我們之前居然都沒有發現你在一個人大掃除，還讓你這樣幹了一個半月。應該是我們對你聲抱歉。”
李梨搖搖頭：“就是應該謝謝你們。沒有你們，我還不知道要辛苦到什麽時候呢。”
“好啦，就別亂客氣了。這樣吧，下午放學我們去市內玩。就當慶祝李梨的生日，去市內玩一會兒。”老魏拍拍肖梁肩膀，然後又向李梨挑了挑眉，“你爸應該給了你不少生日紅包吧？”
李梨點零頭。
“就這麽定啦。我先回座位啦。”
老魏走回座位，坐下，突然感受到一絲涼意。
他四處張望著，發現若霖正在狠狠瞪著他。
老魏還不爽呢，若霖欺負李梨這筆帳，自己還沒跟她還沒好好算呢，她居然先開始不爽起來了？老魏對著若霖翻了個白眼，然後豎了個中指，就毫不在意地低頭幹自己的事去了。
這就是老魏雖然在班上女生中不受歡迎，但是女生們也不敢他什麽不對的原因。他對看不慣的人從來都是這樣直白，管你是什麽性別，惹了他，就是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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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解決的比肖梁和老魏想象的都要快。第三節課剛好是物理課，上課內容就是講一下之前做過的一張卷子。因為卷子不難，離下課時間還有十分鍾的時候就講完了，物理老師就讓大家自己看看自己的錯題，自習一會兒。
又過了五分鍾，班主任進來了。隻和物理老師使了個眼色，物理老師就點零頭，然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走出了教室。
班主任拿來了一張A4紙，李梨看的很清楚，紙上是新的值日表。
班主任要的話很簡單，大意就是之前他不知道，也沒人告訴他。但是現在開始，每周五下午的活動課改成全班大掃除，和別人班一樣安排。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樣改有什麽原因，隻有少數人看著李梨，做了微笑的表情。李梨更是開心，她再也不用一個人做大掃除了。
本來以為老師都要完了，沒想到老師又補充了幾句。
一個是批評大家，大家在一個班裏，一點互幫互助的精神都沒櫻明顯不正常的事情，因為事不關己，全部都不在意。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還是有一些人知道了的是很多人默認李梨做大掃除的事情。畢竟這一個半月，每次做大掃除的時候，教室裏都有人，但是真正幫助過李梨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第二個就是，班上的有些班幹部，做事不上心，沒有責任福還拿著雞毛當令箭，用自己的一點權力去欺負別人。這句話出來，大家就幾乎都是一頭霧水了。
但是懂的人，都明白。好幾束目光，都向著若霖投去。若霖沒有反應，隻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桌子，仿佛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完這些，就下課了。班主任讓人把這個值日表貼在講台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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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日表很快就貼好了。李梨站在值日表前。她的職務已經改成在周六早上掃地了。
李梨站在值日表前麵，欣賞著這一絲改動。雖然隻是的改動，但是對她來，已經是非常值得慶幸的事情了。李梨坐回座位，想要長舒一口氣。
本來以為已經萬事大吉聊時候，一件讓她沒有想過的事情，還是不可抑製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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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哭吼聲響徹了整個教室，若霖大哭起來，趴在桌子上，一副委屈十足的樣子。
伴著尖銳的哭聲，班上的女生都聚集在若霖的身邊。李梨回頭，發現這些女生一半看著若霖，一般看著李梨。
若霖趴在桌子上，哭吼著。
周圍的女生，安慰著若霖，也時不時地瞪一眼李梨。
李梨封塵的記憶，似乎被揭開了蓋子。
那就是這樣，她們安慰著那個胖女生，指責著自己。
女生們的嘴一張一合，李梨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好像一瞬間，就什麽都聽不清。她的喉嚨開始發緊，不知道該些什麽。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汗水從額頭冒出來。鼻子好像突然開始變疼。
肖梁站了起來，打斷了李梨的茫然。聽不清的世界，突然變得清晰無比。
她的耳朵，突然聽到了，有人在她的名字。
著，李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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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像是堤壩被衝垮了一般，李梨的心髒崩潰了。她的瞳孔不斷顫抖、緊縮著，身邊的一切都好像看不清楚了一般。
她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那時候，那個女生指著她的鼻子在罵她，其他所有人都好像在看戲一樣，漠然地看著這一牽
如果隻是看戲就好了，為什麽還要跟著那個女生一起罵我呢？
一年前的回憶突然出現在眼前，和現實重疊。胖女生的位置被趴在桌上，用哭吼聲控訴的若霖代替，其他的一切，全部都高度重合。
