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終於決裂
一路加速，吳語不敢有絲毫懈怠。她給小張打了電話，讓她到醫院去等著她。
接到電話的小張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問道：“怎麽了？是誰又出事了？”
吳語的聲音開始顫抖，副駕駛上的秦路血流不止，臉色白得嚇人。她的頭靠在座椅上，血色暈染了一片，觸目驚心。
“是我媽，小張，你不要再問了，幫我到醫院安排好，等一下直接做手術。”
“好的，好的。吳姐，你不要著急，開車慢一點，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匆忙掛斷電話，吳語握著方向盤的手抖動得厲害，連掌心都已經出汗了。她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這個世界變得十分恐怖。
一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吳語拚命加速往醫院跑，原本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硬是被她縮減到隻有半個小時。直到車子停在醫院樓下她還是驚魂未定，又匆忙下車打開另一側的車門。
小張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吳語剛到就有醫生護士推著病床出來了。很快，秦路被推進了手術室。吳語隻能在外麵等著。
小張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麽，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好再問吳語，生怕會刺激到她。
吳語就扶著牆站著，好像沒有牆的支撐她就會立刻倒下。她的臉色也很嚇人，說是麵如死灰一點也不過分。那雙眼睛也是空洞無神，看著讓人心疼。
小張輕步走到她的旁邊，伸手輕攬住她的肩，安慰道：“沒事的，你放心，阿姨一定會好起來的。”
吳語的情緒突然失控了，她撲進小張的懷裏，將臉深深埋在她的胸口，忍不住嚎啕。
“小張，我真沒用，我連我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還害得他們因為我受傷。”
“你別說傻話了。”小張拍著她的背，“這些又不怪你，誰也不會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你不要自責。”
吳語依然哭個不停，直到她累了，聲音都變得沙啞才停下來。小張扶著她坐下來等手術結束。
空蕩蕩的走廊一如她空蕩蕩的心，經曆這麽多，她真的快要崩潰了。她從來沒想到生活可以這麽為難一個人，更何況她是沒有經過什麽大起大落的，這種衝擊對她來說一次足矣，卻偏偏接二連三的發生。
兩個人都沒有講話，就那樣靜靜地坐著，直到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莫率？”吳語小聲嘀咕，在心裏疑惑他是為什麽到醫院來的，她記得她並沒有告訴他秦路出事這件事。
看到吳語以後，莫率跑得更快了，才幾步就到了她的麵前，顧不上自己先喘個氣就直接抓住吳語的肩膀，然後把她摁進懷裏，緊緊地抱住她。
“對不起，語兒，我不該跟你吵架，也不該丟下你一個人，我錯了。”
其實，吳語並不覺得他跟她吵架是做錯了，畢竟麵對那種事想冷靜下來不容易。
現在，吳語隻是不理解莫率是為什麽過來，聽他的話應該是來向她道歉的。
一旁的小張看到緊緊相擁的二人有些無措，她不自在地把視線移往別處。
吳語被莫率抱了很久，最後她的身體發酸，他還是不肯放開她。
“你為什麽過來？”吳語終於問出來了，雖然此刻他們的姿勢很奇怪。
莫率一臉疼惜，他還沒有開口，小張就搶先道：”是我告訴他讓他過來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吳語才意識到小張還在，她記得小張是對莫率有某種特殊感情的。想到這裏，吳語不再猶豫，也不管莫率用了多大力氣抱她，她還是把他推開了。
小張盯著莫率，隻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都不在她的身上。
莫率的擔憂著急都是因為吳語，這讓小張覺得自己很可笑，她是出於一種什麽樣的心理才給莫率打的電話呢？是想聽見他的聲音，看見他的人吧。不過這些都要假借吳語的名字，真是可笑。
暗自咽下自己的傷心，小張整理好思緒就對吳語解釋道：“我是害怕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才叫了莫率，吳姐，你不會怪我吧？”
“我怎麽會怪你。”吳語朝小張艱難地扯出一個笑，那是發自內心的感激的微笑，“要是沒有你這麽幫我，我媽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小張回之以同樣的笑，“吳姐，你說感激我可是承受不起的，要是沒有你的照顧，就我這暴脾氣，估計在娛樂圈也混不下去。”
看著她倆這樣推來推去莫率很不舒服，他居然連小張的醋也吃。因為吳語跟小張講話就會忽略他，這讓他恨不能忍受，於是莫率拉住吳語，把她拽到自己麵前，轉而朝小張說道：“這裏有我在就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小張的心瞬間沉到低穀，她叫他過來是因為自己想見見他，結果倒好，成全了他的私心。不過，他又憑什麽讓她離開。
