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真正的罪人
程墨聽著溫冉的陳述，仔細觀察她的表情變化，覺得沒有什麽大問題，不過，他也不會就這樣輕易相信溫冉全部的話，具體會相信幾成，還要等到後期觀察。
程墨離開溫冉的家以後去了公司，然後讓朱助理派人去找孫梧，就在朱助理準備出門的時候，小張來了。
“你要去找孫梧對嗎？我應該可以幫忙。”
程墨看著她，在猜測她跟孫梧的關係，不過，據他所知，小張跟孫梧僅僅是因為吳語才聯係在一起的。
小張發覺程墨的觀察，淡然笑道:“我曾經跟他關係很好，無話不說，而且，前幾天我還見過他。”
“你知道他住在哪裏？”程墨問道。
“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在那裏，不過，去確認一下應該不浪費你程總的時間吧？”
程墨不想再多了解他們之間的事情，於是起身說道:“希望你的線索有用，我直接跟你過去。”
小張轉身先走了，程墨跟她並排走著，朱助理跟在程墨旁邊，隨時待命。
小張輕笑道:“我不保證你一定能見到他，如果沒見到，你不要太失望。”
“不經曆失望就不會知道希望的寶貴，也不會知道成功的珍貴。”程墨說著，一麵加快了步伐，走在他們前麵。
朱助理開車，小張指揮，終於到了孫梧住的那家酒店。
下了車，程墨抬頭看了一下，簡單的三層小樓，看起來有些破舊，程墨也少不了感慨孫梧的落魄，隻不過他是在心裏波濤洶湧，沒有明說。
程墨也很仔細地查看了四周的環境，然後讓朱助理蹲守在外麵，由他和小張進去談話。
到了孫梧的門外，小張上前敲門，許久都沒有動靜。
“不在了嗎？”小張嘀咕著，然後轉頭看向程墨，說道:“要不到大堂那裏查一下入住記錄？”
“剛才上來的時候為什麽不說？”程墨有些不耐煩，沒有回答小張就自己過去敲門了，但是還有人過來開門。
小張小聲說道:“是不是搬走了？”
程墨心裏煩悶，說道:“你去大堂查一下。”
“哦。”小張接令下去了，程墨繼續敲門，直到，門被從裏麵打開了。
“果然你沒走。”程墨麵無表情地說著，然後推開孫梧自己進去了，孫梧把門關上，認真地反鎖上了。
孫梧一臉無事，隨意地問道:“你來這裏找我有什麽事？”
“什麽事？”程墨的怒火一觸即發，他一把拽著孫梧的衣領，逼問道:“你到底是何居心，為什麽要對吳語那樣，她可是你的妹妹，你真是禽獸不如。”
“哼。”孫梧會之以同樣的冷笑，不過很快眼裏就滿是苦澀，“她？我的妹妹？我倒希望她是。”
外界的新聞謠傳是孫梧是吳家的領養子，跟吳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是程墨從吳語那裏知道的消息是他孫梧是吳嚴的私生子，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孫梧這樣說，給程墨一種孫梧還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錯覺，於是他就把吳語的話轉告給了他。
孫梧依然冷笑，他看向程墨，苦笑道:“她好像比我幸運，至少有人是真的愛她的。”
孫梧的神情讓程墨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那麽簡單的，他再次逼問道:“你是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
“同樣的話，我到底要說多少遍才會有人相信我？”這是孫梧的自言自語，他還對自己笑了，像是嘲笑，卻不知是在嘲笑誰。
“說！”程墨低吼著，很厭煩孫梧這種有秘密卻不直說的態度。
“好，我說，你可要認真聽了。”孫梧看著程墨發笑，笑得恐怖。“吳語，她不是吳語和秦路的親手女兒，她才是跟吳家毫無關係的人，她才是吳家同情可憐的對象。”
“你什麽意思？”程墨的眼睛流露出殺人的欲望，眼球猩紅。
“果然，你也不相信啊。”孫梧繼續笑著，笑到程墨恨不得殺死他。
最後，程墨還是鬆開手。他站立著，似乎聽到外麵有敲門聲，還有呼喊聲，是小張。不過，他不想過去給她開門。
孫梧看著他笑了，“馬上就可以更熱鬧了。”然後，他過去打開門，小張進來了。
房間裏麵的氣氛很古怪，小張惴惴不安，她看著孫梧，他的胡茬已經爬滿了一臉，整個人看起來邋遢得不行，而且很顯蒼老。
“真的是你？”小張不可置信，她以為他們在房間裏就是談論之前的事情，而從他們目前的狀態來看，應該就是孫梧承認了自己的罪證。
“你個混蛋！”小張撲過去捶打孫梧，頭發瘋亂，完全是一個沒有素質的潑婦。不過孫梧並沒有躲閃，也沒有阻止她，就那樣站著，任由她怎麽打。
