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朝夕相處
程墨直接去了吳語的病房，在門口的時候也沒有停下腳步調整一下。
門開了，看到程墨的吳語很激動地喊著他的名字，臉上是難掩的笑意。其實，隻要有他在她就覺得安心，孩子的事情她差不多可以壓下去，但是那隻是在程墨麵前，如果看到莫率，她的脾氣會全部爆發出來。
“怎麽就你一個人？小張呢？不是讓她照顧你嗎？”程墨說著，把電腦包放在一邊的床上，自己在她的身邊坐下了，很自然地拉起吳語的手放在胸口。
吳語還沒有說話，小張就急忙地跑進來了，一邊大叫著“我來了我來了”。然而，程墨的臉色並不好看。
“不是讓你寸步不離地照顧她嗎？你幹嘛去了？”
小張最討厭程墨這種語氣搭配這種表情講這種話，於是一臉驕傲地回道:“我是給吳姐辦事的，又不是你的手下！”
吳語趕緊拉著程墨笑道:“是我讓小張出去給李媽那邊的醫院打的電話，讓李媽延遲出院的，你就別怪她了。”
“延遲出院？”程墨的目光鎖定在吳語身上，他已經猜出來了原因，但是他不認為這樣拖延下去會解決問題。
“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李媽？”程墨問著，吳語的臉上略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就回歸正常了。
“我不知道。”她搖頭，“李媽身體才剛好，我不想讓她再承受這些。”
“那你打算怎麽幫她緩解痛苦？”程墨繼續問著，臉色那麽柔和，說話的樣子都溫柔得不行。
被問及這個，吳語很有自信地看向程墨，說道:“我打算幫李媽的兒子找一份工作讓他好好做事，也可以讓李媽安心一點，怎麽樣？”
程墨輕笑著，伸手摸摸她的頭發，“可以，但是，我不允許你去做，交給我。”
“什麽？”吳語不解地看著他，隨後趕緊拒絕道:“不可以，這個我一定要親自過去，畢竟是李媽的事情，我還是想自己去完成的。”
“你現在的身體不支持你做任何費心傷腦的事，所以，你可以選擇我名正言順地幫你做還有偷偷摸摸地幫你做？”
程墨笑著，明明霸道地不行，卻帶著那麽童稚的笑，讓吳語都不忍心責怪他。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會因此妥協。
“不行，都不行，我一定要親自過去，不許你插手。”
小張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突然沒忍住笑出來了。“你們這樣推來推去有意思嗎？要我說，還是程墨陪你去好了，他應該比我靠譜一點。”
程墨看著小張，補充道: “難得你講一句可以入耳的話。”
小張恨不得立刻把他轟出去。
吳語終於沒有再推辭，點頭答應了。然後程墨告訴朱助理確定了一下李媽兒子的位置，確定了見麵的時間，等他掛斷電話以後，小張隨口說道:“這些我也可以做到的。”
程墨瞥了她一眼，說道:“我比較信任有能力的人。”
小張又被氣得張牙舞爪想要掐死他，吳語掩著臉偷笑，被小張發現以後還死後不承認。
最後，小張雙手叉腰站在那裏，指著麵前的兩個人，氣道:“你們聯合起來欺負人！老娘我回去了！再也不來了！”
程墨沒有再火上澆油，等到小張摔門而去之後才說道:“那樣最好。”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程墨是很溫暖的，沒有鏡頭下麵那麽冷酷的一麵，看著他認真削蘋果時候的眉眼，吳語突然開口道:“程墨，你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啊？”
程墨沒聽懂她的意思，抬起頭看著她，“表意不明，再說一遍。”
“就是你有時候很冷酷，我都不敢接近，但是有時候又那麽溫暖，我想一直依賴，到底，哪一種才是真實的你啊？”
程墨收起水果刀，把切好的蘋果丁放在盤子裏，然後放在吳語麵前的桌子上，親手喂她吃。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吳語後退著避開他的手，等著他回答。
“吃完這一塊我就告訴你。”他笑著，全是哄騙的樣子，但是，這招對吳語很受用，她一口咬下牙簽上麵不大不小的蘋果丁，然後很期待地看著程墨。
程墨正色看著她，“你覺得，哪一種是真實的我？”
看得出吳語很失望，她又被反問了，然後仗著自己還是病人在那裏撒嬌。程墨過去摟住她，哄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其實，他容忍她的無理取鬧不是因為她是病人，而是因為她是愛人。
“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兩麵派，你看到的屏幕裏麵的我不是真的我，至少，那不是對於你而言的我。屬於你的我，就是現在這個可以給你溫暖懷抱的人，懂了嗎？”
“那是不是說，如果有一天你對我冷淡了，你就不是屬於我的了？”
程墨的心有些顫，他看著吳語的臉，認真地替她把前麵的碎發撩到耳後，“吳語，我不會允許那一天的存在，也不會允許那樣的我出現在你的麵前。”