小張有些惱火，她就是這樣藏不住脾氣，瞪著莫率，小張直接說道：“我怎能走，阿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我要留下來陪著吳姐一起等。”
吳語也不想和莫率獨處，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對她那麽凶殘，現在就想和好如初，她自己心裏也覺得怪怪的。
“小張要留下來陪我的。”吳語說著，隨後對莫率說道：“你可以先走的，沒關係。”
莫率的眉頭倏然一緊，他望向吳語，眼裏是無法言表的追悔。
“你還在因為那件事責怪我是嗎？”
一句不清不楚的話驚動了旁聽的兩個人，尤其是小張，眉眼裏已經露出猜忌地光。
吳語注意到了小張的變化，害怕她多想，她想解釋清楚，可是她也確實在意，畢竟是那麽親密的動作，她很抗拒。
就這樣，吳語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任何話，她小心地瞥一眼小張，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莫率卻對小張的表情視而不見，還對小張這個人完全忽視，他當著小張的麵拉起吳語的手，想要帶她去另一個沒人的地方說話。
吳語終於忍無可忍了，她重重地甩開他的手，也不顧這裏是醫院就衝他大吼道：“你有完沒完了！”
這一句怒吼把莫率震驚住了，他看向吳語，有些慌亂，因為又一不小心惹她生氣。
吳語不顧一切地發泄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為難，我說過很多次我不喜歡你，對你我隻有朋友之間的友誼，可是你一直假裝不知道，還這樣逼我，我真的受夠了。你所謂的愛已經給我帶來了傷害，現在我的家變成這樣，我的家人變成這樣，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你。”
這些話說完以後，吳語像是沒有支架地風箏，好像輕輕一觸就會倒下，看她搖搖欲墜，小張上前來扶住她。
吳語靠在小張的肩膀上，低聲說道：“你叫他過來難道就沒有話想單獨告訴他嗎？”
小張微微一怔，果然，她的小心思還是沒能逃過她的法眼。
“你看出來了？”小張輕笑著反問，聲音也是很低。
“那是，我可是過來人。”
她是過來人，知道喜歡一個人會想方設法跟他見麵，就像她曾經那麽努力就是想多看程墨一眼。
小張抬頭看向莫率，他的目光還是專注地放在吳語的身上，隻是小張突然抬頭他猝不及防地與她的視線撞上了，心頭猛然一顫，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
“算了吧。”小張苦笑著，“他的眼裏沒有我，心裏就更加不會有我的位置了。”
她的聲音隻夠她們兩個聽，莫率在一旁全然不知。
最後，小張代替吳語開口道：“你趕緊走吧，這裏有我不會有事的。”
隻是一瞬間，莫率突然有一種衝動，他本能地問道：“小張，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小張也是很驚訝，不過，她詫異的目光轉瞬即逝，再次看向莫率時，她的眼裏隻有平淡。
“我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你不會發現的。”
這句話就證實了莫率的猜想，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或者是自己太過自戀了，畢竟像小張這樣怪脾氣的女生不是他能隨便駕馭的，所以他也不敢往那方麵想。與其說是小張喜歡他，他寧可認為是自己的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莫率不是一個輕浮隨便的人，尤其是在對待感情方麵，雖然外界一直流傳他作風不正，但是真實的他心裏隻有一個吳語。而小張與吳語的關係又是那麽特殊，他是絕對不能敷衍了事的，不然給她們之間造成什麽誤會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莫率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小張單獨談談，不過小張好像對此沒什麽興趣。她淡然說道：“你不用有什麽心理壓力，我能控製好自己的感情，我想我對你可能也隻是一時興起，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她這麽一說倒讓莫率為難了，剛才才被吳語那麽惱火地拒絕，現在又被小張這麽冷漠地對待，他的心裏真有點不是滋味。
但是他沒有恨，他是對不起吳語，不僅欺騙了她，還害得她現在這麽落魄，甚至還對她動粗，逼她配合自己做出她不情願地事情，她拒絕他是完全有理由的，至於小張，他的刻意忽略確實很傷他的心，逼她死心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許久，莫率看向對麵的兩個人，不知道重點該放在誰的身上。
“我會等到秦阿姨平安下了手術台，到時候我自然會離開。不過，語兒，我對你的愛不止是你以為的傷害，我會用行動告訴你，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這話傷了兩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