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一）

  女人一臉不相信，「呦！真會忽悠人！」瞧著我面不改色，言溯沉默不語，表情黑化的傾向，很是心虛。


  「你們真是警察？」


  我淡定點點頭，實際上，心虛的厲害。


  警察，當然是假的。


  畢竟，在很多情況下，有個官方身份總是方便些。


  「便衣警察。」我像模像樣的打量她幾眼。「你叫什麼，是什麼職業？在這裡住了多久？」


  「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們？」胖女人歇了一口氣，看言溯的眼神，似乎沒那麼熱情了，還帶著幾分戒備。「你們是那個部門的？」


  她也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變了又變，怯怯的問：「那，我住在這裡會不會很危險？」


  兢兢業業的普通人對警察總是從心底產生畏懼感。


  更何況，她剛剛還調戲了言溯。


  此刻的心情，想必會很不平靜。


  我隨便編了個職業，報出身份：「特別調查員，情報科。負責A市最近發生的一場謀殺案，兇手就躲在A市某處。」到這裡，我頓了下，深意的看了眼女人，又道：「我們根據線索，一一排查后，找到了幾處有嫌疑的地方。為了儘快破案，抓到殺人兇手，還請你配合調查。」


  女人從包里拿出一包煙，要遞給我，討好道：「抽煙嗎？」


  我揮揮手，拒絕。


  女人又要遞給言溯，言溯看都沒看她，只是左右打量著建築的環境，等等。


  都不抽煙，女人倒是麻利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我想了想，學著電視劇里的那些警察常見的問話。


  「你叫什麼名字？」


  「住在這裡住了多久了？」


  「本地的，還是外地來的，出租的房子，還是自己的？身份證在身上嗎？」


  女人聽我一說，胖乎乎的臉上有些尷尬和惱怒，「本地外地的，有什麼事兒？」


  她微微皺眉，想到什麼，疑惑的看著我道：「這和殺人犯有關係嗎？」


  「這是基本的問題。說說吧！說不定，我能從你的話中能察覺到其他你自己都不知道能用上的線索。」


  女人直接用指甲掐滅了煙。


  「嗯，好吧！我叫劉曉娜，是三個月前，從漢城搬過來的，現在正在隔壁電器城裡做些小生意。」


  從包里摸出一張身份證給我。


  我看了一眼，確實如她所說，又給言溯看了眼。


  身份證：劉曉娜，女，祖籍玉山。


  我想了想，恐怖小說里的基本套路，問道：「你住進這裡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或者是，最近遇到了一些難以理解的事。」


  劉曉娜搖搖頭，收回身份證。


  「每天都很忙，沒事兒的時候，頂多和隔壁的小店的，聊些家長里短的事兒。」突然醒悟了似的，後知後覺過來舉一反三：「不對勁？有什麼不對勁？這裡有問題嗎？」


  「我就知道，這裡不正常。」


  「你們該不會是，調查小聚賭博，或者是貪污受賄的吧？」


  我眼神微暗，看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不過，我們這是瞎貓撞上死老鼠，這裡真的有人犯法？


  我看言溯一眼，他也在看我。


  我又問：「有人賭博？」


  劉曉娜向樓上指了指，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反正，每到夜裡十二點，隔壁的203，都是打麻將的聲音，煩死了。」說到這裡女人臉上一臉的不耐煩，「白天去敲門也沒有人理。去找房東投訴，那老不……呃，我是說那老姐姐，她也敷衍了事。夜裡還是那樣打麻將，簡直煩死人了。最後，那老姐姐，每個月少要了我五百塊錢房租，然後我也就忍了。你們管這個吧，要不要去查查？」看來劉曉娜心裡對這裡那個余太太，確實憋了一口氣，提起來就差點爆粗口。


  可見怨念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