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心疼(4000)
人往往都是這樣,當你傷心的時候,總是會沉浸於這種情緒之中,沒辦法擺脫,甚至沒辦法讓自己去在意其他的任何事情。
我大哭的吃著麻辣小龍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小龍蝦辣到了眼睛,還是因為太過傷心。
我的心裡想不到,其他的任何事情。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轟轟烈烈的大哭一場,但是我已經過去了,大哭大喝的年齡。
有了委屈,除了咽到肚子里之外,真的不知道該和誰說。
也沒人可以說。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應該沒有人和我遇到相同的境遇吧。
就算是我找到了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但,終究是不一樣的。
「嚓」,房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了,我愣愣的看著門口,高個子的人走進來,眼淚等住了很大一部分視線。
但是根據他的身高個子衣服還推的確實是言溯無疑。
剛剛的那個是許航假扮的,而這個是真的。
我盯著言溯幾秒,撇過眼皮,不說話。
默默丟掉手裡剛剛剝掉的小龍蝦紅色外殼,默默垂下腦袋,吃著麻辣小龍蝦里剝出來的肉。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既然距離產生美,那就保持距離吧!
言溯徑直的走在我的面前,在床頭對面的那個茶几柜子上坐著。
邁著修長的大腿放在床頭櫃下,他看著我,語氣一如既往地清冷。
「怎麼哭了?」
一點也不像是安慰我,一點不像是陷入愛情中的男人,該說的話。
我睜大眼睛,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我才發現我自己對言溯已經無話可說。
「辣椒油滴到了眼睛里,眼睛疼。」
言溯「嗯」了聲不在說話。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言溯在我對面坐下來看著我。
情緒完全被他打亂,一時半會兒的,想哭也哭不出來。
我默默掰著肉骨頭,吃著麻辣小龍蝦,不說話,言溯就坐著對面,安安靜靜的,沉默寡言,不言不語。
……
他一直坐著對面,讓我很不自在,總感覺心裡毛毛的。
我真的不知道言溯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可想到這裡,我不禁的愣住。
呃,我為什麼要考慮別人對我的看法?
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感受?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如此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唯唯諾諾的?
我為何要在意?
是因為我太在乎言溯,對於我的生命?還是因為,我怕我以後會死在我自己創造出來的小說里,或者是言溯的手上?
不畏懼,又何畏懼?
這麼想著我整個人瞬間都通透了許多。
無所畏懼,才無所畏懼。
言溯在沉默中終於開口說話了。「想怎麼樣?」
而,陷入自己情緒中的我,有點沒聽清。
「啥?」
言溯目光落在我的眼睛上,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為什麼哭?」語氣平平淡淡的,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我甩了甩腦袋,想什麼呢?
眼前的這個人只是虛擬人物而已,你給他的設定就是如此。
言溯擁有自己的家庭,要有自己的感情,還有一個馬上就要結婚的未婚妻,雖然會見男主角蕭天明出現之後,因為一場意外死去,但是,……我從來只是一個沒有這樣劇本上的人物,也只是個沒有角色的龍套,甲乙丙丁。甚至在劇本上露面的機會都沒有。
「辣椒油滴到眼睛里了。」
還是之前的那個理由,也是絕佳的理由。
手爪子上沾滿了紅色的辣椒油,一不小心揉到了眼睛,就是很正常的。
我正丟下龍蝦外殼要去夠,遠在言溯面前的烤肉的時候,被言溯一把握住手腕。
「真話?」
我眨眨眼,回眸看著言溯。
因為剛剛哭過,眼睛里還殘留不少的體內鹽分,有點澀澀的感覺。
「你覺得我說的是假話?」
四目相對之下,言溯目光好似一把鋒利的刀能夠割破我包裹在外面的堅強壁壘,看到我的內心真實想法。
我有些心神不安,但是,努力讓我自己看上去,一本正經,而現如今詮釋我心情最好的方式,面無表情。
言溯沉默道:「你不怕辣。」
我不明白他到底這堅持什麼?
反駁回去:「眼睛,是很脆弱的器官,我不怕辣,我的眼睛怕。」
言溯:「你每次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時候,都習慣看著對方。」
我:「看著對方說話是代表對他的尊敬。」
說到這裡,這讓我突然想起,言溯曾經對我說的看上誰都不會看上我的這一番話,心裡酸的厲害。
我撇開眼神,看著龍蝦殼。
「如果說,你希望我說話不看著你的話,下次我會注意。」
言溯頓住,鬆開了我的手,語氣放緩。「吳雨,你想要什麼?」
突然浮現出幾分大度,讓我聯想到曾經的試探,我認真的看著言溯的臉,沒有不自然的地方,但是也不排除我眼前的這個就是個冒牌貨的可能。
但是,如果這個是真的話,大佬主動對我提出要求,真的很難得。
我活動了一下,被他捏住的手腕,稍微思考了下,我現在的困境,突然意識到,我本人似乎並沒有建設性的好建議。
除了借著言溯的人,坑騙過言錦的錢之外,也沒有得到過任何實質性的好處。
如此機會失不再來。
「什麼都可以?」
言溯面無表情:「你說。」
日常的冷冰冰,讓我有點不安。
「真話?」
言溯:「嗯。」
他乾脆的同意,反而讓我更加的不安了。
太奇怪了。
天上的餡餅砸到了我的頭頂,這種行將大運的事兒,突然出現,太不可思議了。
這就完全像是我活了22歲,從來沒有撿過錢,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我,其實我中了1000萬的彩票,那種衝擊力,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我想了想,膽大包天起來。
「如果什麼都可以的,我希望交給我,然後凈身走人。」
言溯沉默的看著我,若有所思,那個目光好像是在說,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別人說你幫了我,我打算幫你一次,而我要的卻是對方的全部。
明明知道不會有,還這樣做了,無非是讓我自己陷入了無形中的尷尬局面。
「我自己到底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嗎?都是說胡說八道的,別放在心上。」可是,我心底隱隱有些失落。
我不需要言溯的錢,我也不需要言溯的身份,然而我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愛我。
不愛我。心裡很苦,但是我要笑,我不能把自己的脆弱落在言溯的眼前。
「我什麼都不要。」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到底想幹什麼的話,我只希望我能夠再下一個任務來臨之前,找到適合我的武器,繼續活下去。」
言溯又問:「然後呢?」我其實我的內心真是想法是。
我只是希望離你遠一點,再遠一點。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忍不住再次被你勾引住,被你迷的神魂顛倒。
但是我不能表露出我自己真實的想法在這個高智商的大佬面前。
一旦我的這種小心情都被泄露出去,下次那見面的時候不就跟剝光了衣服走在他面前一樣嗎?
