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新人當道
看到吳語打扮的光鮮靚麗，黃導的眼睛都直了，跨著步就迎上去了，還伸出手要去握吳語的手。雖然很不情願，但她還是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結果對方一抓住就不肯放開，吳語抬起眼，結果對方那種神色差點讓她吐出來。
“吳語，晚上有空嗎？咱們一起吃個便飯？”
吳語感覺黃導說話的時候故意捏了一下她的手，眼神也變得很有寓意，她想，她這是被潛規則了。
出道以來，經常跟劉導合作，劉導對她很好，但是照顧後輩的那種好。搭上劉導這輛便車，她才得以在娛樂圈名聲大作，還沒有誰敢潛規則她。
“沒有！”吳語故意加重語氣，眼神也不再乖順，她知道如果現在妥協，那以後就麻煩了，那個黃導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肯定會得寸進尺。如果被記者拍到什麽不雅照片，她可是百口莫辯，一定又會被罵借色上位。
強硬地抽回手，吳語還當著黃導的麵露出嫌棄的表情，並且從小張那裏要來一張紙巾，大方自然地把手擦幹淨，一點都不顧及黃導的顏麵。
小張掩著嘴巴偷笑，沒有阻止吳語，還十分讚同她。
黃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由剛開始的喜笑顏開到最後的麵如死灰，看得其他人都禁不住發抖，畢竟沒有吳語那麽有膽量還有靠山，所以一個個噤若寒蟬。
“沒什麽事就到裏麵準備拍戲吧。”黃導轉過身，毫不留戀的表情擺在那裏仿佛剛才滿腦袋壞心思的人不是他。
吳語倒不在乎這種嚴肅的場麵，在娛樂圈裏這兩年，她見識過最多的就是會變臉的人，早就習以為常了。
小張跟在吳語身後，趁著黃導不注意拉了下吳語的衣服，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吳語笑得不易察覺，眼神卻出賣了她，她此刻心情好得很。
黃導給吳語介紹了化妝師，然後隨便交代幾句就去忙活別的事了。吳語看著他走出化妝間，然後跟另外一個女演員有說有笑，那個黃導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動手動腳。吳語哆嗦一下，然後果斷把門關上了，眼不見為淨。
“你算幸運的，吳姐，那些沒有靠山的女星都要走這一步。”小張是在暗示她吳嚴一直在她背後幫她，但吳語卻理解為她應該感謝劉導的知遇之恩。
吳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開口道：“小張，咱們改天去看看劉導吧，也有挺久沒有去看小涵了，她估計都想我了！”
小張有點歎息地搖著頭，她知道吳語誤會她的真正意思了，但是，因為吳嚴明確要求過不能跟吳語說他在背後支持她的事，所以小張隻能把話憋在心裏。
她故意嘲笑道：“想你？少臭美了，小涵怎麽可能會想你！”
吳語沒理她，按照化妝師的指示在大鏡子前麵坐下，等著上妝。
下班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午飯是劇組的盒飯，不過吳語沒有吃盒飯，小張特意跑了好遠給她買的壽司。買得很多，就分給劇組的人一起吃了。
但是，小張從來不是普度眾生的活菩薩，她故意給黃導帶了他不愛吃的榴蓮包。送給黃導的時候，小張還強調說：“這個榴蓮包很好吃，雖然貴了點，但是孝敬你的東西，值了，快嚐嚐！”
看著小張滿懷期待的眼神，黃導也沒好意思拒絕，因為小張不是一般的助理，她有吳語這個大明星可以依靠，他不得不尊重她，況且小張還對他那麽客氣，他就更不敢駁她的臉了。
黃導一臉感激的笑，虛偽的感覺讓小張看著就累。但她很有興趣陪他玩，學著他的樣子裝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笑。
咬了一大口榴蓮包，黃導的表情不知道有多糾結。那個女演員就坐在他旁邊，一邊吃壽司一邊看黃導吃榴蓮包，也是一臉的糾結，她在想要不要幫一下黃導。不過，仔細一想，小張是吳語的人，更不好惹。於是，她很聰明地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低著頭默默吃自己的壽司。
“好吃吧？”小張故意打擊他，還是那副期待而又無辜的表情，快把黃導給逼瘋了。
“好吃，好吃。”黃導笑著點頭，裝出很幸福的樣子。小張實在撐不下去了，招呼一句“吃好喝好”就走了，她受不了黃導惡心的表情了，簡直玷汙了她心愛的榴蓮包。
偷著笑的小張被吳語盯了一路，從她在那邊逗黃導到她朝這邊來，吳語一直都在看著她，難得小張這麽好心情想起來拿黃導尋開心，他也該慶幸才是，畢竟不是誰都可以被她玩的。
“幹得漂亮！”吳語悄悄對她豎拇指，滿臉讚許，小張心安理得地收下了，然後兩個人一起吃飯。
黃導煎熬著把那些榴蓮包都吃完了，小張不時回頭看他，每次都是笑著轉過頭。
回憶著這些有趣的場麵，小張去車庫拿車，吳語站在路邊等著，不時有工作人員過來跟她道別，她都熱情地一一回應。
就在吳語跟那個女演員講話的時候，一輛車停在她們前麵，女演員好奇地朝車窗裏麵探望，不過夜色太深，她隻看到車窗上映著外麵的霓虹
