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價交換 1

  注：本篇靈感來源：《海邊的曼徹斯特》


  肖梁的同桌終於來上學了。


  三人組雖然一直坐在一起，但李梨和老魏是同桌，肖梁一個人坐在前麵，已經很久沒有人選他旁邊的位子了。


  這個位子一直留給班上的一個女生。但是這個女生，大家也沒有見過幾麵。


  雖然李梨，肖梁和老魏的成績還湊合，但他們所在的班級，是平行班，而且是平行班中比較差的班，所幸他們上的是重點高中，即使是最差的班，也不像裏的差生班，大家都不學習隻知道混日子。


  這個女生，是從全校最厲害的班級裏，轉到李梨他們班的。據肖梁所，這個女生的成績已經從年級前二十掉到兩百多了。但是成績下降並不是她換班的主要原因。


  女生第一來的時候，站在講台上，隻是簡單了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叫楊筱玥，就沒有再多什麽。


  老師讓她找座位，筱玥低著頭把書包放在肖梁旁邊的位子上，沒有看老魏和李梨，甚至也沒有看一眼肖梁。她把書包放進課桌，停頓了一下，拿出了兩本書。一本語文一本數學。


  她似乎不怎麽聽課，眼神總是呆滯著，也不知道在看哪裏，肖梁想和她搭兩句話，但是沒有成功，她好像反應很慢的樣子，麵對肖梁的搭話，總是慢半拍，或者花很久才能一兩句話。


  過了幾，筱玥就沒有再來上學了，這個位子就一直空著，沒有人來選。
——

  今筱玥不是自己來的，還有她的爸爸，把筱玥送到教室以後，她的爸爸就直奔班主任的辦公室。過了一會兒，班主任把肖梁也叫過去了。


  李梨覺得肖梁這個班長當的有點太多管閑事了，但老魏覺得這是肖梁的職責。當然，這個對話是他倆走到走廊上聊的，畢竟筱玥還坐在前麵。


  他倆其實不太喜歡筱玥，她表情呆滯，又不話，老實這樣的人會讓李梨覺得很害怕，她還是喜歡感情外露一點的人，這樣的人比較容易相處，不需要猜來猜去的。


  肖梁回來了，表情很凝重。他不知道筱玥的爸爸和班主任為什麽要告訴自己這種事情。是因為相信他，覺得他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帶著有色眼鏡看筱玥嗎？

  肖梁不打算告訴李梨和老魏，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不要讓別人知道可能才是更好的選擇。但其實他不知道要怎麽和筱玥接觸，雖然筱玥的爸爸希望肖梁能夠照顧著一點筱玥，可是肖梁並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照顧”這個，他其實都沒有接觸過很久的女生。


  肖梁來到筱玥旁邊，筱玥走靠走廊的位子上，他想要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他拍了拍筱玥的肩膀，想讓她讓一讓。筱玥卻像是被嚇了一大跳，猛地站起來，驚恐地看著肖梁。


  肖梁這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多麽艱難的任務。
——

  一過去，肖梁的接觸沒有得到任何的反饋，他嚐試著告訴筱玥現在已經是物理課，讓她收起來數學書換上物理書，可是筱玥沒有反應。他嚐試和筱玥聊聊午餐吃了什麽，筱玥也好像什麽也沒聽到。問筱玥的所有的話，都像是對著一個無底洞一樣，隻有進去，沒有出來。


  回到家的肖梁，做完了作業，躺在床上，十分煩惱。不隻是因為和筱玥的交流毫無進展，更多的是因為，坐在這麽悶的同桌旁邊，他的心情也變得有點低落。


  他同情筱玥，這麽恐怖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他並不覺得自己任何有行為能讓筱玥開心起來。但是，他看不過一個那麽優秀的女孩就這麽一直沉淪下去。她可是清華的苗子啊，她可是真正的之驕子阿，和我們不同，她不該就這樣的。


  一邊這樣煩惱著，肖梁收到了一條信息。


  嗯？誰會在這種時候給自己發信息？李梨或者老魏嗎？

  打開信息，發件人，是一堆亂碼。還有一些很奇怪的文字。


  等價交換

  今日交換商品：心情。


  交換規則：用自己x好心情換對方一好心情。


  下麵是一個鏈接。


  什麽意思？肖梁擔心這是一個釣魚網站，不敢打開。他想把手機扔到旁邊，卻收到了班主任的短信。


  “最近還是辛苦你多關照一下她，如果她能夠恢複的話，她可能還是可以考上清華。到時候對我們學校也有很大的好處。”


  肖梁把手機扔到旁邊，他覺得很難受，並不是因為他要為一個和他沒有關係的女生負責，更多其實是對筱玥的同情。他有著超級高的同理心，這樣的同理心讓他在看著筱玥的時候都很覺得難受，也是這樣的難受，讓他在思考了一陣以後，還是拿起了手機，點進了鏈接。


  點進去，隻是一個很簡陋的界麵，暗紅色的背景，兩個白色的框，一個框上麵寫著提供人，另一個框上寫著獲得者。


  他在提供人下打上了自己的名字，在獲得者下打上了楊筱玥三個字。


  過了一會兒，自己的名字下麵浮現出了“1”這兩個字，然後浮現出了確認鍵。


  他想了想，點了確認。
——

  第二的早上，他睜開眼睛，馬上就感受到了這種交換的後果。他從內心感受到了一種無力，心情十分低落，手腳很沒有力量。這就是壞心情帶來的，他將帶著這樣的心情，過上一整。


  可是當他到了教室以後，看見還是坐在那裏的李梨，李梨抬起頭來，分給肖梁一個奶黃包，吃著奶黃包，肖梁心情好了一點。


  筱玥也來了，她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但是肉眼可見的，動作靈活了很多。麵對肖梁的問候，她也淡淡的回了一句早上好。


  肖梁覺得這樣很值，感到一絲欣慰。可是這樣的欣慰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就被心裏巨大的無力感吞沒。他不知道這樣的無力到底是來自於對筱玥的同情，還是他自身的壞心情。


  今的他，雖然沒有像筱玥之前一樣，但顯然也是不正常的，他似乎沒有力氣和別人交流，上課的時候也打不起精神。
——

  英語課下課的時候，李梨問肖梁一個概念，剛才老師講的太快了，李梨沒有聽明白。肖梁很冷漠的告訴了李梨，李梨又多問了幾個，肖梁的語氣就開始開始明顯的不耐煩，還做了一個他平時完全不會做的嫌棄的表情。


  李梨和老魏已經覺得不對勁了。


  他平時不是這樣的，而且昨也都還好好的。難道是昨晚他家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怎麽了？為什麽情緒這麽不好？”李梨和老魏把肖梁拉到走廊上，問著他。


  肖梁不想正麵回應，所以他轉過頭去，沒有吱聲。他覺得這件事沒有必要告訴李梨和老魏，從某種角度上講，這是他自己的事。


  李梨和老魏發現問不出來，就沒有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