破壞我們兩個人現如今所存在的那麼一點點的同伴的感情不說,接下來的日子我也不好過。
而且,言溯是一個冷情的人,為人本來就特別的冷漠。
喜歡上這樣一個人會很累的。
就如同我之前那樣,言溯只是動了動手指頭,我就那樣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他了。
想想都覺得很傻吧!算一算我們兩個人認識的時間,從頭到尾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其中還要拋開任務的時間,說實話,我們兩個人之間說的話,幾乎不超過100句。
我真的想不明白,我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為什麼會腦殘的認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會喜歡自己?
言溯憑什麼會喜歡我?
我是個胖子,又是個窮逼,除了油嘴滑舌,腦洞大開以外,行動能力極其低下,連言錦妹子都打不過。
不會管理公司,對,有錢人也只有行為概念上的理解,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懂得該和他們這些生長在蜜罐子里的人,該如何相處?
就算是真正的在一起了,我也沒辦法融入到他們的生活當中。
喜歡一個人真的需要勇氣。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當初會有那麼大的勇氣?
但是,現在有一個金元寶就已經砸到了我的頭頂上,只要我去拿,就能拿到手。選擇一個合理的方式,去拿的話,也不用擔心,會砸到頭。
如果這個機會錯過了,下次想要在有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言溯也沒那麼好心。
他選擇主動幫我應該是看在我們是一個隊伍的份上。
在下次主播聚會上,說不定我能幫他,所以才會主動提出來的。
之前,我只是太笨,一直都不理解,言溯的所作所為,點到為止的好,就是——如此而已。
至於我到底是怎麼想的?言溯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說出來。
甚至是一直利用,這種模稜兩可好感,讓我在前面當做替死鬼。
畢竟,我只是一個和言溯心裡的白胖子長得相似,但是在相對於他自己的生命來說,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這天下,大家都是炎黃子孫,相似的人那麼多,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
這便是他要寄語,相思,在我的身上,可以那麼在別人身上自然也是可以的。
就像是小說里那麼多的替身嬌妻,類型的文章一樣。
但是無論接下來的劇情,該如何的發展談感情對於我來說都是扯淡。
這都不現實。
我想了想,答:「我也希望,你一直活下去。」說到這裡,我差點把我自己都給逗笑了。
我覺得,我自己說的話都有點不太靠譜。
這在一連串的靈異事件中,怎麼可能一直活到大結局?
我又不是女主角。
總有一天,我會被埋在我自己挖的這個坑裡的。
「至少在我閉上眼睛之前,我都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著。」
言溯沒說話。
我也懶得巴結言溯了。
反正總有一天我會死掉的。
反正只要我在意言溯,時不時的就會跑出一個假冒的,在我面前,搞出一些升溫破壞我們兩人感情的事情。
不在意就好了。
現實往往就是那樣,你越想得到的,你越是得不到。你本已經擁有的,其實就已經是最珍貴的了。
而我現在覺得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我還活著。
我還活著,能吃能喝,能蹦能跳。
我看著,還有好多食物。
沒有吃玩,覺得浪費可恥。
開始胡吃海喝起來。
反正我這個不要臉的形象在言溯面前早就根深蒂固,而,現在,他本人又不喜歡我,我也沒必要在意他。
吃吃喝喝偶爾看一眼直播間上的消息,就在我以為言溯會在我吃飯的時候悄然無息走掉的時候,他站起來說話了。
「我答應你!」
然後走了。
我盯著言溯背影,唏噓。
這麼窩囊的人,在言溯的面前,行為上的囂張跋扈,都能看見了,以後當做沒看到。
他真的能好能忍。
我苦笑一聲。
「也許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思想維度不同吧!」
沒有人在我火速的結束這場戰鬥。
然後把剩餘的飯菜全部都塞到空間格子里,等我有空的時間再去吃吃喝喝。
現在的時間是睡覺,還有要了解這個任務的所有內容。
以及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我率先給武恆生打了個電話。
沒多大一會兒的時間對面也就接通了。
「誰?」聽他的聲音很啞,有點虛弱,應該是在睡覺,我打電話過去,直接把他從夢裡給叫了起來。
「是我。」
「嗯」武恆生聽著我的聲音似乎還沒有清醒。
「有事嗎?」
我想了想,之前把林朝暉送到醫院的事情。「我想問問你,如果說意外殺人算不算是違法?」
我以為我帶出來的是個人,卻沒想到在半路上,他已經死掉了。
那我到底是算救人還算是間接上的,把人殺掉。
而且我之前經歷過的地方都有攝像頭,如果有人因為調查這孩子,突然死掉,之後肯定會找到我的頭上。
武恆生畢竟是警察出身,他幾乎在我剛剛問出口,他就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我語言中的邏輯問題:「你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