燈。
吳語對這輛車很眼熟，因為她坐過好幾次。不過此刻看到它，她的眉頭有點不安分地跳動。
就在氣氛達到高潮的時候，車門開了。
一身黑色的西裝，在夜色裏顯得格外嚴肅，清冷的氣質讓人不敢靠近。
果然，女演員畢竟沒怎麽經曆過大場麵，一個支持不住，就後退了好幾步。而吳語對比下倒顯得很淡定，看著絲毫沒受影響。
從程墨下車的那一刻起，女演員的視線就一直在他身上，不過程墨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他的目光很自然地就落在吳語的臉色，旁若無人。
由於激動，女演員先衝上去跟程墨搭話，但她的目的不止於此，就在離程墨距離不遠的時候，她一個不小心就朝程墨的身上撲過去了，久經沙場的程墨對這種小伎倆已經免疫了，他看似紋絲不動，但那個女演員就是沒有達成目的，摔在了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前輩，我失態了。”女演員故作媚態，在地上也不老實地搔首弄姿，但程墨還是不看一眼。
他高高挺立，墨色的衣服暈染出莊重嚴肅的氣氛，背對著她，程墨冷冷開口，“不是失態，是失算了。以後學聰明一點，不是所有男人都對你這種人感興趣。”
說完，他上前一步攬住吳語的腰，無所顧忌地從女演員的麵前走過去，還直接把吳語送進了他的車裏。隨後他也上車，揚長而去。
女演員憤憤地從地上爬起來，使勁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駛走的車，說不出的記恨。
“你等著，早晚有一天讓你們跪下來求我溫冉。”
小張開車從車庫裏出來，卻沒看見吳語，隻看到溫冉在那裏站著，還有點脾氣，她還以為是黃導把她丟下來她不高興了。
又偷著嘲笑了一下這兩個虛情假意的人，小張終於忍住了，換上專業嚴肅的神情，緩緩降下車窗。
“請問你看到吳姐了嗎？”
溫冉有些受寵若驚，小張在她眼裏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大人物肯跟她講話，那就是機會啊。
很快，溫冉就滿臉堆笑，“看到了，她上了程墨前輩的車。”
小張聽得出來溫冉的語氣很奇怪，故意在暗示程墨和吳語的關係不一般，這個時候，就要助理發揮作用了。
小張將額前的一縷碎發夾在耳際，轉而朝溫冉輕柔地笑著：“你叫什麽名字，我這裏又一個角色挺適合你，要不要試試？”
溫冉一聽這話，即刻感恩戴德，老實地自報家門，又認真記下了小張的聯係方式。
“過幾天我會通知你去試戲的。”
“好好好，謝謝你啊，張老師。”
看著溫冉這副恭敬的模樣，小張又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她心想“連‘老師’都叫出來了，這丫頭也夠尊老愛幼的。”
雖然腦袋裏想一些不正經的東西，但小張辦事從來不馬虎，最後，她還是以那個專業嚴肅的表情結束對話的。
她沒有直接明確地告訴溫冉不要亂說她看見程墨和吳語的事情，但她相信溫冉是個聰明人，不會為了八卦搭上自己的前途。
路上，小張接到了吳語的電話，毫不留情地把她一頓臭罵，什麽重色輕友，見利忘義，狼心狗肺，過河拆橋這類初中積累的成語能用的都用了，吳語在那邊老實地聽著，也不打斷她，等她說累了就自己停了。
果然，沒聽到吳語的回應小張很快就不罵了，警告了吳語一句“保護好自己”就掛了。
開車的程墨在旁邊輕笑，“你沒有告訴她你早就沒有保護好自己嗎？”
這種曖昧不清的話就是吳語的死穴，她隻要一聽到就會很快給出反應——臉紅。路燈透過窗照在她的臉上，即使不施粉黛，也一樣傾國傾城。
程墨最喜歡的事，莫過於看她因為自己的話而害羞，這讓他很有成就感，證明她心裏有他。但是吳語承受不起他的挑弄，趕緊隨便說了句話轉移話題，不過剛開口她就意識到大事不妙，她給自己挖了個坑。
她說：“我們去哪裏啊？”
車前鏡裏麵，程墨笑得很邪魅，他略微偏轉過頭，眼神帶有迷蒙的色彩，“去你那裏，還是，去我那裏？”
吳語真的快撐不下去了，她不敢再隨便講話，因為一不小心就沒命了。而此刻，她的血液快要衝破血管，她整個人都有點要撐爆的感覺。
除了低下頭老老實實裝傻，她別無選擇。
“好了，跟你說點正事。”
程墨突然開口打破剛才的僵局，車裏的氣氛一下子正常了，吳語在想“他是調節器嗎？這麽容易就改變氣氛了？”
“我準備明天回去，跟蘇嫻還有我爸媽把事情說清楚，然後過幾天再帶你過去看他們二老，可以嗎？”
怎麽說呢，吳語的感情很複雜。首先，程墨的主動讓她覺得很開心，很幸福，有種被心愛的人重視的成就感。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跟吳嚴開口說她跟程墨的事情，雖然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但那些隻是流傳，如果她告訴吳嚴這一切都變成真的了，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自從出院以後，吳嚴的脾氣是改善了不少，但是，骨子裏的倔強和傲氣是沒有變的，他一定不會隨便就接受了程墨。可是吳語不想再讓家裏變得雞犬不寧，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她再也不要回去。
