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李媽坦白
一路上比較安靜的，李媽一直看著窗外沒有說話，吳語坐在她旁邊陪著她，卻不敢打擾她。程墨雖然在開車，但是還是很注意後麵的情況的，可是他對李媽來說還是個不熟的人，所以也不好多說。
很快，車子到了公墓園門口，停下來以後，程墨給李媽打開車門，吳語把花帶下來，交到李媽手裏。小張走過來朝眾人躬身行禮，盡顯莊嚴肅穆。
“李媽，我帶你們過去。”小張說著，做出“請”的姿勢，然後在前麵走著，李媽還有吳語等人跟在後麵。
到了秦路的墓碑前麵，李媽忍不住哽咽，把花放到碑前以後，她擦去眼淚，說道:“夫人，我來看你了。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大小姐還有老爺的，隻要我還在，就不會讓大小姐吃苦。”
吳語拉住李媽的手，帶著淚笑道:“李媽，隻要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李媽拍著吳語的手，一臉慈祥的笑容。“大小姐，我想在蘭蘭出來以前就住在老宅裏麵，也好照顧你和老爺，行嗎？”
“當然行啊。”吳語笑著把眼淚擦幹淨，“李媽，你就是一直住下去我也願意啊。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放心呐。”
李媽不住地點頭，“好好好，大小姐，你對我的好我不會忘記的。”
“李媽，你這就見外了。”說話的是小張，一下子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身上。“李媽，你對吳姐的照顧才是她報答不了的，如果你再這樣說話就真的太見外了，吳姐她也會覺得難受的。”
李媽朝吳語看了看，她雖然臉上帶笑，但卻不是高興的樣子。
“大小姐，是我太……死板了。我以為你長大以後就不應該像小時候那麽隨便了，卻沒想到你會想多。”
“李媽。”吳語看著她，“我就是想回到小時候那樣，你一直陪著我，就像我媽媽一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生疏。”
“我懂了。”李媽點著頭，“我是糊塗了。大小姐，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所以，李媽，你可以不要再叫我‘大小姐’，叫我小語嗎？”吳語看著她，一臉稚嫩，完全是小時候看著李媽的眼神。
李媽笑了笑，點頭說道:“小語？”
“嗯，就是這樣，李媽，我是小語，我是小語。”吳語不可克製地抱住李媽，緊緊摟住她，臉埋在她的頸窩，眼淚滴濕了她的衣領。
李媽的嘴巴張張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程墨在旁邊把一切看在眼裏，他的腦海形成一個很可怕的想法，但是絕對不能說。
“吳語，李媽，這裏太冷了，既然祭拜完了，我們就回去吧。”
吳語鬆開了李媽，然後挎著她的胳膊帶她朝外麵走，程墨和小張在後麵跟著。
回到老宅，吳語被程墨送回房間休息去了，雖然她一直強調自己並不困，也不累，但是程墨就是把她硬生生摁進被窩裏麵。
這種情節讓吳語不想多也難啊，她緊緊捂著被子，壓低眉眼看著他，怯生生的問道:“你是不是想……”
話未說完，程墨就輕輕吻在她的額頭上，然後輕笑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馬上回來。”
吳語愣在那裏，看著程墨走出去她才反應過來，慢吞吞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笑了，自言自語道:“他是怎麽了，總是這麽突然襲擊。”不過一個吻的甜蜜還是打消了她的疑慮。她躺在床上，沒有一會就睡著了。
程墨出了吳語的房間，轉而去了李媽的房間，醫生剛剛給她檢查一遍身體。
看到程墨，醫生問了一聲好，隨後程墨又問了一下醫生李媽的身體狀況，醫生說道:“李媽今天有點傷心過度了，心頭有鬱結的悶氣，要注意不能再有大事刺激她了。”
“嗯，謝謝你醫生。”程墨說著，然後醫生就走了。醫生走後，程墨也準備離開了，原本打算進去跟李媽確認一些事情的，可是現在他卻不打算那樣做了。
就在程墨準備走的時候，李媽卻喊了他的名字，讓他進去。
“李媽，你感覺怎麽樣？”程墨進去以後就慰問了一下，李媽指著椅子讓他坐下。
“程墨，我看得出來，你有事情想問我，是嗎？”
程墨猶豫著，終於還是否認了，“沒有，李媽，你好好休息。”隨後他站起身就走，李媽卻再次叫住了他。
“你不是無緣無故會來找我的人，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沒關係。”
“沒有事，李媽，你放心休息吧。”程墨又邁出一步，離門口已經很近了。
“你不說我才會多猜多想，怎麽能好好休息。”李媽無力地笑著，終於，她看見程墨轉過身，朝她的床邊走過來。
