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決定坦白放手
保潔阿姨發覺到不對勁，趕緊道歉，然後關上門走了。
“平常這個時間房間裏都沒人啊，怎麽今天就有了呢？還多出來一個女的。”
保潔阿姨是個年過四十的婦女，她對明星什麽的完全沒概念，她隻知道頂層的總統套房裏麵住一個單身男性，所以今天看到有女人在那裏出現她很詫異。除此之外，她什麽都想不到。
一間房不行，就去另一間，這次她學聰明了，先敲了門，沒聽到裏麵有動靜她才開門進去的。她打掃的順序是由裏到外，所以先是臥室，可是她一推開門就看見有人躺在床上睡覺，她又連忙道歉，然後關上門慌張地逃跑了。
莫率還睡得正香，根本沒有聽見有任何聲音。
“今天是周末嗎？怎麽一個個都不出門忙工作啊！”保潔阿姨自言自語，她好不容易把工具推上來，又要帶下去，心裏不好受。
吳語看著程墨，等他繼續講話，可是他的表情很僵硬，原本打算發火的吳語忍不住笑了，而且一笑就停不下來。
她笑得站都站不穩，最後索性蹲在地上。這麽戲劇性的場景出現在程墨身上，使得他原本高冷的形象一下子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哈哈哈……”吳語的笑聲在客廳裏回蕩，一邊的程墨就筆直地站在那裏俯視她，靜靜地看著她笑，不知不覺，他的嘴角也上揚起來，因為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笑。
“笑夠了嗎？可以吃早飯了。”程墨捉住吳語的肩，輕輕一提就把她拎到椅子上了。
看著麵前的美食，吳語才後知後覺地抬頭，弱弱地問一句：“我剛才是飛起來了嗎？”
程墨嚼著嘴裏的食物，差點噎住，他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把東西咽下去。
“你今年幾歲？為什麽你的智商讓我覺得自己昨晚是在欺負幼童？”
吳語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低下頭老實地吃東西，一個包子，兩個包子，三個包子……
當吳語拿起第四個包子準備開吃的時候，程墨及時阻止了她。
“就算這家店裏的包子好吃，你也沒必要撐壞。”
“哦。”吳語聽話地把包子放下，在程墨的眼神示意下，又把一杯牛奶喝掉了，然後滿足地拍了拍肚子。
對麵，程墨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輕笑道：“你吃這麽多，就不怕胖成豬？”
“啊？”吳語詫異地看著他，想了一會，覺得程墨的意思不會那麽簡單。於是，思慮周全以後她才開口道：“你是害怕我把你吃窮了嗎？”
程墨真的不清楚她腦袋的構造是什麽樣的，無力地扶額，然後起身去了洗手間。
等到程墨出來的時候，吳語正窩在沙發裏看書，她是真的閑到沒事幹才會看書。
都是些娛樂雜誌，而且，都與她有關。
她跟莫率訂婚的新聞，她跟莫率出入酒店的新聞，看著看著，吳語的雙眼有點模糊，她從來沒想過程墨會這麽在乎她，關注她。
“是假的，對嗎？”程墨突然開口，疑問的語氣表明他的不確定，其中的擔心不必多說。
吳語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前輩，你真的喜歡我嗎？真的願意為了我不管那個女孩子嗎？我……我不想你……”
她哽咽住了，但她的意思程墨完全明白。她就是擔心他會因此成為眾人眼裏無情無義，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人。但是，為了她，他可以不惜一切。
輕輕將她攬在懷裏，伏在她的耳畔，他低語呢喃道：“我隻知道我愛你，這就夠了。你也隻要知道我愛你，其他的我會處理，你不要多想。”
“嗯。”吳語輕聲回應著，如嬰孩睡夢中的囈語。
就在一切都很溫馨的時候，吳語突然坐起來，頭頂撞上了程墨的下巴，他強忍著不動聲色。但是吳語就比較直接，大叫著捂著頭叫痛。程墨很想說明明是他更痛一點，但是看到她那種糾結的表情，他還是果斷安慰她去了。
程墨替她揉著，一邊問她還疼嗎，這麽體貼的事情，印象中，連吳嚴都沒有對她做過。
“不疼了。”吳語含羞低下頭，心裏的蜜罐都打翻了，甜蜜的感覺要溢出來了。
“你突然這樣是想到什麽了嗎？”
吳語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有什麽事一樣，不過因為剛才太幸福又給忘了。
“應該……有吧。”她努力地回想，腦子卻一點也不靈光。
程墨到臥室拿一件外套給吳語穿上，是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總有種裹粽子的感覺，鬆鬆垮垮的，很拉風。
吳語上下擺動著雙臂，看著衣服起起落落，笑得像個孩子。
“這衣服好大啊。”
程墨也穿了外套，但是他就顯得很修身，不像吳語，很……休閑。
到了門口，程墨還不放心到問吳語有沒有東西忘記的，她認真想著昨天來的時候帶了什麽，好像就她自己，還有……一床被子。
她的臉又猝不及防到紅了，程墨大約猜到了，故意湊近她的臉，壞笑道：“被子的話，下次來還可以用。”
