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兄妹相認
片場的各部門準備就緒以後，黃導一聲令下就正式開始拍攝了。溫冉作為女主角第一幕就出場了。作為一部非常沒有新意的劇本，女主角在跟男主狗血相遇以後就開始了各種糾纏，而吳語飾演的女二號就是各種場麵裏麵客串的壞人。
拍攝結束以後，黃導特意跑過去找吳語。
“吳語啊，你覺得這劇本要不要修改一下，要不要重新給女二人設一下，不然是不是太不真實了。”
吳語就在心裏笑笑，心想“這劇本都爛成這樣了，怎麽改也補救不回來了。”不過，對外說出來就必須是另外一種風格的。
“黃導，有一句話說得好，叫‘藝術來源於生活而又高於生活’，所以，既然是在拍戲，就不用太考慮真實的問題，還是多一點對藝術的追求吧。”
吳語沒想到自己這麽瞎扯還跟黃導的想法撞車了，他激動地拍了一把吳語的肩膀，誇張地笑道:“對對對，你說得真是太好了！真不愧是搞藝術的人!”
吳語被他說得都臉紅，於是尷尬地笑著後退了幾步，避開黃導的手。而後又覺得對這個劇組有愧，就說道:“但是吧，我覺得如果太追求藝術就容易和現實脫軌，不貼近生活，這樣會失去一大部分觀眾的。”
黃導的臉跟著吳語的話即刻換上另一種狀態，緊張道:“哎呀，你說得也對啊！這該怎麽辦才好？”
吳語不得不說黃導是實力演技派，他才應該做一名演員，做導演真是白白浪費了他的天賦。不想再跟他多說話，吳語隻好說道:“我會跟編劇聯係的，看看能不能修改一部分情節，你放心。”
黃導還想再過去感謝，吳語直接說道:“程墨已經在外麵等我了，我怕他等太久了不高興。”
黃導趕緊讓路了，還說了一些讓吳語代他向程墨問好的話，吳語應著，盡可能保持笑容，不讓他難堪。
吳語出了片場，在外麵四處張望，沒有看見程墨的車子，很快，小張從片場出來了，她看見吳語站在門口，驚訝道:“吳姐，你還沒走？程墨還沒來接你嗎？”
“剛才跟黃導說了一會兒話。怎麽樣，你的東西都帶齊了吧，晚上我還要看劇本，千萬別忘了。”
“放心，都帶齊了。”小張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包，隨後又問道:“那我是陪你等，還是送你回家呢？”
“你先回去吧，他應該馬上就到了。”吳語說著，又看了一下手機上麵的時間。她在結束之前半個多小時給他的電話，現在結束都已經將近一個小時了，他還沒有過來。
吳語有點擔心，她害怕程墨會出事。
小張也看得出吳語的緊張，就說道:“要不再打一個電話吧？”
“不用。”吳語強笑著，“他如果在開車的話接電話會很危險的。”
小張無奈地搖頭，“可是你如果不打電話問清楚你就會很危險了，你能安心等他嗎？”
吳語還是猶豫著，小張直接奪過她的手機給程墨打過去，一直沒有人接聽，小張的臉越拉越長。
“怎麽了，沒人接嗎？”吳語十分緊張，慌忙拿過自己的手機，通話已結束，無人接聽。
小張意識到自己闖禍了，這下吳語的心裏肯定更亂了。她想著，幹巴巴地說著一些可能，什麽臨時有工作走不開啊，可能在開會啊，就連手機壞了這種可能也被她猜到了。
就在小張急得手腳並用的時候，一輛車子停在吳語的麵前，車門打開，程墨從裏麵走出來，他的臉上還帶著略微的笑意。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
吳語不由分說地撲過去抱住他，“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程墨笑著問，看到吳語這麽緊張難受，他居然會覺得開心，因為自己被她重視被她珍惜了吧。
吳語聽出來他的笑意，故意賭氣道:“以為你被哪個美女半路拐走了!”
