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子惹來的禍
通過一個月的學習,荊步雲大致掌握人身經絡和一些簡單疾病的治法,但針灸的技藝需要在人體上練習才能有效進步。
荊步雲雖然大多在自己身上練針,但隻紮自己並不能提高技法,渚流湘又垂垂老矣,一不心紮出個好歹來,賠不起。
他將目光看向大柱。
果然,在荊步雲把春宮圖送給大柱後,大柱“自願”做了荊步雲的練針人偶。但大柱這人心誌不堅,紮到後麵“三打魚,兩曬網”,能逃則逃,荊步雲隻能在自己身上練針,卻也使他認穴精準了許多。
這日正午,荊步雲正在院中練針,大柱端著大碗的羊肉從外進來,高興道:“叔,休息一會吧,你看俺帶什麽來了!剛做好的羊肉,俺盛了好大一碗,你和六叔趕緊過來吃。”
“喲,好大一碗!”荊步雲看他手中端的真是好大一個粗瓷碗,而且肉也堆得高高的,忍不住驚出聲來。雖然兵們也常去山中設陷阱打獵,但抓住的都是山雞、野兔這樣的獸,還常常空手而歸,荊步雲心中好奇:今怎麽還抓到羊了?
渚流湘從屋裏搖著扇快步走出:“啊,好香的肉,這味道是羊肉!”
大柱看渚流湘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笑道:“六叔,是羊肉,您快來吃啊。”
渚流湘看到這麽大一碗,責怪道:“你這廝,你盛了這麽多肉來,別人吃什麽?”
大柱淡淡道:“哎呀,還有好多呢!一共煮了十鍋肉,營裏所有人都有的吃。”
“打了這麽多羊?”這下兩個人都驚訝了。
“不是打的,是買的。”
“買的?”
“對啊,買了一車呢。”
“一車!營裏什麽時候這麽有錢了?”
大柱憨笑了笑:“今能有羊肉吃還多虧有二毛!他們幾個本是想去捉幾隻田雞的,在老橋頭的道邊上卻撿了兩塊金子回來,將軍給了一塊,買了一車羊回來,大夥才有羊肉吃的。”
“摸田雞摸到金子?二毛是摸金校尉啊!”
荊步雲雖然忍不住要吐槽,但羊肉確實很好吃。
“老橋頭?”
渚流湘眉頭一緊道:“這老橋頭雖然離我們這邊近,但卻是在吳越的境內,二毛他們怎麽跑到那邊去了?”
大柱道:“二毛,那邊有水田,田雞長得又肥又大,還又笨又呆,去抓它們,跳都跳不動,所以才去的那邊。”
“是啊,這不就是奇怪的地方……那邊是水田,又不是官道,經過的人都是一些農戶,他們連銀子都沒有,怎麽有金子掉在那裏……”
荊步雲道:“六叔,你聽過狗屎運嗎?根據我多年的觀察,狗屎運這種運氣就喜歡被這樣比普通人更普通,比平凡人更平凡,像狗屎一樣被你瞧不起的人沾上。你是不是羨慕了?”
“我……我一個糟老頭子羨慕什麽,就那麽幾年活了,又能花幾外錢……再我是個大夫,醫者仁心,救死扶傷,平常我都是贈醫施藥的,錢的銅臭有損我的醫德……你們兩個慢點吃,都是斯文人,你看你們吃得像個土匪一樣……給我留點!”
三人高高興興吃完羊肉,把湯也喝了,又囑大柱再到去鍋裏看看還有沒有。大柱再去時,鍋裏也沒什麽肉了,就又打了一大碗湯,三人高高興興把湯喝了,才舒舒服服躺在躺椅上休息。
“叔,這新鮮的羊肉真是好吃啊!”
“這不廢話嘛……你看看這個‘鮮’字,一半魚,一半羊,就是羊肉鮮,好吃。”
“其實俺覺得是肉就都好吃,啥肉都好吃,給俺啥肉,俺都吃。”
“狗肉也吃?”
“狗肉?吃啊!叔,你沒吃過?狗肉可好吃了!”
“你狗肉都吃,你沒聽過‘狗是人類的朋友’麽,你連朋友都吃,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沒聽過啊?狗怎麽和人做朋友?人和人才能做朋友吧。難道是狗妖?六叔您老見得多,您見過人和狗妖做朋友的嗎?”
“六叔……”
“六叔?”
大柱連呼幾聲,卻不見渚流湘回話,兩人還以為這老頭已經睡著了,但沉寂良久卻沒有聽到他的呼嚕聲,頓時感覺不對,正要起身時,兩把鋼刀已經架到頸上。
兩個大漢,麵凶臉惡,橫眉冷眼,仿佛殺人越貨的事情已經做過好多遍了。轉頭看向渚流湘,才發現他早已被另一個壯漢製住,在刀鋒下噤若寒蟬。
“臥槽,臉都不蒙,沒絲襪,還沒黑布了?這綁架,絕對是要撕票的呀!看都看見了,現在閉眼睛,是不是晚了點?”
“這刀滿是豁口,刀身上還到處是黑色的鐵鏽,這麽髒,砍在身上,不被痛死,也要得破傷風病死啊!”
“我們幾個,看樣子都知道是窮鬼呐,兩個是連家人都沒有的窮鬼,還有一個大字不識的窮鬼,綁我們連個接電話通知的也沒有,都不知道怎麽找的下手目標。”
三人將荊步雲等負手後綁,就地押在道觀院中,不與他們話,也不許他們之間話,除了剛開始大柱開口話吃了兩個嘴巴子,後麵也沒有對他們動粗。這倒出乎荊步雲的“意料”。
但看這三人的樣貌打扮,與人形容的山賊馬匪別無二致,道他們不是打家劫舍的,那他們帶著刀幹什麽?
既然是山賊。那就幹掉好了。
荊步雲心中想完,便心生一計。他看到吐正自己懷中熟睡,便肚子連連鼓動,將它震醒。
然後擺出一副痛苦難當的樣子,咳嗽幾聲,呻吟道:“哎喲……我是病人,腿也斷了,還有病,幾位大爺,可否……”
荊步雲一頓自以為‘出神入化’的演技,那三人卻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刀一揚,示意他閉嘴。
荊步雲吃了一癟,心道:“中國人缺乏同情心這種事,還真是不分哪朝哪代!”
又道:“我腰帶裏藏得有金子!”
聽到荊步雲這麽一,三人果然將目光注意到他身上,但眼中滿是狐疑。
一人問道:“你身上有我們的金子?”
荊步雲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伸手去掏,然後被吐愉快的咬一口,盡快喪命。荊步雲這些日子發現吐的毒液非常厲害,捕食鼠時,輕輕一口便會讓它死去。農戶家養的雞不心跑到道觀來,也被它一口就咬死。雖然還不太明白為什麽荊步雲被它咬一口睡一晚便好,但它毒液的厲害確實有它母親的遺風。
“啊哈!果然這群不要臉的劉漢兵劫了我們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