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我的飯,就是我的人
幾個在一側幫忙的白褂子醫生趁著言溯鬆手的這個機會,趕快的給他包紮。
等醫生們給我們包紮完畢,直接被推送到醫院三樓VIP室。
言溯在303,我在言溯的隔壁房302。
醫院的病房,滿屋子的綠色植物,隨意的擺放在窗檯屋角,紅彤彤的小花,下面墜著一串的花瓣,小花開的旺盛。
極其具有觀賞效果。
屋角里擺放著有冰箱那麼高的空氣清新劑,每隔一段時間就是撲鼻的茉莉花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而掩蓋了消毒水的味道。
住在這種房間里,讓人身心舒悅。
從我病床的這個位置看出去,美極了。
夜裡的遊樂園,不比白日里遊客少。
外面依舊極其熱鬧。
來來往往的到處都是人。
有很多白天的場,已經關閉,開啟了不少的夜場。
大路小路旁邊樹立起來的一盞盞小燈,星星點點。
在黑暗裡化為一片美麗的星海。
給人一種安心的心理暗示,你坐在這裡,完全聯想不到你其實身在醫院。
連我這種自認為見過不少市面的窮逼,也不由得感嘆一句,有錢真好。
感慨歸感慨飯還是要吃的。
我摸著空蕩蕩的肚子,用美團搜索一下附近的菜單。
手機定好食物,地位后,直接輸入房間號碼。
「美團店家已經接受您的訂單!」
「外賣小哥,在路上!」
聽到訂單生成的消息,我強打著精神,等著吃飯。
而在脫離危機后,我靠在柔軟的兩米三大床上,蓋著被子,因為心情放鬆下來,困意不斷清晰著我的思緒。
我迷迷糊糊的幾乎快要睡著。
可我必須堅持清醒著,不能就此睡著。
畢竟,我還要等著外賣過來,吃飯呢。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就在這半睡半醒間,「咯吱,」我聽到我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緩緩的推開。
一個若有似無的腳步聲,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
我要睜開眼睛,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化不開的黑影,讓我無法看清楚來人。
而那個影影綽綽的距離我越來越近。
他要殺我!
這麼一想,我不禁寒毛倒立。
我想爬起來跑路,可我的身體還是軟趴趴的,一動不能動。
我轉動著眼球,始終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怎麼回事兒?
利刀的寒光一閃,我心道,不好。
可我偏偏動不了。
我努力睜大眼睛。
哪怕是死,我也要看清楚到底是誰害了我。
那傢伙,卻是一身黑漆漆的。
黑口罩,黑手套,黑護額,黑圍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
除了露在外面的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在這個黑布隆冬風病房,格外的詭異,嚇人。
那人,拿著的那把刀越來越近,就在馬上跑過來刺傷我的那一刻,整個房間的燈突然被人打開。
這一道強力的燈光閃來,我下意識的半閉著眼睛,一個人,從我的左邊抱著我,滾到床下。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確定的是個男人。
也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我睜開眼睛,看清楚刺殺我的人,那雙冒著綠色光的眼睛,周圍一圈一圈的黑綠色紋路。
那雙眼睛里充滿力氣,不似活人的光彩,看上去讓人心悸。
而救我的這個人二話不說,手中銀光一閃,他直接帶著我跳下三樓。
我的心臟砰砰跳起,身體自然的墜落。
我是背對著我救命恩人的,我正看著的是一個黑森森的影子,在暗處,冒出一個綠色的光。
視線很快被牆壁遮擋住。
掉落很快的停止。
男人穩穩的接住我,很快的穿入人群。
他似乎怕後面的人追過來,他的速度很快,然後,在一個暗處的公共涼椅的位置,他把我放下我,一句不哼,掉頭就跑。
絲毫不帶留戀。
我趕快扯住他,遲緩的身體根本沒有靈活的他快。
我只好叫住他。
「喂。」
男人跟沒聽到似的,一步不緩。
我說話都費勁:「站住!」
男人沒理。
我只好裝可憐,哭哭啼啼的道:「我餓。」
男人……
「點外賣!」聲音是故意壓住的,聽不出來聲線。
他遠遠的站著那個位置,逆著光,讓我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誰,卻沒走。
見他如此,我心裡歡欣雀躍,面上苦著臉,答:「手機沒帶。」男人:「想吃什麼?」
我:「臭豆腐,烤雞翅膀,滷肉飯。」
男人沒好氣道:「吃什麼?」
不知為啥,聽他說話,我有點慫:「飯!」
男人等了兩秒鐘,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等著。」
我還準備說什麼,黑影閃過,他已經消失在黑暗裡。
猶如來的時候那樣,突然消失不見。
我瞪直了眼睛,都沒看清楚,他到底是從哪個方向走掉的。
沒一會兒的時間,言錦找了過來。
言錦本來看我就特別不爽,見我沒事人事的就更加不爽。
「吳雨,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看你根本就不該掛急診,就應該給你掛精神科。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你一個人沒事兒跳什麼樓?!」
她說著說著突然一個不大的黑影閃過來。
言錦突然一聲大叫。
「這臭豆腐,誰丟的?」
她氣沖沖的轉著圈,看著周圍,空空如也一個人有沒有。
「給我出來。」
「有膽子做,沒膽子還是不是男人?」
我嘿嘿的偷笑兩聲,看見腳邊多了一個外賣盒子。
打開一看,撲鼻而來的肉香味。
是剛做好的紅燒肉,很多的肉,還要兩樣小菜。
旁邊有張白色紙條,我以為是收據打算丟開,一眼撇到上面。
紙條上公正的寫著幾個字。
備註:吃了我的飯,就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