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奢華婚禮
婚禮現場高調奢華。
一切以白色為主旋律,星光璀璨,暗香浮動。
至尊,致尚,至美,精雕細琢的細節,全銅西班牙雲石水晶熠熠生輝,怒放的百合花瓣滾動著晶瑩的水珠,旋轉的《聖經》書頁翻開,散發著暗香的玫瑰隨意地立在書卷一側,幻燈片在依次播放喬少和李菲兒的成長照片和視頻,《I swear》在舒緩地流淌,用音樂送去對新人的祝福。
婚禮選在金五星酒店,旋轉門外豪車川流不息,喬氏集團的少東家和李氏集團的千金聯姻絕對吸引了煙川市所有商賈的眼球,那意味著在煙川市商界,喬李兩家反手浮雲覆手為雨,更多的人參加婚禮是懷著攀附關係,結識人脈的目的,甚至有人不遠千裏乘坐專機而來。
坐在酒店休息側室的喬任宗的眉頭一直深鎖,接待貴賓事宜全權由喬赫處理,他在擔心這場婚禮是否進展順利,否則,他將丟人丟大發了。
喬少坐在一旁,完全沒有即將成為新郎官的喜氣盈盈,他深鎖的眉頭,凝重的心事,以及不悅的臉色,都在說明此刻他在和喬任宗之間有難以達成共識的矛盾。
“這場婚禮,我母親必須參加”,喬少的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
“不可能,你讓希妍的臉麵往哪裏擱,你讓我的老臉往哪裏擱”,他怒不可遏,在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可不想在名流麵前丟臉。
但是,在喬少心目中,王雅芙提出參加他婚禮的事情一點也不過分。至少,在一個母親心目中,兒子的婚禮她需要參加。
而喬少怎麽忍心拒絕自己母親一顆柔軟心?
“否則,我拒絕結婚”!他的眸光陰森,反正結婚不是他所願,隻是不願意看到仇者快。
“鍾墨,你不能這麽孩子氣,一切以大局為重”,喬任宗炯炯有神的眸子裏冷光一現,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計劃在關鍵環節卡殼。
點燃一根粗大的雪茄煙,暗紅色的煙頭在熒熒閃亮,隨著煙頭的明滅,喬任宗將所有的難題吸到肚肺部,化成屢屢青煙吐出。
在無聲的沉默中,是兩個男人之間心與心的較量。
一個辣如老薑。
一個猛如野獅。
沉默著,靜立,威力四射。
低吼著,帶著不服輸的堅持。
語言是多餘的,因為彼此都有各自的立場,行動是多餘的,因為是父和子之間的較量。
“你始終自私自利,你憑什麽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狠狠地質問這個冷靜、張力內收,霸氣外露的老人。
“可以,雅芙可以來參加你的婚禮”,沉默良久的喬任宗突然聲如洪鍾,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喬少的眼眸迅速閃動了兩下,在猜測父親態度轉變的原因,他知道父親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獲得今天的成就,
於是,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父親,這個具有鐵血手腕的男人。
“怎麽?不信任你的爸爸,為了你有個開心的婚禮,我會竭盡所能滿足你的心意,相信我,鍾墨”,喬任宗有力溫厚的手掌重重拍了拍喬少的肩頭,似乎通過此傳到一種肯定的力量。
喬少敵對的情緒稍稍有些緩和,也許他是對的,畢竟他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父親,虎毒不食子,他對自己還是存在一絲絲溫情的。
“謝謝你,爸爸”,多日來第一次呼喚出這個溫暖的稱呼。
喬任宗心裏一暖,這個堅硬的男人,內心流過一股熱流,也許自己做得有些過分?
“鍾墨,結婚了,爸爸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爸爸,婚禮上還有很多事情,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去忙了,而且,有很多人要麵見你”,這個剛硬的男人最怕這種溫情的表達,在父親出口之前,他拒絕他繼續發揮情緒。
喬任宗衝他無言地擺擺手。
在喬少離開之後,喬任宗迅速喊來了自己貼身下屬,耳語了幾句。
陌生的男人一臉嚴肅,形色匆匆地離開了酒店。
而此刻,酒店的婚禮現場,嘉賓越聚越多,各界名流外表光鮮,相互找尋著自己要攀附的對象,傾聽,交流,遞上自己的名片,期盼達成自己的某種目的,或者達成某單生意,人無利而不往。
喬仁宗似乎是擺脫了沉重的心事似的,眉頭展開,滿麵春分,恰如梅開二度,花色染臉頰,一向威嚴的臉頰上瑩然笑意,信步走出休息室,與來往的賓客談笑風生。
“申總,你來了,歡迎歡迎”!在寒暄之間,恰恰碰到闊步而來的申由甲,申海石油的巨頭,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自己明明沒有向他發出邀請,固然有些不悅,但是,喬任宗並沒有將不悅之色表現在臉上,反而,大步上前,有力的雙手緊緊地握住了申由甲的手。
“裏麵請,裏麵請”!一如既往地熱情,似乎橫亙在他們之間幾十年的溝壑談笑間被撫平。
“恭喜,恭喜,鍾墨終於要結婚了,你也終於了了一樁心願”,申由甲帶著一貫的微笑,內斂,深沉,波瀾不驚中暗流湧動。
“是啊,犬子結婚是我們喬家的大喜事,也承蒙你對犬子多年的關心,鍾墨一定要給你多端幾杯了”!
