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救援
羽月的汗滾落下了,聽到匪徒凶神惡煞的逼問之後,她反倒有些鎮定,這群匪徒不是劫財不是劫色,是有目的而來,是為采文遺留下的文件而來,肯定背後有指使者。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她否認知道這件事情,咬牙抵死不承認。
“我讓你不承認”,一悶棍惡狠狠地襲來,從後麵重重擊打在羽月的左腿腿彎處。
羽月應聲摔倒,摔倒的疼痛遠遠比不上來自擊打的疼痛,她無法判斷腿部是否已經骨折,但是無法拖動自己的左腿,疼痛讓羽月幾乎昏厥,汗順著額頭滾落下來。
“小妞還挺堅強的,我讓你堅強”,暴戾的匪徒又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棍棒。
“不,打死了我們無法交差,不能把事情玩大發了”,看起來像小頭目的匪徒伸手阻止了另外一個匪徒。
“你交出來,會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匪徒淫笑著,勸告下唇已經咬出血的羽月。
“要錢你們盡管拿去,這是公事包,裏麵有一些現金,你們所說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她喘息著,拒絕提供文件備份,這可是采文拿命換來的證據,自己怎麽可以輕易屈服於匪徒的淫威,麵對瘋狂的匪徒,她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更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不要和她廢話,打殘她,看她交不交”,匪徒瘋狂地低聲叫囂。
躲過無數劫難的她難道今天真要死在這裏?她內心絕望不堪,一個人麵對五個殘暴的劫匪,自己勝算的幾率幾乎是零,此刻,她多麽盼望有人出現製止這場凶殘的暴力行為,可惜,此時,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沒有人知道此時她在承受著殘局人寰的苦難。
“再問你一遍,文件備份到底在哪裏”?匪徒已經沒有了耐心。
“不知道”。
“你的嘴巴可真是硬,敬酒不吃吃罰酒,讓你知道大爺我的厲害”,匪徒淫笑著,鋒利無比的匕首緩緩地插進了羽月的肩胛骨,甚至,能夠聽到匕首碰觸到骨頭的聲音。
快意的微笑,劇烈的疼痛,血液順著白色洋裝滲透了出來,並緩慢地滲透著胸前的意外,血液在無限製地擴大,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求求你們,放了我”,羽月低低地哀求,疼痛已經讓她失去了力氣,死亡已經迫在眉睫,放棄還是堅持?死亡的恐懼讓她幾乎要妥協了,兒子的舞動小手的模樣在尖銳地刺痛著自己的心髒,但是,一想到采文,她的心痙攣地糾結在一起。
“小妞,難道你連死都不怕,如果你死了也就沒有人知道文件的備份,隻要你死了,證據就很難找到了,不如趕快交出來,你還有生存的機會”,一個匪徒屈膝在她的麵前,還在盡力勸說她交出證據。
帶著唯一的希望,和幾率幾乎是零的勝算,她費力從被鮮血染紅的白色洋裝的右邊口袋拿出了心形U盤,U盤沾染了血跡,在她無力的手掌心中。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文件備份,在這個U盤中,給你們,求你們放過我”,她費力地和匪徒討價還價,血液在流逝,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自己就要死了嗎?她悲哀的想,自己難道終究逃不過命運的劫數?
“哈哈,早知如此,何必受這麽多罪,乖乖地聽話才是正道”,匪徒的小頭目滿意地接過她手中的心形U盤。
“毀掉吧,老大,以免夜長夢多”,一個小匪徒提議道。
“那怎麽向老板交差”?
