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

  候妙仁看到我和言錦在一旁竊竊私語,主動的站出來試圖博得存在感。


  「小姐姐,這裡還有人。」


  「哦。」沒有人回答我,也沒有人和我說實話,心底的那種要積極,面對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


  生路什麼的,找不到就找不到。


  反正言溯在,只要等一下去,到最後總會解決的。


  有大神帶飛,像我們這些遊戲坑逼,只要保證自己不死就足夠了。


  等等,我為什麼會有求大神帶飛的想法?

  不對,應該是我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

  我明明記得,我從來都是刻苦奮鬥,自強不息,我認為對的事情就一定是對的。


  那種自信心已經到了盲目的境地。


  我為什麼會突然轉變?要抱住大神的大腿,帶我一起飛?這個事情我幾乎還沒有想明白,候妙仁兩根手指輕輕地拂過額頭,瀟洒的走了。


  他臨走的時候還告訴我。


  「走了。」


  他走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地面上的那個鐵彈珠,彈珠與地面摩擦,發出滾動的聲響。


  我看地面不斷的在滾動的彈珠,隨意的問了他一句。


  「去哪兒。」


  候妙仁沒想到我會突然問他,自顧自的笑了笑,回過頭:「故地重遊,當然是緬甸師生。」


  彈珠漂移到走廊上依舊在滾動,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發出清澈見底的聲音。


  只剩下當初在他們三個人之間最暴躁的齊米。


  他一直沉默的坐在地面上,雙目無神,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嗎?」


  「?」


  「從開始進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


  「這裡除了你們三個,我,候妙仁,徐庶。」


  齊米冷靜的這麼說著,他的目光,一一的看向旁邊的幾個位置,就如同他的旁邊有幾個,其他的人一樣。


  幾個我看不到的人。


  但是接下來他所說的,我想象中的還要駭人聽聞的多。


  「還有,展雲,二米,劉思雅。」


  「能確定的是你們三個看不到他們三個,而他們也看不見你們。」


  從那表現出不正常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想象到,很有可能會是這種結果,但沒想到的是這種結果,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在我不經意的情況下就已經膽戰心驚,張目結舌。


  我覺得我話都不會說了。


  「為什麼……這麼說?」


  我看著齊米,剛才看到的三個方向,一陣的心悸。


  就剩這一個房間里,還有我看不到的,其他的三個人和我們同時存在。


  但是我們所處的空間卻是同一個地方,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時空,完全錯亂的地方嗎?


  「你發現什麼了?」


  這個問題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這是一個幻想與部分時空交錯的完美結合的世界,那齊米的話,在此完全可以成立。當然,這也不排除,我依舊在做夢,或者是,齊米是有嚴重的神經病。「還有別人,還有我們看不到的人,而且是一群。」


  齊米眼神篤定,一點也不像喜歡胡說八道的神經病。


  他確認無誤的開口,「剛剛這裡還有誰?」


  「是不是三個人?」


  「你們看到的,加起來只有9個人,對嗎?」


  ……


  如此敏捷的思維,如此喪心病狂的智商。


  剛剛他還在這些沸騰的和兩個類似於情敵的兩個人打架,而現在卻能迅速的冷靜下來。


  這傢伙是個變態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也想問這個問題,但是問出口的卻不是我,而是言溯。


  他半蹲著那裡,一顆一顆的撿起了,地面上的那些鐵珠,每一顆都非常用心。


  他這些鐵珠,放在那個盒子裡面,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言溯剛剛開口齊米似乎就將目光瞄準了他,並且一眼認出來言溯。


  「言溯?」


  言溯沉默不語。


  齊米沒有得到答案,反而更加的激動起來:「高冷,帥氣,還有不為人知的酷。」


  「你真的是言溯?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嗎?不,不用說了,我相信你,你再出去的時候,能不能把我也帶我?」


  在齊米認出言溯的那一刻后,對他手表現出的蜜汁自信。就如同他們兩個人在很久之前就經歷過相同的一個事件那樣。「你,認識他?」我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好奇。


  「當然,言溯可是我們學校最聰明的人。」齊米見我們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回答的不假思索。


  「你們是同個學校的?」


  齊米:「我們是小學同學。」人群里,一個人認識言溯,我可以當做是意外。


  兩個人認識言溯,我可以當做是偶然。


  可,是一個人兩個人,每當和他說一句話就能確切的確認他的身份。


  是什麼情況?

  言溯在我不知道的什麼時候成了萬人迷?


  特別還是在五年級,其中的一個轉校生,這麼的在意。


  等等,五年級,之前他們的日記里說的不是高中嗎?


  閔婕也是這高三的那一年自殺的。


  五年級到高三,這之間相差7到8年,閔婕受到傷害長達這麼久?

  不,這不符合邏輯,如果她過了7年都能忍下去,無非是,又有什麼忍不下去的?


  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聯繫把他們緊緊的綁在一起。錯亂的方式,只要你足夠聰明,對方不但可以發現對方。


  反過來也同樣的,完全可以讓自己變得迷失。九個人相錯相交,每三個人,唯一個組合。


  也能算得上是一個紐帶,作為紐帶的這三個人,能夠見到另外的六個人。


  但是那六個人並不一定是相互能夠見面,並且認識的。


  這種行為方式就像是我所見到的普通九宮格。


  按照一種特殊的排序,無論是橫豎,還是斜角相加,他們得到的結果都是等於15。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七右3,五居中間。三個人為一組,只有三組的人,能夠相互見面。


  但是對方並不知道,他所見到的,其他兩組,和別人所見到的其他兩組並不是同一樣的。


  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邏輯。


  最關鍵的是誰也不知道那三個人所代表的是數字幾?要是數學題,又是邏輯題,其中還帶,不同維度,相互交錯的高級計算。


  讓我這種學渣,搞得一臉懵逼。


  我無聲的看著天花板,大腦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工作。


  天花板年久失修,牆面上的貼紙有些脫落。


  脫落下的壁紙后,那片發黃的牆壁,有些臟,我鬼使神差的,我拿出長矛戳了戳,牆體瞬間掉了很大一塊的石灰塊。


  露出黑漆漆的一筆,比我之前所見到的還要丑。


  我沿著這個缺口,弄開其他一邊的。


  牆壁上露出一副特別古怪的畫。


  通過這個角度看過去,應該是有人用油漆潑在上面的。


  溝壑起伏。


  像是個簡筆畫。


  只不過這話都是比較抽象的那一種。


  這個壁紙完全的扯下來之後露出一張扭曲的人臉。眼珠子很大,有些突出,似乎他一直都在上面,關注著房間里的一切。


  在燈光照射上去的時候,那個眼珠子,似乎還動了一下。


  我頭皮一緊,下意識的用長矛刺上去,眼皮一眨,眼珠子瞬間,消失了。


  長矛扎在天花板,霎時間砸出一個坑來。


  滴落下不少的液體。


  我趕快避開,長矛上獨獨殘留著筆墨般的血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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