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見麵以後
在房間隨隨便便就過了一個上午，吳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隻是腦子在不停地思考一些東西，關於孫梧，關於過去，很多的東西都堵在腦子裏，難以移除。
程墨在電腦前麵忙著，忙著他們婚禮的布置。吳語還不知道程墨在親自操辦，還以為他在處理工作，心裏有點鬱悶，她就想過去打擾一下他，卻看見屏幕上都是一些名字，有很多她都不認識。
“你在幹什麽？”吳語好奇地問著，彎身往電腦上麵看，指著上麵的名字仔細辨認，直到眼睛發疼。
程墨笑著，伸手攬過她的腰，再一用力就把她拉進懷裏了，剛好坐在他的腿上，不偏不倚。
吳語總是被他這種突然的動作嚇住，有些驚魂未定地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害怕自己會摔倒。一不注意用的力量就有些大了，程墨的手腕被他抓出了血紅色的印記，他卻仍然緊緊摟著她不放開。
最後，吳語終於意識到了，猛然鬆開手，再看程墨已經紅起來的手腕，她心疼又愧疚，忙著在上麵吹氣，問道:“還疼嗎？”
令吳語沒想到的是，程墨居然一改之前霸道的特性，反而跟她撒起嬌來了。他的頭貼靠在她的肩膀上麵，聲音故意壓得很扁。
“疼，手腕很疼的，你用的力氣太大了。”
吳語的臉被他一句話撩得通紅，聽他說話的語氣和內容，怎麽都像是他們在親熱的時候吳語會叫出來的聲音。
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了，吳語突然坐起來，肩膀直接磕到程墨的鼻子，他措手不及，吳語也終究逃脫了他的魔掌。
站在地麵上，吳語看著程墨很痛苦的模樣，她忽然就笑起來了，本來還想很嚴肅地罵他一頓呢，結果一看他鑽心地疼痛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
“程墨，你這樣……好逗啊，哈哈哈……”
吳語笑得腿發軟，程墨趁其不備又撲過去了，直接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害怕她受傷，他的手臂護在她的背後。
再次被壓倒，而且還是那麽突然，吳語一如既往地驚慌和羞澀。她甚至不敢直視程墨的眼睛，但是，心裏總是憋著一句話不說，她也很鬱悶。
終於，程墨半天沒有說話，隻是那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乎早就猜出來她心裏有事了，而且他在等著她開口。
越是沉默，吳語越是驚慌，她的手緊緊握住，拳心已經都是汗漬了，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麽會這麽害羞，害羞到無論跟他是第幾次都會緊張。
“程墨。”她低低念著他的名字，目光逐漸上移，最終定格在他的瞳孔，程墨沒有說話，但是眼神的回應也在說他是在聽著的。
“你最近……是不是忍得很辛苦啊？”
說完一句話吳語的臉又變成了深紅色，她想低下頭，卻被程墨捧住了臉頰。
“你想怎麽補償我嗎？嗯？”程墨的聲音極具誘*惑，吳語聽得心口發慌，慢慢地，她感受到他的手指開始遊*移，自她的領口慢慢往下，不斷深入。
“不可以！”吳語叫著抓住程墨的手，雖然力氣不大，但是他的手卻不再有過多的動作，而是停在她的手掌心。
吳語再次望向他的眼睛，小心地說道:“我已經懷孕了，我怕……”
“我知道。”程墨摸摸她的臉，帶著溫柔寵溺的笑，“我不敢再冒險了，放心，我不會動你的。”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吳語臉上現出一絲為難，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體現出來她的“小肚雞腸”，但是這又是所有女生都會有的問題。
程墨看她這麽為難，忽然覺得很有意思。
“吳語，這種深邃的眼神還有糾結的目光不適合你，尤其是你現在還在懷孕，教壞了我們的寶寶就不好了。”
吳語果然瞪了他一眼，帶著幾分嗔怒道:“你明明知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的，居然還這麽打趣我。”
“我隻是不想看到你煩惱的樣子而已，快說吧，這種姿勢保持下去很累的。”
吳語這才注意到他們還是一上一下的姿勢，雖然她躺在沙發上很舒服，但是程墨好像的確比較困難，不僅要兼顧她，還要顧及自己，胳膊估計早就酸了。
“那你就站起來啊，我又沒關係。”吳語說得雲淡風輕，隻是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這說明她是在說違心的話。
程墨自然不會拆穿她，而是更加寵溺到說道:“我有關係，我就想離你這麽近。”
吳語的心裏是甜甜的，隻是臉上沒有任何表現，如果說有表現的話，那就隻能說是淡漠了，偽裝出來的淡漠。