“應該的,應該的,太客氣了”!
“到休息室先喝一杯清茶吧”?
“沒事,你忙,我隨便轉轉,以後有的是機會喝茶”。
“申伯伯,你來了”,喬少看到申由甲,狂野的氣息頓時弱去了許多,更多是恭謙。
“恭喜”!
“謝謝,申伯伯”!
“爸爸,申伯伯是我邀請來的,這婚禮他必須參加,申伯伯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恩,這件事做得很好,鍾墨越來越有心了”,喬任宗不動聲色,內心已經隱隱有些不安,申由甲他來有什麽目的?難道真的僅僅是鍾墨邀請來參加婚禮的?
他一定要讓事情做得無疏漏。
而此刻,靜安別墅內,王雅芙穿戴一新,兒子今天要結婚,是天大的喜事,何況早上起床的時候,喬鍾墨一再地囑咐她讓她早點到,早點到?她其實最不願意到那種場合碰到傷害自己一輩子的人,平平靜靜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她老了,不想與他再鬥下去了,在兒子身邊比什麽都幸福。
“可以不去嗎”?王雅芙凝然、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兒子,“縱使說出這樣的話令你不開心,我還是想問問”?
“我結婚怎麽能沒有媽媽您的祝福呢”?喬鍾墨給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也許,我的出現如上一次一般破壞掉了整個氣氛,還不如不去”?
“媽媽您一定要去,我希望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有您的陪伴”。
“好吧,兒子”,王雅芙知道拗不過兒子的倔強脾氣,自己隻能屈服,兒子一路成長,在他人生中很多重要的第一次自己都沒有參與,想來是人生中無比遺憾的事情。
“媽媽,我會安排司機送你過去,我先去了”,喬少擁吻了母親的額頭,率先離開。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容顏依舊,心已滄桑,世事磨難,隨著時間的流逝,心境已經截然不同,曾經的美麗少女懷著一顆火熱的心要死要活地想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現在的心緒平靜無波,甚至不願意再見到他…
“夫人,我們該走了”,司機卑謙地敲門,提醒她該出發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她示意司機先走,她隨後就到。
車子緩緩駛出靜安別墅,在還沒有加油門發動之前,不知道從林蔭大道的某處冒出來幾量黑色的無牌轎車。
圍追堵截,左衝右突,尖銳的刹車聲,狂亂的心跳聲,王雅芙在車子內晃得七葷八素,頭被重重撞了幾下,眼前金星直冒。
這種尖銳一度劃破了寧靜的林蔭大道,甚至這種慌亂驚起了林間午休的鳥兒,引得鳥兒撲棱棱亂飛。偶爾路過的車子避難似的飛馳而過。
終於,迫停王雅芙座駕停下來。
這樣的陣勢,王雅芙見識的不少,會是誰呢?誰有這麽大膽,敢攔她的去路?難道是喬任宗,一種不祥的預感瑩然心頭。
來不及打電話。
“砰、砰”幾下,車子的玻璃已經被尖銳的物體擊破,車門被強製性打開。
“你們是誰?要幹什麽”?司機師傅小李大聲嗬斥。
“最好閉嘴,給我老實點”,幾個深色服裝的男人將他倆從車子裏拉了出來,推推搡搡地推到一個黑色的商務車上。
王雅芙趁機開啟了一鍵錄音功能,或許能救自己一命。
“告訴我你們是誰”?王雅芙保持著一貫的冷靜,“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實施搶劫,你們不怕我報警嗎”?
無人搭理她的質問。
“救命”!王雅芙試圖推開車門,大聲呼救。
“找死啊你”,其中一人抓住她的頭發,硬生生地給捉了回來。
“把她倆手機拿過來,防止她們報警”,坐在副駕駛座位小頭目摸樣的人側目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