久久聽不見吳語的回應，程墨側過臉，有些擔憂地看著她，輕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今天拍戲太辛苦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沒有。”吳語慌張地搖頭，她不想讓程墨擔心，“我隻是……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程墨很成功地被她逗笑了，右手毫無征兆地摸上她的腦袋，仿佛有一股電流從頭傳到腳，連腳趾頭都有一種被電過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吳語僵僵的，覺得身體已經不受她控製了。
“這麽老套的台詞，你一個青春偶像怎麽能說，會掉粉的。”
吳語“嘿嘿”地傻笑著，習慣地要去撓撓頭，結果她的手就覆在程墨的手上了，吳語如同手指觸到煙火一般急忙往回縮，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程墨很輕鬆就抓住了她的小手，緊緊握住不鬆開。
他看著前麵的路，笑著說道：“想不到你這麽會討我喜歡，越來越主動了。”
吳語不滿地嘟著嘴，爭辯道：“哪有，明明是你先動的手！”
程墨沒有再跟她爭，一邊抓著她的手，一邊開車，兩個人的臉上，都是心照不宣的笑。
車子停住了，吳語四下裏看了一遍，覺得很眼熟，最後，她看到不遠處的路標——吳家老宅，瞬間傻了。
“你送我回家的嗎？”
“不然呢。”程墨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忽然就變得一副邪惡模樣，“難道你還想去我那裏？”
吳語握著拳頭，再次把自己狠狠罵了一遍，誰讓她又多嘴的。
可是，在她心裏，不就是像程墨說的那樣嗎？她想去他住的地方。
但是，在程墨麵前是死活不能承認這一點的。吳語推開車門，想趕緊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可是，手腕一緊，她被程墨拉住了。
回過頭，程墨俊削的容顏就不偏不倚地全部倒映在她的眼裏，那麽讓她沉迷。
“晚安，吳語。”他笑著，眼裏是不舍的柔情。
“晚安。”她輕笑著回應，然後，放縱自己在他的臉上留下記號。等程墨準備回禮的時候她已經跑開了，靈活得像一隻兔子。
到了門口，吳語整理了很久心緒，她覺得臉還在發燙，如果現在進去，肯定會被發現有問題的，所以要等到臉色正常的時候才進去。
可是，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她總會想起程墨，漸漸的，臉越變越紅，夜裏的冷風也驅不散那種炙熱滾燙的情懷。
“大小姐，你在外麵幹嘛？怎麽不進去啊？”
吳語被嚇得大叫一聲，在客廳看電視的秦路都被驚動了，轉過頭朝外麵看。
“啊，我啊，我在……看星星呢！”吳語嘻笑著進去了，就在她慶幸總算躲過李媽的時候，秦路又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吳語又被嚇一跳，捂著胸口大喘氣。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秦路看得出她的臉色不正常，以過來人的經驗看，這種紅色是有獨特寓意的。
不等秦路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吳語先發製人，搶先道：“剛才被李媽嚇到了，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你嚇到了，臉色怎麽能正常！”
“真的？”秦路明顯不相信，又追問道：“是誰送你回來的？”
“當然是小張了！”
“那她人呢？怎麽不進來坐坐？”
“人家也累了一天了，回去躺著多舒服啊，幹嘛來你這裏坐坐？”
秦路還想再試探幾句，吳語已經不耐煩了，直接說一句“我累了”就逃也似的上樓了，那急急忙忙的樣子，充分暴露了她內心的慌張。
這一切，都逃不過秦路的眼睛，因為，她是大學的心理教授 最擅長讀心術。
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為了防止秦路上來查房，吳語把房門反鎖了，確認沒人能進來以後她才伸著懶腰去洗的澡。
吹幹頭發以後，電話就響了，吳語歡天喜地去接，結果對方居然是小張，她的熱情一下子就潰散了，語氣也變得死氣沉沉的。
小張不滿地咆哮道：“要不要這麽明顯地區別對待，我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吳語不以為然，“哦”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小張沒時間跟她置氣，簡便明了地跟她說了一下溫冉的事，順便警告她遠離那個溫冉。
吳語又不服氣了，不甘道：“為什麽非要讓我遠離他們，我有這麽弱嗎？”
“有。”小張不假思索道，氣得吳語差點把她從手機裏麵拽出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