再這樣拖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吳語想了想，說道:“如果我不能滿足你，你會不會……去找別的女人啊？”
這話讓程墨的臉色瞬間變了，吳語被他板起來的臉嚇住了，慌忙解釋道:“我隻是擔心嘛，胡亂猜測的，你別真的生氣啊。”
看著吳語這樣慌張，程墨很想安撫她，俯身下去一個吻，平定了她所有的不安，眼神也在那一刻變得清寧。
再起身看的時候，吳語還是閉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模樣，好像還沉浸在剛剛的那個吻當中。
“看來，有人比我更渴望啊？”程墨的打趣落入吳語的耳朵裏，果然轉換成了紅色素，瞬間染紅了她的半邊臉，然後是所有，仿佛塗上了濃重的腮紅。
程墨聚精會神地凝視著她的臉，一臉好奇。
“吳語，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的臉到底是什麽做的，怎麽會變色，還變得那麽迅速？”
這個問題讓吳語很想打人，隻是現在沒有空間施展，於是她就朝著程墨叫道:“你趕緊站起來！”
程墨沒說話，也沒有動，隻是凝視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那麽好看，能在她的眼睛裏出現的他真是說不出的幸運。
“吳語，你不要多想，懷孕這段時間我會天天陪著你，不讓你覺得我有時間出去偷*腥。”
“可是每天都看著我，你不會覺得很煩嗎？”
“見不到你的每天才真的叫煩。”
下午吃過飯以後，程墨開車帶著吳語去找孫梧，吳語很驚訝程墨居然知道孫梧的住所。到了以後，吳語有點緊張，遲遲不肯下車。
“怎麽了？”程墨解開安全帶之後問她，她的雙手緊緊交織著，臉色也不是太好。
“是哪裏不舒服嗎？”程墨很緊張，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又對比了一下自己的，覺得沒有什麽差別。
“不行，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說著程墨就動手把安全帶又重新係上了，吳語拉著他，安撫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緊張而已。”
“可是你的嘴唇都發白了，額頭還有冷汗，必須去醫院。”
“我真的沒事。”吳語盡力解釋，“我上學的時候每次考試以前都是這樣的，第一次拍戲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真的沒事，你相信我。”
正說著，孫梧從外麵回來了，看見有車子停在路口，他繞過去，看見了吳語的臉，一時間有點說不出話。
吳語看見程墨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身後，似乎出現了某種預感，吳語緩緩回過頭，果然看見孫梧那個她叫了二十幾年哥哥的人，隻是，時過境遷，現在看見似乎有的點歲月的滄桑感。
“小語？”孫梧的聲音有點不確定，他一直再等著被原諒，也一直再等著吳語能來，今天，她終於來了，先不說她會不會原諒他，能看見她就已經讓她很開心了。
吳語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倒是程墨提醒她一句“下去說”，然後替她解開安全帶，孫梧遲疑著，最後還是替她打開了車門。
“小語，我太開心你能來了，快，快進去坐著，別累到了。”
吳語笑著點頭，然而笑容還是有點僵硬。秦路的事情她沒有忘，也不可能會忘記，都是因為孫梧的步步緊逼秦路才會那麽早就離開。
隻是，吳語不想一直記恨著一個人，況且，那個人還已經認錯了。她很糾結，始終一言不發地看著其他地方。
孫梧沒有想過逼迫她，隻是努力地想要挽回自己在她心裏的印象。於是他忙著端茶水，還忙著給他們洗水果。吳語不想阻攔，她反倒很希望這樣，至少孫梧不會就那樣直接地站在她的麵前，逼著她麵對。
隻是，忙碌也總有終結的時候，等到孫梧坐在吳語的對麵的時候，氣氛說不出的壓抑。孫梧不能等到吳語先開口，於是笑道:“聽說你們打算結婚了，什麽時候啊？我想……”
本來想通過一個好一點的話題開始對話的，可是，孫梧發現他沒資格繼續說下去了，吳語都還沒有原諒他，他又憑什麽去參加她的婚禮呢。
吳語也看出來了孫梧的難堪，這樣刁難自己的哥哥不是她想要的，於是吳語醞釀著，終於問道:“你回來這麽久，去看過媽媽嗎？”
孫梧一愣，直接答道:“已經去看過了，我希望媽可以走好。”
“媽？”吳語忽然哭了，“你終於肯重新叫她‘媽’了嗎？而不是‘女人’？”
“小語，以前是我不對，是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
那句乞求原諒的話他終究還是不能說出口，即使心裏很急切，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