小張一看他倆之間的氣氛不對，就笑了笑，說道:“幸好我不是單身狗，不然早晚被你倆虐死!”然後一個人開車走了。
小張走後，吳語還是不肯撒手，片場陸續有人走出來，看見他倆這樣抱著都忍不住多看看，黃導出來看到程墨本來挺激動，一看吳語那樣，他也就識趣地走開了。
“你還要抱著我多久啊？老婆大人。”程墨拍著吳語的背，帶著寵溺的語調。
吳語隨後就鬆開了，突然到程墨措手不及。
“走吧，去看李竹蘭!”說完吳語就上車了，連開車門表現的機會都不給程墨留。
路上，吳語也是一言不發，像是生了很大的氣。
“老婆？”程墨試探性地喊她，不過沒有回應。他笑了，又說道:“老婆，經常生氣對皮膚不好的。”
“你也知道嗎？”吳語帶著脾氣反問，“除了對皮膚不好對心肝脾胃腎都不好啊！你就算堵車也該有時間給我一個電話啊！為什麽非要讓我擔心？還有，打電話給你還不接，你就不知道我會擔心嗎？”說著說著吳語就哽咽了，她別過臉不看他，倔強地把眼淚擦掉了。
程墨一個刹車，在馬路旁邊停住了。
“對不起，老婆，是我大意了。”程墨說著，伸手像去捧住吳語的臉，她也沒有力氣和心思去拒絕了，任由他把她臉上未幹的淚漬抹掉。
“其實我不是因為堵車，而是跟周編開了一個視頻會議，手機關機。會議結束以後就急忙開車趕過來了，也沒有時間看手機了。”
吳語聽著他認真地說話，忽然心情就好了，不過還是繃著臉不笑。
“為什麽我聽你這樣說有種辯解的意思呢？”
“我不辯解。”程墨笑著，一字一頓道:“我接受處罰，心甘情願。”
吳語的臉瞬間就紅了，想推開他的手卻被他的眼神硬生生把動作逼回去了，她就那樣看著他一點點靠近，直到沒有距離。唇上的氣息溫熱，帶著他專屬的味道。
到了公安局，程墨先下車，然後替吳語打開車門，還低聲說道:“謝謝老婆給我機會表現。”
還沒有進門就有小警察迎出來，看見他倆以後驚訝地捂著嘴說不出話，隻能大聲呼喊同伴說這裏有誰誰誰，很快就有更多的警察出來圍觀。
程墨摟著吳語走進去了，被一眾警察那樣圍觀著走進去了。
“麻煩關一下大門。”程墨說著，果然有一個警察就鬼使神差地把門關上了。然後他們都安安靜靜地等著他吩咐。
“今天來想探一下李竹蘭，還希望大家不要聲張。”程墨說完，就等著有人能給他答複，可是對麵的那些人好像是在看電視一樣，把他倆當作在演戲的明星。
程墨暫時放開吳語，走到一個警察麵前，說道:“我來探監，還希望警官能允許。”
“哦哦哦!”警察恍然大悟似的，然後趕緊帶程墨到探監室，吳語跟在後麵進去了。
坐在探監室，吳語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從來沒有來過這麽壓抑的地方，而等一下要見的人，還是曾想著強＊暴她的親哥哥。
程墨拉著她的手，一個眼神就安定下來她躁動的心。
很快，李竹蘭被帶出來了，穿著囚服的他看起來蒼老頹廢，帶著手腳銬一路走來，讓吳語看得揪心。
“你們來看我？”李竹蘭一臉恐懼，突然間精神就崩潰了，掙脫著非要回到牢房，一旁的押警拽著他，一邊訓斥著。
可是李竹蘭還是不肯見他們，他哭叫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他們是來殺我的！你們都是幫凶！想殺我滅口！我要回去！”最後一聲喊得最為撕心絕望，因為李竹蘭已經被摁坐在他們對麵的椅子上。
吳語的手握得生緊，指甲幾乎陷進肉裏，她的眼眶猩紅，本是緊張和激動所致，可是在李竹蘭看來，那全部都是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不不！”李竹蘭大叫著，驚恐到目眥盡裂，他轉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吳語求饒磕頭道:“是我錯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求求你繞我一命！我還有老媽要養啊！我不能死！求你了！”
吳語終於忍不住了，跑過去扶住他，哭道:“哥，你是我的親哥哥啊！”
李竹蘭還在磕頭，聽到這一句，即刻愣住了，額頭已經血肉模糊。
“你說什麽？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小小嗎？”
“小小？”吳語不解地看著他，“是你給我的名字嗎？哥。”
“你真是我的小小嗎？當年你才剛出生沒多久，我看你好小，就叫你‘小小’。我比你大了十二歲，所以我想做一個好哥哥，想養活你這個妹妹，可是我才出門撿一個垃圾你就不見了，媽就說你被人抱走了，當時我就瘋了，可是，我找不到你了，再也找不到了。”
吳語聽他說著，扶他坐起來，又聽他繼續說道:“媽永遠都不會知道，為什麽我就突然變得不學好了，就是因為你不在了。爸當時已經失蹤很多年了，就在媽懷上你之前回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問媽，她隻說他不要我們了。沒有爸，連妹妹也送人了，我真的撐不住了。”
“哥。”吳語喊著他，“我回來了，以後會好好照顧你還有媽媽的。”
“是我應該照顧你們才對。”李竹蘭說著，“我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人了，我應該養活你們啊！”
吳語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哥，你先在這裏好好反思，我跟媽等你出來。”
“嗯。”李竹蘭愧疚難當，“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啊，小小。”
“以後好好的。”吳語說著，再也待不下去，起身就跑出去了，程墨跟著也出去了，李竹蘭在最後叫住了他，叮囑道:“你要好好照顧她，謝謝你。”
“好好改造，早點出來。”程墨言簡意賅，隨後就追出去找吳語了，離開警局的時候還不忘盯著警察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