“萬一我們被抓或者遭劫,豈不是功虧一簣”。
“就你是個烏鴉嘴”,一腳跺過去,提議的小匪徒應身倒地,捂住肚子痛苦不堪,“不過,你說的有道理”,小頭目還是接受了小匪徒的提議。
U盤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劈裏啪啦被棍棒摔得粉身碎骨。
一道光亮閃來,是一個車子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車子似乎越來越近,羽月終於看到一線生的希望,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喊出了“救命”兩個字,肚子就被瘋狂的匪徒重重地捅上了一刀。
“讓你多嘴”,惡狠狠地匪徒報複性地補上了一刀,避免她持續喊叫下去。
“再不走,被發現我們的麻煩就大了,老大”,一個同伴在提醒著匪徒的小頭目。
“你們幹什麽”?一個聲如洪鍾的男人的聲音在幽暗的地下停車場回響,帶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步伐,虎虎生威地朝出事地點快速地走來,修長的身形在地麵上投下長長的暗影。
“趕快走,越少人知道越好”,五個匪徒朝出口方向迅速地撤退,作鳥獸散。
“救救我”,羽月虛弱的聲音再度傳來,提醒著搜救者步伐的方向。疼痛,眩暈,蒼白,無力…依靠柱子的身體在血泊中緩緩倒下。
“羽月,怎麽會是你”?喬少急速地蹲下身子,攙扶你倒下昏迷中的羽月,“羽月,羽月”,喬少拚命晃動著羽月的身體,毫無知覺反應。
眼前這個令自己愛恨交加的女人,此刻,渾身是血,身體多處傷口,是生是死?自己無從判斷,或許,從這一刻起,兩人就生死相隔,那些曾經帶來的恨煙消雲散一般,隻剩下憐惜、疼痛和不舍,那曾經的溫存竟紛至遝來。
一個偉岸英挺的男人心裏是酸楚和憤恨的,在中旺國際安保係統如此完善的情況下竟然又匪徒獲得中旺國際的門禁卡,混入進來行凶傷人,必定有人裏應外合。
來不及報警和撥打求救電話,抱起血泊中的羽月大踏步地走向自己的布加迪威龍,發動車子朝著就近的醫院一路疾馳。
“羽月,你一定要給老子活著”,他朝著她的身體憤恨地命令,毫無反應,血依然在流著,生死必爭的時間在流逝,他幾乎瘋狂了,一路疾馳如入無人之境,連闖紅燈,左躲右閃躲避正常行駛的車輛,一度造成車輛堵塞和車子追尾事故的發生。
交通現場一片混亂,他已經顧不得這麽多,布加迪威龍後麵是一串交警跟隨的車輛,“WJ001停下來”,交警反複呼叫,可惜,交警配備的車子性能遠遠無法趕上布加迪威龍,速度始終無法超於布加迪威龍。
布加迪威龍帶著一串警車呼嘯而過,景象壯觀,引來人行到行人側目。
車子駛入市第二人民醫院,抱下奄奄一息、身體微微有些溫度的羽月,無視已經下車準備堵截他的交警,此刻,他是額頭青筋畢露,焦躁,憤怒,情緒如火山一般呈現噴發狀態,隻要一點燃就能爆發。
知事的交警此刻充當了開路先鋒,衝到前麵一路擋開來來往往看病的行人,為他騰開一條生命通道,無暇感激和交通帶來的後果,醫生和護士早已經一路小跑將羽月接到擔架上衝進手術室。
“所有的事情有我的秘書處理,謝謝”,簡單的一句話打發了拚命要捉拿他的交警。
手術室的“手術中”的燈在亮著,絲毫無法緩解他焦灼的心緒,來回不安地踱步。
若不是早晨自己被公事纏身,到公司的時間有些晚,他還不會發現出事的羽月,命運總是恰到好處地安排兩個無緣的人碰觸在一起,並引發一場情緒上的颶風。
漫長的等待,他靜立在手術室的外麵,雙手握在一起,該禱告她醒來嗎?明明她和自己沒有了關係,怎麽此刻竟是如此的擔心她的安危,對了,她的家人?似乎沒有她家人的聯係方式,她的家人比她更悲慘,這個慘絕人寰的世界,這個可憐的女人,什麽事情都讓她碰上了?在情思之外更多了憐憫的情緒。
應該給申由甲打個電話,告訴他發生的事情,至少她是他派來管理他的公司。
帶著萬分的歉然,他撥通了申由甲的電話。
“申伯伯,給你打這個電話實在抱歉的很”,他艱澀地吐露出這句話,至少,事情是在他的公司發生,他負有責任。
“有什麽事情讓你給我說抱歉的”,申由甲不急不緩,波瀾不驚,在他麵前沒有什麽事情比天塌了更為嚴重,他見慣了風雲變幻。
“羽月出事了,現在在市第二人民醫院搶救中,生死不好說”。
“什麽”?他在電話那端忍不住地駭然。
喬少沉寂無聲,他應該給她更多的保護的,隻要她在他身邊,她總是不斷出事,自己是她的災難?
“你在那裏等著,我現在過去”,他黯啞的聲音中帶著焦躁,羽月給他帶來過多的訝異和驚喜,將他的服裝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管理工作有條不紊,甚至,在市場低迷的狀況下,她仍然奮不顧身,帶著幾個月的身孕奔走在市場之中,談合作,求創新,讓他的服裝公司起死回生並盈利。
他對羽月的工作能力和個人工作態度是極度認可的,再加上曾經她奮不顧身地拯救王雅芙,他在心理上完全認可並看好羽月,在中旺國際向他伸出援手之時,他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羽月,他相信羽月一定能帶領中旺國際走出低穀,更何況她是了解中旺國際並知道問題的症結所在。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知道的越多,出事的幾率越高,她的出現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把她打倒有些人是誓不罷休的,中旺國際集團內部暗流湧動,派別明顯對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羽月一個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幾乎是充當了魚肉的角色,那麽刀俎呢?刀俎隱藏到一個陰暗的角落,狂妄地宣布著他們暫時性的失敗,而,申由甲和喬少絕不會就此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