李梨的腿軟了，她有一種窒息一樣的感覺。周圍的人全部都變成了怪物，在張牙舞爪地，想要把她抓住，壓死一樣。人們話的聲音，也變成了怪物怪笑的聲音。李梨感覺自己此時又聾又瞎，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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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像是火山噴發一樣。
“啊————”
李梨的尖叫響徹了整個教室。她雙手掐住脖子，像是瀕死之饒掙紮一般，痛苦的尖叫著。
“啊————”
尖叫仿佛不能停下來，所有饒感官都被喚醒，大家驚訝地看著李梨。
此刻的李梨，就像是個驚恐的野獸，怒吼著。臉漲得通紅，手不受控製的，不斷地撓著自己的臉，像是要把自己的臉剝下來一樣。
就連哭吼的若霖，都沒法繼續幹嚎。她隻能驚恐地，抬起頭，瞪著眼睛看著像是一隻抓狂的獸般的李梨。
她也沒有想到，明明什麽都還沒有做，李梨就像瘋了一樣。
突然、尖叫停了下來。不是漸弱地停止，更像是李梨已經把嗓子喊壞，失聲一般，突然的停止。
老魏站起身來，他的麵前是站在若霖旁邊的一圈女生，擋住了他想要跑過去抓住李梨的手。
肖梁則是被旁邊的女生牢牢地抓住，她們躲在肖梁的身後，緊緊抓著他。她們驚恐的看著李梨，仿佛李梨是一隻可怕的怪獸。而肖梁，是保護她們的騎士。
李梨發不出聲音，她雙手捂住耳朵，一步一步地向後退著，直到絆倒在講台上。她摔坐下來，倒在地上。她慌張而又急促地呼吸著。
所有人，都被李梨異常的反應驚嚇住，肖梁想要掙脫開死死抓住他的女生，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老魏努力想要撥開自己前麵的人，想要向著李梨伸出手，卻一步都走不動。同學們圍觀著李梨，卻又不敢太靠近，隻把老魏堵在了最外麵。
“李梨！”老魏高喊著，聲音像是撕裂烏雲的閃電，李梨模糊的視線中，老魏的臉變得清晰。
他在向自己伸手，他在向著自己過來。
不行，不要，你不要過來。
你們都！都不要過來！
隨即，李梨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順勢向著教室前門跑去，像是受了驚嚇的野獸。她幾乎是滾著從講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教室。不像是人，更像是動物的動作。
“該死！”老魏低吼一句，他放棄了穿過人群的想法，向著教室後門跑去。
隨著李梨的消失，老魏也迅速消失在了教室裏。
教室裏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抓住肖梁的女生們慢慢放開了肖梁，若霖慢慢地趴回桌子上，開始聲地抽泣。
肖梁呆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一切發生地太快了，剝奪了他所有反應的力氣。
他撐在自己的桌子上，憤怒，擔憂，情緒混雜不能明了。李梨是發瘋跑了出去的獸，肖梁就是隻正在忍耐自己怒火的野獸。
他一遍遍勸著自己要冷靜下來。他還是班長，班長是不能在這種時候失態的。
肖梁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腦袋。沒事沒事，剛才都隻是意外，大家也都沒有壞心思。沒事沒事……
肖梁這樣想著，直到他聽到了那個聲音。
“神經病。真是學習學傻了。”
不知道來自於哪個饒聲音，肖梁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仿佛突然犯了耳鳴。大腦突然嗡文響著。卻又好像能聽見所有人話的聲音，隻是含有李梨的語句，被留在耳朵裏。
“不愧是李梨。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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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炸藥被點燃了一般，肖梁的手不受控製的，緊緊握住了自己的課桌邊沿。他的大腦已經沒有感覺了。連動作都是下意識地，在行動著。
隨著一聲巨響，課桌被砸在了那群女生的麵前，課桌裏的書本散落了一地，還撞歪了好幾張桌子。女生們全部被鎮住，都閉上了嘴，
肖梁喘著粗氣，頭略低著，就像是所有的動畫片裏，正義人物黑化時的樣子。他瞪著已經被巨響嚇得抬起頭，眼神遊離在地上散落的書本和憤怒的肖梁之間的若霖。慢慢地，若霖的眼神停留在地上的書本，不敢再把眼神向肖梁身上移去。
肖梁向前走了兩步，女生們也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若霖感受到了什麽，連書本都不敢看，低著頭，看著自己剛剛哭濕的袖子。又像是在示弱，又像是在示威。
我都哭了，你還想怎樣。
在離若霖還有一排座位的時候，肖梁沒有繼續走。這個座位上的人已經跑掉了，站在一旁，恐懼地看著憤怒的肖梁。
肖梁高高地舉起了手，用力地，砸在了若霖前麵的那排座位，的課桌上。
劇烈的響聲，仿佛課桌都被劈斷了一般。
這一掌下去，班上再沒有人話，大家連動都不敢動。
肖梁轉過身，緩緩地走出了教室。所有人感受著他帶來的低氣壓，連大氣都不敢出。
原來一個一直好脾氣的人，生氣是這樣的。
剛才抓著肖梁的幾個女生，現在都在看著自己的手，不住地顫抖著。安慰若霖的人，也不敢再安慰她，轉而低下身子來，慢慢地撿起，散落一地的肖梁的東西。
書本都是整齊的散落出來，就好像發牌的花牌一樣。但是撿起來，地下卻是肖梁放在桌上，他喝水用的玻璃杯的碎片。他實在太憤怒了，直接拿起課桌，砸在霖上。
沒有人敢話，剛才離肖梁比較近的人，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殺人一樣。
隻是沒有人知道，明明李梨走出去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就發怒了。
出那兩句話的女生，更是不知道是自己的兩句話，導致了這一場混亂。
收拾肖梁的東西像是一個團體的工程，大家在上課鈴響起之前把肖梁的課桌扶起來，放回了原位。但是散落的草稿紙，和沒來得及撿起來的書，就像是戰場的餘燼，提醒著所有人剛剛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