“真的嗎？”她望著他。
“真的。”
晚上，程墨還是在吳語的病房裏麵過的，他在電腦前麵工作，她在看娛樂節目，笑得前仰後合，程墨卻完全不受打擾的樣子，隻會在她笑得太過分的時候提醒一句“對身體恢複不好”，然後吳語就會老實一段時間。
直到很久聽不見吳語的笑聲，程墨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他起身*下床，替她拉好被子掖好被角，然後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屬於他的印記。
“晚安，吳語。”他笑著，隨後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覺去了。
有愛的人在身邊陪伴，吳語的每一覺都睡得十分踏實，每次都是在早上九點多才睡醒，那個時候床邊都會有一張程墨留下來的便條，跟她說“早安”。因為他工作太忙，而她又太懶，所以“早安”不能當麵說，但是吳語總會拿著那張便條笑半天，直到小張推門進來。
“每天早上都看見你在這傻笑，是不是程墨給你喂什麽興奮劑了？”
吳語還是不停地樂，神秘地說一句“你不懂”。
小張沒有給她好臉色，把準備好的早餐擺在她的麵前，然後看著她吃。
“你不吃嗎？”
“我出門前就已經吃過了，李媽又逼著我吃一頓，怎麽，你還要逼我再吃一頓啊？”
“剛好解決了一日三餐。”吳語笑著嘟囔一句，然後就被嗆到了，咳到臉通紅，小張嚇得給她拍背倒水都沒有用。
忽然，門開了，程墨回來了，看到吳語這樣，一把推開小張跑了過去。
“怎麽了？”
小張也不計較他的沒禮貌，解釋道:“吃飯的時候笑岔氣了。”
吳語擺著手表示她沒事，然後就把咳嗽壓下去了。看著程墨那麽緊張，吳語還挺愧疚的。
“對不起啊，又讓你擔心了。”
“不要說‘對不起’，這樣我會覺得更加難受。”
小張被程墨這麽蘇的台詞雷到了，不禁打了個寒蟬，她摟緊自己的身體，拿著包默默出去了，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個程墨不會是人格分裂吧，怎麽前後反差那麽大？”
吳語被程墨緊緊摟在懷裏，許久，她拍了拍他的背，小說問道:“你……還好嗎？”
程墨搖頭。吳語趕緊問道:“你是哪裏不舒服？”
程墨輕笑著扶直她的身體，看著她很認真地回答道:“我搖頭的意思是我沒事。”
“哦。”吳語淡淡地回應他。
看到桌上的早餐，程墨又問吳語有沒有吃過，吳語笑道:“才吃一點，你要不要一起吃啊？”
“好。”程墨說著就拿起了旁邊筷子，吳語阻止道:“那是我用過的。”
“不允許我用嗎？”程墨壞笑著，吳語聽著低下頭沒說話。程墨夾起一個睡覺送到吳語的麵前，說道:“張嘴。”
吳語聽話地過去把水餃吃掉了，然後，程墨居然說道:“你就不打算喂我一個？”
“你要我喂你吃嗎？”吳語詫異地瞪著他，難以置信他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但是看他一臉期待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然後吳語就喂了他一個水餃。
“咳咳咳……”
聲音來程墨的自身後，吳語一抬頭，嚇得筷子都掉了。
“朱助理，你什麽時候來的？”
朱助理慢慢走過去，看向他們的眼神五顏六色的，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樣。但是，一看到程墨嚴肅的表情，他立刻把自己腦子裏雜七雜八的思想全部處理幹淨了。
“程總，我是來匯報工作的。”
“說。”
“我已經聯係了李媽的兒子，他叫李竹蘭，目前沒有穩定的工作，是本地人，目前也一直留在本地。我跟他見過麵了，約定的時間是明天下午五點。”
“他是隨李媽姓李嗎？”這是吳語問的，程墨看了她一樣，表示對她的抓重點的能力很好奇。
朱助理還是很淡定地解釋道:“不是，李竹蘭的父親也姓李，李先生在幾年前出車禍去世了。”
程墨隻是點頭沒有說話，朱助理看了一下形勢，問道:“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這時，程墨站起身，看著朱助理說道:“跟我出來一下。”
看著程墨那麽嚴肅，朱助理的心裏有點沒譜，但還是跟著出去了出去之前還很紳士地跟吳語鞠了一躬。
到了病房門口，程墨站得筆直，氣場對朱助理來說完全是壓倒性的。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啊？”朱助理愣住了，不敢相信程墨這麽嚴肅的表情居然會說這種話，但是，允許他猶豫的時間不多，於是他果斷否定。
“沒有，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嗯，行了，回去吧。”
朱助理轉過身，臉上的表情立刻豐富起來了，他其實親眼目睹了程墨求喂食的全過程，已經被徹底雷到了。隻是，說出來會要命的，所以就索性裝傻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