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溫室裏長大的
華陽貿易，電商部主管辦公室。
柴昊然原本不錯的心情，就在剛剛被破壞的一幹二淨。
電商部的常規會議上，花思瀚花大少竟然也出席了，這就釋放出了一個危險信號啊！
這小子離大學畢業沒幾天了，看這意思是要進電商部啊？
總經理的兒子進電商部，所有人心裏都清楚，人家肯定是衝著電商部經理的位置來的。
可這個位置畢竟需要具備一定的能力才能坐得穩，真要讓一個毫無經驗的毛頭小子直接空降到這麽重要的位置，估計電商部離解散也不遠了。
所以，就需要一個更合適更合理的位置，先行磨礪、過度一下。
但即使要過度，也總不可能從最底層的業務員做起，畢竟人家有著總經理兒子的身份，還有海大高材生的頭銜。
這樣一來就隻剩一個職位了呀——
電商部副主管！
可問題就在於，到時他柴昊然這個正主管又該如何自處？
以前輩老大哥的姿態教總經理的兒子做事？不存在的！
這就尷尬了呀！這特麽哪是給配了個副手，根本就是多了個活祖宗啊！
想到這裏，柴昊然習慣性地點了支煙，猛吸了兩口，苦澀刺激的味道竄進肺裏又衝入鼻腔，衝淡了些內心的焦慮和憤懣。
唉，這事應該是華陽的老家夥特意安排的吧，這是要對他柴昊然下手了？
好在有堂哥柴家恒給他兜底，想太多也沒什麽意義，靜觀其變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把堂哥交代的事做好。
想了想，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一家裝修挺不錯的飯館內，趙曰臉上呈現出緋紅的顏色，顯然已經喝了不少。
此刻，他又舉起酒杯，跟身邊一位穿著白色T恤，眼神中透著精明的中年男子，碰了一下，“胡哥，今兒得好好敬你三杯，太照顧兄弟了！”
最近得了柴家的“賞識”，趙曰不自覺地有點上頭，覺得自己NB大了，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青雲直上。
所以，那台開了近10年的破桑塔納就有些不符合身份了。
於是，找了倒騰二手車的“胡哥”，10萬弄了輛二手奧迪A6，過戶手續弄齊全了，就差上牌上保險了。
主要老趙對桑塔納的老車牌看習慣了，想著把車牌挪到“新車”上接著用。
奧迪車車況不錯，公裏數也不算高得離譜，而且知根知底，老趙覺得這錢花得挺值。
今兒胡哥親自把車送過來，趙曰為表示感謝，就近找了家新開的館子，又叫上自己的幾個跟班作陪，也算借著這股東風，搞團建了。
明兒個把發票一報，齊活兒！
老趙許下的三杯才進行到第二杯，手機響了，皺著眉頭摸過來，瞅了一眼，臉上神色頓時變了……
忙不迭地跑出包間，這才按下接聽，恭敬問道：“喂，柴少爺，有什麽吩咐嗎？”
“昨天，你跟我說海大那個女學生，叫什麽……趙亦晴？你認識她？”聽筒中柴昊然的聲音悠悠傳來。
“認識，認識，她們家跟我住一個小區。她爸活著的時候，我們兩家還經常走動……”
老趙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事無巨細給柴昊然講了一遍。
“我想讓趙亦晴幫幫我，將秦鐸他們的情況隨時告訴我，你有什麽辦法？”聽完趙曰講述的情況，柴昊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問道。
啊？聽這意思是想讓趙亦晴這丫頭，做“臥底”？
老趙有些遲疑，畢竟是有些關係的老街坊，就這麽“出賣”了，有些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啊。
柴昊然也沒催促，沉默等待著，似乎認定趙曰一定會開口。
果然，老趙隻掙紮了片刻，就想明白了。
剛剛柴少爺問的是“有什麽辦法”，而不是“有沒有辦法”，所以，他沒得選擇啊。
再或者，他的“錢途”應該比什麽人情都更重一些。
於是，他深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丫頭最在意的就是她媽，如果她不聽話，可以用她媽媽的安全來威脅。我想，她會就範的，畢竟隻是個20歲的小丫頭，還是溫室裏長大的那種……”
“那，交給你了？”柴昊然的聲音中帶著滿足和一絲欣賞。
“不行，不行，柴少爺，不是老趙我不聽使喚，主要是我的聲音，那丫頭還是挺熟悉的，萬一穿幫，壞了您的大事，我罪過就大了……”
趙曰語氣急切的拒絕著，額頭都見了汗，他怕啊，怕柴昊然執意要將這件事交給他，萬一露餡兒，別人會戳脊梁骨的。
畢竟城中村的老街坊都住在同一個小區，這種醜事一旦傳開，他老趙也就沒臉待了。
“沒事趙哥，是我考慮不周，我再想辦法吧……”說完，沒有再給老趙解釋的機會，直接掛斷了。
趙曰歎了口氣，知道柴昊然肯定是不高興了，不過，他也實在沒辦法啊。
悻悻地走回包間，看到自己的幾個跟班正在挨個兒給“胡哥”敬酒，強壓下心裏的不安，坐下喝起悶頭酒……
海大。
上完下午的專業課，趙亦晴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16:50。
來不及去餐廳吃晚飯了，趕回宿舍帶上閨蜜崔智熙的數碼相機，就跑出了學校。
跟秦鐸約定好了，下午6點要趕過去給需要做主圖和詳情的5款新品拍照。
按照秦鐸先前提供的路線，趙亦晴一路摸索著找到了王博凱租住的悅海小區。
16號，17號……20號，應該是這棟沒錯，小丫頭臉上露出雀躍。
拿出手機，剛要給秦鐸打過去，一個陌生號碼先打了進來——
“喂，您好，您是……”小丫頭帶著狐疑，話沒說完，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趙亦晴，趙同學吧？我就開門見山地直說吧，也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我找你是想跟你談筆交易……
我可以許諾給你一個機會，畢業後直接進入海城頂級大公司的就業機會……”
“我不認識你，也不需要你給的機會。”
趙亦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她肯定會認為對方找錯人了。
“不要急著拒絕嘛，我想要的很簡單，隻要你今後把秦鐸的情況及時告訴我就行了……
隻要動動嘴，就能得到一個十分難得的就業機會，不值得認真考慮一下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要掛了！”
小丫頭有些惱火，這什麽人呀，太討厭了！
“別急著掛，聽我說完，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閆曉鳳，女，45歲，安承漁具職工，每晚加班到8點，8點30分準時進小區……
這人啊，年紀大了，不小心磕了碰了，也是在所難免……”
“你，你不要說了，你到底想幹什麽？！”趙亦晴害怕了，一股強烈的恐懼自心底湧起。
“想要什麽，我之前說過了啊，你也不用急著答複我，好好考慮一下……你是個聰明姑娘，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