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分道揚鑣
剛從廁所出來就看見小張急急忙忙地收拾東西，吳語好奇地問她怎麽了，小張拉著她進了臥室，二話不說開始幫她換衣服。
前後不到五分鍾，吳語還在迷糊的狀態衣服就已經穿在身上了。
“小張，你怎麽做到的！”吳語看著鏡子裏穿戴整齊的自己，忍不住誇讚。
小張直接把吳語拖出去了，一麵說道：“那是，不然你以為你大半夜叫我我是怎麽在半小時之內到的。”
她跟了吳語這麽多年，這點小功夫還是練得很到家的。
莫率還等在客廳，可是小張直接把吳語帶出去了，看見莫率揮手，連招呼都不打，還一臉不待見他的表情。
莫率自己主動擋住吳語，嘻笑著問她要去哪。不等吳語講話，小張一把推開莫率，吼道：“剛才接電話你都聽到了，去片場！”
那語氣叫一個“亢奮”，把吳語都嚇一跳，她看看莫率，又看看小張，瞬間明白了——原來小張是看莫率跟她講話……吃醋了！
她一個人在那裏傻笑。小張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叫道：“上完廁所把腦子衝掉了嗎？傻笑什麽！”
吳語飛速斂起笑，她覺得小張這就是“亂吃醋”，但也不想招惹她，下場很慘，可想而知啊。
莫率倒是很體貼，笑著表示自己知道了，自覺讓出路給她們過去，然後把門鎖好之後也跟過去。
莫率自己開車，小張開車載著吳語。
剛到片場，就看見門口圍了一大幫記者，密密麻麻的人讓吳語想起自己被圍攻的一幕，不覺頭皮發麻。
小張把車子繞到後門，那裏是片場的私密通道，隻有劇組人員才知道。所以那裏沒有記者蹲守。
順利進入片場，吳語趕緊找到劉導，沒想到，程墨也在。
她看著他，眼神裏有掩不住的留戀，而他的眼裏，除了冷漠，一無所有。他們之間，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坐下以後，劉導把合同攤在桌麵上，一式三份。
現場氣氛很壓抑。
劉導先開口說道：“今天咱們就正式解約，這部戲，拍不成了。”他從表情到眼神再到語氣都是滿滿的舍不得，搞得吳語有點傷感。
程墨沒有多說，拿過合同就果斷簽了字，合同內容他早就知道了，因為是他擬定的，全部都是關於他對劇組和搭戲演員的賠償事宜。
看到程墨最初的模樣，吳語的心揪得難受。她在想：“他變成這樣，是不是我一手造成的？”她現在後悔了。
“簽字！”程墨看著腕表，好像他的時間很急。
那句話是程墨專門說給吳語的，他覺察到她在看他，眼中的感情也不是一般的意思。他有點厭恨，明明是她提出要分開，為什麽還要裝出這副姿態。
“果然，能在娛樂圈裏混得風生水起的人，都不簡單。”如此一想，程墨的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深深刺痛吳語的眼膜。
她別開眼不去看他，但那種表情太過熟悉，剛開始，他就經常用那種眼神看她。而在他眼裏，她就是那種人。
拿起筆，吳語也簽了字。不知為何，她有種簽離婚協議書的錯覺。不過意義是一樣的，簽過解約書，她從此與他兩不相幹。
劉導最後也簽了字，為了讓大家好聚好散，他一直強迫自己笑著。最後要分開的時候還主動站起來要跟程墨握手。
握完手，程墨就走了。
劉導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瞬間蒼老了許多。吳語不忍心丟他一個人，就坐在他身邊，不過她不會講安慰人的話，而且現在她也需要安慰。
莫率被小張攔在地下車庫，理由是“這是劇組內部的重大機密，你一個外人不得參與。”莫率拗不過她，就任她胡鬧。不過，當看到程墨到車庫拿車的時候，莫率終於坐不住了。他衝上去質問程墨，不過後者並沒有理會他，隻是表情冷淡地讓他讓開。
“程墨，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對嗎？你覺得自己就是這世上的王對嗎？你到底憑什麽這麽目中無人！”莫率對著程墨離開時冷傲的背影大吼，回聲在車庫盤旋不散。
程墨停住腳步，卻依舊沒有回頭。
“你覺得我目中無人？”程墨的語氣很怪異，似有一些疑惑，“其實是有的。”
這句話沒人聽懂是什麽意思，莫率看著程墨一步步離開卻不知道該怎麽阻攔他。
“他的意思是……目中有人？”莫率的費解之色盡顯眉梢，許久，他才似懂非懂的收回目光，彼時，程墨已經開車走了。
小張看莫率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走過去推了他一把，他轉過身，眼神迷惘，問小張一句“幹什麽”。她知道，他還在為剛才程墨的話分心。
“去上麵看看啊，程墨都走了，吳姐怎麽還不下來？”小張邊說邊走，莫率聽到她說吳語就趕緊跟上去了。
到了片場就看見劉導跟吳語坐在一起，說也沒說話，那種氣氛讓人覺得很煎熬。