程墨不打算開門見山，他還是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問出他的問題的，可是既然李媽說了她會想多，也說了她猜出來了些什麽，他就順著她的意思問下去就行了。
“李媽，你就說你猜出了什麽事吧？”他臉上帶著笑，不深不淺，不重不淡，恰到好處。
李媽一臉凝重，說道:“我猜，你在懷疑大小姐的身份，對嗎？”
這句話是有玄機的，如果程墨把握不好這句話的意思，一時亂了方寸，那他就會主動坦白心思，被試探出來。
程墨一臉淡然，替李媽拉了拉被角，說道:“吳語不是她爸媽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李媽搖搖頭，“程墨啊，你這孩子說話太仔細了，我害怕大小姐跟你在一起會吃虧啊。”
“李媽，是你的心太細了，一句話而已，我不想太計較，你也不要太計較。”程墨語氣冷靜，顯示出他強大的心理素質。
李媽終於是忍不住了，她說道:“你先去關一下門。”程墨關門以後又坐在床邊，等著李媽的後話。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現在告訴你，大小姐她其實……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程墨的想法得到了驗證，隻是一開始眼神跳動了一下而已，隨後就是平靜，沒有起伏的清情緒。
“李媽，吳語她還什麽都不知道，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是不會告訴她的，你有什麽別的意思嗎？”
李媽看著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程墨，我相信你可以把大小姐一直放在第一位，一直對她好。這件事，你就先瞞著，讓大小姐安心。”
“安心？”程墨反問，“為什麽不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就會安心？難道讓她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還在世而且就在身邊不是更好嗎？”
“你不懂。”李媽平淡無奇地說著，“大小姐很崇拜她的父母的，雖然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但是她一直以自己出生在這個家感到自豪，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媽媽其實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保姆，我怕她會恨我。”
程墨低沉著臉，站起來以後就一直盯著李媽的臉，“你如果這樣想就是對吳語有誤會了，她絕不是那種勢利的人，從她今天對你說的那些話就可以看出來了。所以，是你自己接受不了而已。”
說完，程墨就出去了，不過還不忘再叮囑李媽一句注意身體。
小張看見程墨從李媽的房間走出來，好奇地走過去問了一句，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說。小張又問他吳語在哪裏，程墨說道:“她在房間休息，你有什麽事直接跟我說就好。”
小張把資料遞給程墨，說道:“這是黃導給的拍攝日程和進度安排，讓吳姐按照上麵的時間注意背一下相關的台詞。”
程墨大致翻看了一下，說道:“時間安排太緊了，吳語會睡眠不足，我會跟黃導協調一下。”
小張爭辯道:“拍戲的時候睡眠不足很正常啊，你就不要再找黃導了，我怕以後吳姐在組裏不好過。”
“你是她的經紀人，她不好過你又是幹什麽吃的？”程墨有些責怪的意思，小張被他訓得一愣一愣的，最後訕訕點頭。
“行行行，你是老大，那你去說吧。”
“不行。”程墨合上資料，然後對小張說道:“還是膩當著我的麵給黃導打電話，讓我看一下你在他眼裏的分量，說話的重量。”
小張氣得拿出手機給黃導打過去，帶著對程墨的脾氣說道:“黃導，那個表對吳姐的時間要求太緊了，我怕她會睡不好影響拍攝質量啊。”
黃導覺得小張的語氣古怪，察覺到她有脾氣，黃導忌憚程墨的勢力，陪笑道:“那你打算怎麽改，然後告訴我就好。”
“嗯，就這樣。”說完小張就掛了電話，連謝謝都沒說。她收起手機，看向程墨，衝道:“怎麽樣？還可以吧！”
“嗯。”程墨心不在焉地點頭，“還能說得上話。”然後就上樓去找吳語去了，留小張一個人在那裏跺腳。
突然手機響起來了，是莫率的消息，小張瞬間換上開心的臉麵，莫率問她今晚有沒有空。
不假思索，小張就回道:“有空，幾點？”
後來又覺得這樣有點不太矜持，不過消息已經發過去了，就算撤回的話他一定也已經看過了。
“好的，晚上五點，我去接你。”
小張看著這條消息怎麽都覺得奇怪，她恍惚懷疑莫率是想趁機來見見吳語的，於是迅速回道:“行，我在家裏。”
“好，等我。愛你哦。”
看到這一句小張的心情才算好轉，她收好手機以後就進去陪李媽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