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日那天總是很糟糕 3

  李梨憤怒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用力地邁著步伐，速度飛快。


  她感覺到自己在無理取鬧了，她知道自己太任性了，可她停不下來。


  和肖梁是在自己過生日之後才慢慢熟絡起來的，那個時候他和自己的一句生日快樂，那是她那收到的唯一的生日禮物。那回到家以後，爸媽也都加班不在家，給自己發了個紅包讓自己去吃點好的。


  吃點好的，一個人去？生日當一個人去吃大餐，還是在生日前一被人指著鼻子臭罵了一頓以後？她還沒有這麽勇敢，心理素質也沒有這麽高。


  她想起來自己初中的生日，在她生日的前後兩周都有人過生日。李梨看著他們在教室分蛋糕，收的禮物塞滿了抽屜，放滿了座位。她是這麽期待著自己的生日也能收到禮物，雖然她朋友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啊。


  可是到那一來臨的時候，明明生日前一，前三，前一個星期自己告訴過他們自己的生日快到了，可是還是沒有人記得，沒有禮物，沒有祝福。


  本來以為到高中會變化的，結果也沒有變化。


  她看清了，是因為她不受歡迎。


  不受歡迎的人，換一個地方，也還是不受歡迎。


  她絕望地在床上翻滾著。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生日是永遠不會開心的，永遠、永遠都會是這樣。每年的生日，都隻會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你是個不受歡迎的人，你是個不管多麽討好別人，別人也會討厭你的人。
——

  李梨的話，肖梁其實想得起來。


  因為是從那一開始，他開始和李梨接觸。


  那，李梨對他，讓他對自己一句生日快樂。


  他覺得很奇怪，怎麽會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


  也就是從那開始，他開始對李梨感興趣，才慢慢發現她其實很聰明，也很體貼，雖然有些毒舌，但心很好。


  才會慢慢喜歡上她。


  可是現在，她生氣了，而且是憤怒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因為送了別的女生禮物嗎？可是這是禮貌啊，這個女生在自己過生日的時候也送給自己禮物了啊。


  李梨又不喜歡自己，她也沒有立場吃醋啊。


  肖梁想不通。他隻能問老魏。


  “你知道李梨為什麽會這麽反常嗎？”


  老魏其實也是一知半解，他已經想不起來李梨的生日那發生了什麽。他唯一知道的，是李梨生日的當，剛好是分班的那一。全班都沉浸在要和明明隻交了一個學期的“好朋友”分別的“悲傷”的環境鄭


  倒是分班的前一，發生了一件事。
——

  期中考試的答案比成績要先出來，在各科的答案都出來以後，蕾很開心。這是她入學以來考的最好的一次。她去問了班上成績比較好的幾位同學，考的都沒她好。雖然沒問李梨，但是聽那幾她在和肖梁吵架，和最好的朋友吵架，心情肯定不會很好，應該考不到高分吧。


  看李梨這幾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考好的。


  太好了，如果考鄰一的話，就能……


  她欣喜地期待著。


  成績單出來了，貼在教室的門口。


  自信地走過去的結果是，第二。


  第一是李梨。


  所有的就能，突然變成了不能。


  即使是帶著生日的buff，即使是超常的發揮，即使是前所未有過的努力，居然輸給了，輸給了李梨？


  對李梨來，那個第一有什麽意義？她根本不需要那樣的機會，她甚至不知道有那樣的機會。


  全班都知道的，蕾非常想要考到的全班第一，那個她想要拿來當自己生日禮物的全班第一，被李梨拿走了。而且是，高出十幾分的那種拿走了。
——

  蕾把李梨拉到走廊上，李梨不是很明白她要幹什麽。


  蕾也不知道要什麽，她確實很不開心，可是李梨什麽都沒有做錯啊，她就是實打實的比自己考的高，還高了十幾分啊。


  蕾看著李梨，李梨靠在欄杆上，不像是要話，也不像是要走開的樣子。她看著走廊外麵，就好像不是要和蕾話的樣子。


  沉默了一會兒，蕾還是開口了。


  “李梨，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李梨噗嗤地笑了，她還是沒有看蕾。


  “我真的沒有不喜歡你。真的，你們怎麽都不相信呢？”她無奈地。


  “那你為什麽……”


  “我心情不好，不是針對你，是我真的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嗎？”


  “是的。和你沒有關係。”


  蕾不再逼問。她也趴在欄杆上，換了一個話題。


  “你知道我很想要這次考試考第一名嗎？”


  “我知道，不過我沒有想過放水之類的，我會做的題我不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就不做。”


  “沒沒沒，我沒有這麽希望過。我希望你是誠實的水平，這樣很公平。”


  “嗯，別到時候又我情商低，都不知道成全你一下。”李梨聳了聳肩膀。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那麽想拿第一名嗎？”蕾轉頭看著李梨。


  李梨愣了一下。


  “你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嗎？這不算是秘密嗎？”


  “沒關係，反正你應該也知道了。下午老師應該就要找你了。”


  “什麽？”


  “這次考試，其實是一次選拔。學校要再組一個班級，從高考班裏抽人，並和每個平行班的第一名，組成一個班，充考上985高校的名額。”


  李梨吃了一驚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老師從來沒有過啊？”


  “這件事不對學生公開。”蕾聳聳肩，“我是家裏有親戚在學校裏，告訴我的。”


  “所以你……想考第一名是因為想去那個班？”


  “是啊，你不想去嗎？”


  李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平行班裏，她是固定的前三名，不用那麽努力的競爭就能考到好成績，反而很輕鬆。跑到一個自己可能隻是中下流的班級裏，她突然害怕初中被欺負的事情又會再重演一遍。


  但也許也是個好事。反正大家都不喜歡自己，而且這個班……


  “我不知道。”李梨誠實的回答。


  “你不知道嗎？你應該比我感觸更深吧。這個班已經沒救了，就算是那些文科生已經轉出去了，這個班也沒救了！”蕾有點激動地。


  李梨愣了。


  是的，當初本來以為文科生轉走了以後，班裏的自習課就能安靜一點，但沒用，大家已經養成了不好好學習每聊的習慣了。


  反正還是離高考這麽遠不是嗎？現在這麽努力學習有什麽用呢？每聊玩耍多輕鬆啊？

  聽期中考試以後，就要開始上晚自習了，李梨其實不敢想象，和這群人一起上晚自習是什麽感覺。


  也是啊，拋開自習課吵鬧的問題，其他方麵也沒有什麽好留念的啊。


  就算是那群文科生已經轉走了，自己不還是被全班討厭嗎？

  “她們當時對你那樣，現在她們也不喜歡你。不過也好，你就要離開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