“住手。”程墨不耐煩地發聲，因為音量太低，小張沒有聽見，還在錘打著孫梧。
“住手！”程墨大吼著，一聲既出，臉色大變，脖上的青筋暴出，他的眼睛瞪得滾圓，此時儼然一個六親不認的惡人。
小張被他嚇住了，乖乖停手退到一邊，就那樣看著程墨一步步靠近孫梧，然後雙手拎住他的衣領，直接把他拎離了地麵。
“告訴我，你說的這些都是假的。說，你說啊！”
小張被嚇一跳，突然很不理解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事實就是事實，我沒必要騙你。”孫梧不知死活地說著，其實，自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他就早已置生死於度外了，他活著的意義僅剩下報仇。
可是，秦路被活活氣死，吳嚴也在醫院昏迷不醒，這些看似對他有利的事情卻不能夠讓他開心。於是他認為是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做完，那就是讓吳語也認清事實，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隻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他所說的。
“好。”程墨笑著，讓人不寒而栗，“很好，那我就成全你！”
一記猛烈的拳狠狠砸在孫梧的臉上，當場嘴角就流出了鮮血。孫梧摔在地上，背部也嚴重擦傷還有摔出了淤青，不過，他還在笑著，笑到血和著淚。
“你還有臉哭嗎？”程墨不屑地看著他，又是一拳，孫梧的臉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不要再打了！”小張驚魂未定地跑過去扶住孫梧，不停地給他擦拭臉上的血，她很擔心，而且很害怕，對這種血腥的場麵她有排斥。
程墨明顯還不滿意，他警告小張讓開，不過小張並沒有。
“程墨，有話好說，你這樣一直打他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會出大事的！”
程墨轉過身，看著門，深吸兩口氣，等到心情平複以後，他再轉過身看著他們，克製道:“好，那我問你，你為什麽一直針對吳語。就算你們沒有血緣關係，至少你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難道在你心裏她這個妹妹就什麽都不是嗎？”
小張聽得兩眼發直，“沒有血緣關係？”她自問著，忽然看向孫梧，不安道:“你告訴他那件事了嗎？”
這下程墨更加憤怒了，抓起小張，質問道:“你早就知道了嗎？那吳語呢，她知道嗎？你告訴她了嗎？”
“我當然不會告訴吳姐這種事情！”小張甩開程墨，然後站起來，看著坐在地上的孫梧，她突然希望他去死。
“你怎麽可以這樣，真是看錯你了，你簡直不是一個男人。”小張淡淡地說著，眼中全然是死水一潭，她對孫梧終於是耗盡了耐性還有感情，什麽都不剩下了。
孫梧扶著地艱難地爬起來，站著也不穩，他看向程墨，猖狂地笑道:“我說了啊，我全都告訴吳語了。不過，她不相信我。”
程墨的拳頭握緊，蓄勢待發了。
這時，孫梧卻突然抓住程墨的肩膀，說道:“要不你去告訴她吧，她這麽愛你，你告訴她她就一定會相信的。”
“混蛋！”程墨怒吼著又給他一拳，孫梧瞬間躺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胸膛的起伏表現出他呼吸的吃力。不過，小張隻是在旁邊冷眼看著，一動不動。
程墨撲過去，緊緊拽住孫梧的衣領，恨恨道:“我隻問你最後一件事，你跟李竹蘭認識嗎？是不是你答應他說隻要他去吳家老宅鬧一遍你就保他不死？”
“是，就是我。”孫梧還是笑著，仿佛他的世界隻剩下那一種表情。
程墨強忍著怒火，繼續問道:“那麽，之前的事情呢？是不是也跟你有關係？還有溫冉，你們是一起的嗎？”
孫梧吸了一口氣，突然開始咳嗽，鮮血不斷往外冒，他的衣領已經濕紅，程墨的手上也全是他的血。
“我是後來才知道李竹蘭差點強暴了吳語，也是那時候才想到利用李竹蘭讓吳語覺得愧對李媽，這樣，她就在那個家待不下去了吧。”
問完一切，程墨忽然不想再動手了，他緩緩站了起來，俯視著地上的人，冷漠道:“你真是可憐，吳語雖然跟吳家無關，但是她對吳家的情意比你這半個吳家人重太多。”
然後，程轉身準備離開，行至門外，他停下腳步，微轉過頭，低渾的聲音，說道:“我希望你在這座城市永遠消失。”
小張沒有多餘的情緒，跟著程墨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