小張疾步跑過去，詢問吳語事情到底怎麽樣，她隻是搖頭。
看到吳語無精打采的樣子，莫率擔心她把怨氣積壓在心裏傷壞了身體。就把小張推開上前問她有沒有事。
吳語看著莫率，很久，眼神才逐漸恢複成正常人。
“率哥，解約了，戲，不拍了。”她的聲音很壓抑，努力克製住不讓自己哭出來，看得莫率心疼。
莫率緊緊摟住她，像是哄騙小孩子一樣對她說：“沒關係，以後等你拍的戲還多著呢。”
下巴墊在他的肩上，吳語的眼淚安心地掉下來了。她也經常自我麻痹，“為什麽非要喜歡程墨那種冷冰冰的人呢？為什麽非要給自己找麻煩呢？”
她也知道莫率對她的感情，她對莫率是非常依賴，她不能失去他，但是他在她心裏也隻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或者家人，而絕不會變成愛人。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界限那麽分明。
莫率讓小張把吳語帶回去好好休息，而他還有點事要跟劉導說。
他們在會議室，所以環境還很安靜，外麵早已亂得不像樣。因為原本的戲不拍了，工作人員都在忙著收拾道具什麽的，嘈雜的聲音讓人聽著就煩。
莫率直接問劉導程墨為什麽提出解約，劉導無力地搖頭，“組裏的人都把他當老大，沒有人惹到他。”意思是不是劇組的問題。
莫率又問：“那……會不會和語兒有關？”
聞言，劉導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思緒也瞬間明朗起來，他開始認真地回憶這些天吳語跟程墨之間的種種，然後點了點頭。
“之前程墨跟小語被記者拍的接吻的照片不像是P的，還有最近他們關係好像比剛開始親密很多，但這是好事啊，為什麽程墨突然解約不幹了？”
莫率已經猜得差不多了，從吳語失意的樣子裏就能看出了她跟程墨之間出事了，而且問題很嚴重。但這些莫率並不打算告訴劉導。
莫率敷衍了劉導幾句，又說了些寬慰體己的話，最後又說了些什麽“以後有戲找我拍”和“有難處找我商量”，然後就離開片場了。
莫率沒有走後門，他從前門出去的。還沒到門口，就看見蠢蠢欲動的記者。果然，他才出安全門就被堵住了去路。
記者的問題千篇一律，無非就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今天都拿出來曬曬。莫率保持職業性的微笑，雖然一直在講話，卻永遠在打擦邊球，跟記者的問話完全對不上。
不過，莫率暴露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他跟吳語準備結婚了。這個重磅炸彈打出去，記者很快把剛才的話題忘幹淨了，覺得也沒必要再糾結什麽程墨和吳語了。
擺脫掉那些記者以後，莫率開車去了吳語住的酒店。小張給他開的門，告訴他吳語已經睡下了。小張剛想開口趕他走，他就已經出門了，還不忘叮囑小張照顧好吳語。
又坐回車裏，莫率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剛才跟劉導談話他注意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程墨的助理很久沒有跟在他身邊了。這說明，程墨在背地裏有動作。
莫率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電話，讓他找到程墨的住處。五分鍾之後，助理告訴莫率程墨當前所入住的酒店名稱和房間號。
狠踩油門，車子在公路上疾馳。莫率的眼睛比往前要狠戾，眉峰如削。
到了酒店門口，服務生禮貌地接過車鑰匙，幫莫率把車子停好。
解約之前程墨就已經長期預定了這家國際酒店的總統套房，除了拍戲時住劇組的下榻酒店，他其他時間都住在這裏。
當然，這隻是助理給莫率的信息，其中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還等著他去逐一破解。他從來不覺得程墨是個好對付的人，因為程墨從來沒給他一種簡單的感覺。
進門時，兩邊的保安替莫率開門，整齊有力的動作讓莫率不禁輕笑，他想：“程墨對生活的追求還挺高的。”
大廳裏金壁輝煌，燈光亮暖，服務生相對排開。他們的衣服有點像居家式的，這應該就是這家酒店的風格——家居式。給客人一種回到家的奢侈享受。
程墨的房間在頂樓，那裏有寬敞的露天陽台和私人泳池。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莫率乘著電梯到達頂樓。
不過，他不是去程墨的房間。
酒店有明文規定，隻有貴賓才能到頂樓的客房。所以，莫率必須辦理入住才能接近程墨。總統套房一層兩間，剛好程墨的隔壁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