吳語的臉燙得可以烤紅薯了，程墨還不忘伸手捏一把。
這時，隔壁的門開了。
莫率一身帥氣的西裝，為了防止有記者偷拍，燙還戴了口罩和墨鏡。剛出門就看見程墨，莫率的心情已經被完全破壞掉了。更不能忍的是，吳語居然跟他在一起。
“語兒，你昨晚都跟他在一起？”莫率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寧願相信自己還沒睡醒，這隻是一場噩夢。
吳語也覺得尷尬，但還是很肯定，很果斷地點頭了。
“是的，昨晚我們在一起。”
莫率的怒氣已經開始燃燒，但他不想讓場麵太難看，於是強製自己平靜下來，對吳語說：“可以跟我單獨說一會話嗎？”
吳語看了看程墨，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程墨嘴角微揚，輕笑道：“這件事，應該你自己處理的。”
“謝謝。”吳語笑著，這句感謝，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那是心照不宣之後的默契。
莫率轉過身到一個避開人的角落，不想再看他們這樣你儂我儂，眉目傳情。
吳語跟在他的身後，一轉身，程墨就看不見了。
莫率站在那裏，有如一尊墨色的塑像，他如此深沉，讓吳語心裏很慌亂。
醞釀很久，吳語覺得還是把事情攤開說明白了，不能再讓莫率這麽為她浪費精力和時間。
“率哥，對不起，我承認之前利用了你，我想忘記程墨前輩。但是現在……”
“現在為什麽突然決定不繼續利用了？”
莫率沒有讓吳語繼續說下去，他直到她會說什麽，那些向程墨深情告白的話他一點都不想聽。
隻是這句話他接的太過悲涼，讓吳語覺得愧疚，深深的罪惡感。
吳語低下頭，她沒有資格再看他，因為他的真心已經被她淩辱得破敗不堪。
“我隻是希望你能找到幸福，不要再在我身上耗費時間了。”
莫率猛然抓住她的肩膀，她嚇得倉惶抬頭，正迎上他猩紅的雙眼。
“沒有你，我怎麽幸福！”
莫率的聲音太大，驚動了程墨。他疾步走過來，一把將吳語拉到懷裏，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程墨很惱火，但不想讓吳語再為難，他對莫率說道：“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她的選擇了，不要再自欺欺人。”
隨後，程墨帶著吳語進了電梯，離開了。
在空蕩蕩的角落裏站了許久，莫率的心也空了，腦袋也裝不下別的東西。明明昨天早上他還在跟吳語一起，不過你放她回了個家，一切就都變了，偏偏還對他這麽殘忍。
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鐵壁上，手背已經隱隱滲出了血跡，但莫率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又砸了一拳。
轉角處，保潔阿姨看到莫率一副瘋癲的模樣，跟見到鬼一樣，也不敢上前打聽什麽，推著她的清洗工具車就走了，還在嘀咕今天遇到的怪事真多。
沉寂過後，莫率的眼球布滿血絲，再次抬起頭，他仿佛已經脫胎換骨，變得讓人不敢靠近。
“語兒，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陰森可怖的眼裏閃現著鬼魅的光。
昨晚被送到醫院以後，孫梧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期間，醫生給他洗了胃，還第一時間通知了吳嚴和秦路。
趕到醫院的二人心裏十分忐忑，畢竟是醫院打過來的，還是在那種時間點，讓人不擔心都難。
他們到的時候孫梧還在昏迷，臉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他平常很少喝酒，尤其是像昨晚那樣的猛灌，他從來沒有過，所以根本承受不了，醫生就給他洗了胃。
看到孫梧的臉毫無血色，吳嚴的心裏說不出有多難受。他是吳嚴的親骨肉，吳嚴雖然狠心說出了那些話，但無非是為了讓樊諾知難而退，原形畢露。他以為孫梧會理解，卻沒想到他為了樊諾不惜與他反目。
秦路看著吳嚴憔悴的神色，輕拍著他的背安慰，“沒事的，醫生都說了醒了就沒事了。”
吳嚴反拉住秦路的手，看著她，是感動也是感謝，他居然忍不住哭了。這麽多年，除了那年他與小雪分手的時候他哭了，她還從沒見過他因為別的事掉眼淚，即使是在公司運營最艱難的時候，他也咬牙堅持，沒流過一回眼淚。
當初秦路肯嫁給他，就是因為他的重情重意。
“小路，謝謝你，這麽久了，還沒有好好跟你說聲謝謝。”
秦路笑了，笑得釋然，也許是自己終於想通了。
“不客氣，以後也不用跟我客氣。”
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溫暖起來，深秋好像也沒有意想中的冷。
孫梧醒了，覺得渾身無力，胃裏麵很空，但是並不餓，隻是覺得難受，難以描述。
“爸，媽。”他的聲音綿軟無力，再有他麵如白紙，讓吳嚴的心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