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李媽發覺
浴室裏的氣氛很迷離，糾纏了將近兩個小時，吳語終於被程墨允許出去穿衣服了，她穿著浴袍打開衛生間的門，外麵雖然開著暖氣，但還是比裏麵冷太多，所以她又縮回去了。
程墨披著浴巾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道:“怎麽了？”此時的霧氣已經散去許多，他無遮蔽的身體讓吳語再次漲血。
飛速低下頭，吳語小聲說道:“外麵有點冷，我一時沒有適應，就先退回來了。”
程墨看她嬌羞的模樣，突然靠近她，吳語察覺到以後慢慢往後退，背抵在了門上，隔著浴袍都可以感受到的冰涼。
“你想幹嘛？”她顫巍巍地看著她，身體還很疼，她真的不能再被他怎麽樣了。
程墨一掃眼，她脖子那裏的淤紅就被發現了，他用力太過，現在那裏像是被一滴熱水燙過一樣，油然而生的心疼。
他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留下的痕跡，吳語嚇得後縮著想要躲開，他的手落在門把手上麵，朝她一笑，說道:“我先出去給你把衣服拿進來。”
吳語沒有預料到他會給她這樣一個回答，遲鈍了許久才張皇地點頭答應。
“那你還不讓開，讓我出去？”程墨挑笑著看她，靜靜欣賞她眼裏的風景。
吳語聽到他的話以後就忙著讓路，然後看著程墨出去，他的背上還有沒擦幹的水珠，看得吳語臉頰一紅，然後關上門努力平複呼吸。
很快，程墨在外麵敲門，吳語一個深呼吸，然後給他開了門，但卻沒有給他讓路放他進來。她站在門口，伸手去接衣服，說道:“給我。”
程墨看著她，問道:“為什麽不讓我進去，我想，親手給你穿上。”
吳語鼓起腮，低怒道:“我自己可以穿！”然後就直接去奪他手上的衣服，因為注意力全部在衣服上麵了，程墨輕鬆把門推開了，直接把吳語逼在牆角。
他低垂眼睛，清楚地看見了她胸前的深溝，嘴角帶笑，然後抬眼盯著她的眼睛，說道:“讓我給你穿衣服，不好嗎？”
此時的浴室霧氣已經稀鬆了，她呼出的熱氣彌漫在他的眼前，帶著她的味道。深咽了一口，程墨的喉嚨發緊，“吳語，我想……”
吳語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他的身體發熱，讓她覺得畏懼，因為他的凶猛她不止一次見識過，可是她真的承受不住再一次。
“程墨，我……我冷。”她在間接提示他，一雙眼睛仿佛盛著水汽，看的讓人心都變得溫柔了。
“好。”程墨強壓下去心裏的渴望，他站直身體，伸手想給她穿衣服，但是她的身上還穿著浴袍，他看向她的眼睛，終於決定要給她脫掉浴袍，可是手指才剛觸到她的身體，自己的眼神都變得可怕了。
程墨快速收回手，然後把衣服交給她，輕笑道:“你自己穿好了，我怕自己克製不住。”
吳語接過衣服，然後就看見程墨推開浴室裏麵的門，一瞬間熱氣再次占據這個隔間，程墨進去以後就關上了門，然後吳語聽見裏麵有流水的聲音，她不知道那是程墨在衝冷水澡。
穿好衣服，吳語出去了，她坐在鏡子前麵用吹風機吹頭發，這時，程墨已經從衛生間出來了，他聽見吳語的房間有吹風機的聲音，就進去了。
走到她的身後，他看著鏡子裏麵的她。吳語看見他過來，把吹風機關上了。
“你洗好了？”她問他，聲音很輕，因為吹了熱風，她的臉上帶著紅。
程墨低下*身體，下巴靠近她的肩，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話的。
“我來幫你。”說著，他的手已經接過吹風機，輕輕撩起她的頭發，慢慢地吹幹，鼻尖全是她的發香，那一刻，心是平靜的。
等到吳語的頭發吹幹的時候，程墨放下手裏的吹風機，猝不及防打了一個噴嚏，嚇得吳語立刻站起來拉住他，問他有沒有事，然後又扶他坐下，給他倒熱水喝。
程墨看著手裏的水杯，忽然笑了，“原來‘多喝熱水’對男生女生都是受用的。”
吳語蹲在他麵前，有些著急道:“你怎麽了到底？是不是感冒啊？”然後就很自然地去抓他的手，“是熱的啊，為什麽會打噴嚏呢？”
程墨不覺笑了，摸摸她的頭，“傻瓜，我剛才給你吹頭發，怎麽會不熱。”
“哦，對啊！”吳語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又去摸他的額頭，不知道是比自己體溫高還是低，或者是一樣的，於是她站起來，用自己的額頭去碰他的。
“好像不燙，應該沒有發燒吧？”她像是在自言自語，根本沒有發覺程墨的目光已經變得灼熱了。
她又站直，想著總覺得不放心，然後就準備去讓私人醫生過來，可是程墨卻叫住了她，“吳語，我不想外人來打擾我們，我有你照顧就夠了。”
“可是我不是醫生啊，我不懂怎麽治病，我害怕會耽誤時間，到時候你會變得嚴重，那我就……”
吳語緊張得已經說不完整話了，看她快要急出汗的樣子，程墨既心疼又心歡，最後跑過去緊緊抱住了她。
“吳語，還有半個月過年了，你今年去我家吧。”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轉換讓吳語有點反應不過來，她愣怔了片刻，猶豫道:“可是，上次去你家，你的爸媽好像很不喜歡我，我害怕新年過去會擾了他們的興致。”
“不會的，吳語。”程墨看著她，“你知道我為什麽那天帶你去見他們嗎？就是想讓他們知道你的存在，然後，交給時間，他們會認可你的。”
“真的嗎？”吳語很擔憂的眼神看得程墨心疼，當然，他也看出了她對他的在意，不然，不會這麽想被他的家人認可。
程墨再次擁住她，安慰道:“放心，他們一定會接受你，因為有我在。”
就在二人沉浸在浪漫當中的時候，吳語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接通，是小張的來電。
“有什麽事嗎？小張。”
“吳姐，你趕緊回來一趟吧，李媽她，她……”
“李媽她怎麽了，小張？你快說啊！”
小張在另一邊顯得很著急，急得恨不得把吳語直接從手機裏麵拉過去，但是，她隻能先冷靜下來把事情說清楚。
“李媽她，她知道夫人的事情了。”
“什麽？”吳語不可置信，自從李媽回到吳家老宅以後，她就提心吊膽的，生怕李媽會問道關於秦路的事情，她一直沒有想好該怎麽說，之前計劃通過給李竹蘭一個好前景來平衡一下李媽知道事實之後的心情，可是卻把李竹蘭送進了監獄，她真的不敢再在這種時候說什麽真相了。
“小張，我馬上過來，你先叫醫生到家裏麵去，一定要保證李媽的安全，知道嗎？我很快就到了！”說完匆忙掛斷電話，然後就撲過去拉住程墨，著急道:“快去我家，李媽她有危險，她知道我媽的事了。”
程墨趕緊下樓，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到了吳家老宅，中途連闖幾個紅燈，到了以後，吳語急忙推開車門下去，然後跑到大廳，醫生已經到了。
“李媽，李媽。”吳語大喊著，小張從一個房間出來，喊著吳語進去了。
李媽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沒有血氣，醫生在一旁給她檢查，說是暫時沒有問題，但因為李媽有心髒病，而且剛出院不久，身體本就不好，所以在她麵前一定要謹言慎行。
醫生推到旁邊，吳語即刻坐在李媽的床邊，拉著她的手忍不住抽泣。“李媽，對不起，我不該瞞你這麽久，但是我真的害怕你知道以後會受不了。”
李媽望著吳語，聲音沙啞，問道:“你告訴我，大小姐，夫人她真的……不在了？”
吳語忍著眼淚，點點頭，然後又急忙安慰道:“李媽，你放心，媽媽的後事我已經處理好了。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李媽？”
李媽別過臉哽咽著，眼淚淌濕了枕頭，“大小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隻是……難受而已，夫人她人那麽好，待我更好，我隻是覺得，自己跟了她十幾年，沒有替她分擔過什麽，到頭來連最後一程也沒能送她，我是……沒臉再見她啊！”
“李媽，你不要這樣說。”吳語替她擦眼淚，自己卻忍不住哭，“你跟媽媽情同姐妹，這些年一直陪著她，要是沒有你照顧我們，媽媽說不定會有多煩心呢。而且，如果媽媽還在的話，她一定會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
李媽點頭，咽下了辛酸和苦楚，緊握著吳語的手，認真道:“大小姐，我想去看看夫人行嗎？”
“當然可以，李媽。但是你要先養好身體才行，不然，媽媽見了會難受的。”
“好好。”李媽點著頭，“我一定好好活著，替夫人照顧你，還有老爺。”
“嗯。”吳語拚命點頭，最後撲進李媽的懷裏痛哭流涕，李媽拍著她的背，像小時候哄她一樣。
吳語哭完以後醫生過來給李媽檢查並無大礙，然後他們都出去讓李媽休息了。
在客廳裏，吳語對醫生說道:“這幾日麻煩你住在這裏，如果李媽有什麽不舒服也好及時找你。房間的話我會安排，就在李媽的隔壁。如果你還有什麽其他需要的話，盡管跟我替，我會盡力滿足你的。”
醫生點頭答應下去了，由小張帶他去房間，隨後小張又回來，吳語從她那裏才知道李媽是收拾秦路房間的時候發現了她的遺物，其中就有她的黑白照片。李媽沒有立刻相信，畢竟黑白照也可能是證件照，於是她去問小張，看小張回答的遮遮掩掩，她猜出來了結果。
“對不起，吳姐，是我沒用，才讓李媽知道了。”
“不怪你。”吳語拍著她的肩，“李媽早晚會知道的，不過她今天沒有出事就已經很好了，你也別太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