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略施小計三
莫安輕輕的瞥向了卡丹的方向看見卡丹沒有注意這裏發生的事情,便放心的更隨著侍衛走了過去。侍衛看著手裏的人皮信,臉色既驚訝又驚喜,趁著卡丹沒有注意到這裏,將人皮信放在了懷裏,對卡丹說道:“卡丹使者,真的麻煩你了了,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卡丹表麵上客氣,可是心裏早已經厭煩,而且又有一些害怕。”
回到禦書房,莫安欲言又止,等到湮顏吩咐侍衛全都出去以後他才說道:“找到刺客了沒有?”
“回皇上,刺客沒有搜到,但是我們找到了這個!”莫安從懷裏拿出從宮殿裏麵搜出來的人皮信說道。
“這是!”湮顏驚訝的看著莫安手裏的信震驚有些不敢相信。
“皇上,這是我們剛剛從卡丹使者的寢宮裏麵搜出來的,這是娘娘父親的人皮信!”莫安說完沒有掩飾住臉上的震驚,有些緩慢的接過了莫安手裏的檀木盒子,打開以後工整細化的人皮紙張,狂野不羈的字跡在半透明的紙張中若隱若現!
紙張透過陽光照耀顯現出水晶一樣透明的顏色,美麗的外表中早已經沒有了任何血腥的味道,隻是回想起當年的一幕幕竟然是這樣的感傷與殘忍,原來時過境遷有些事在心裏無論如何也是改變不了的。
我拿著美麗的半透明的靈煙贈送的美麗石頭回到湮國,那個時候父皇剛剛登基不久,皇叔已經逃亡了伍茲國,但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派人暗殺我,我被靈煙一家人救起的時候已經失憶,兩年的養育,兩年的相處,等我回到湮國的時候皇叔已經去世,湮絮的母後竟然是我的親生母後,母親看到靈煙送給我的玉石,讓我告訴她從哪裏得來的,如果早知道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那我寧願靈煙一家人沒有救我。
母親為了保全湮絮,竟然將玉石拿給了父皇,說用寶藏來換去湮絮的性命,殘忍的父親竟然對母後嚴刑逼供,夜半我曾經偷偷潛入過父皇的房間,父皇偉岸的身軀竟然頹廢了不少,我能看出父皇臉上心疼的神色,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父親心疼還要如此對待母親!
那次偷窺我最終還是被父親發現!
或許真的是血濃於水吧!我問父親“為什麽父皇這樣心疼,是因為母親嗎?”
父皇笑了笑,“顏兒,你長大了就明白了,倘若江山和你母後隻能二選一的時候,父皇隻能選擇江山!這是你父皇不可推卸的責任!”
想那是我不明白父皇的話,但是當我再次遇見靈煙,我麵對了同樣的問題的時候,我知道我終究坐不到如父親那樣的殘忍,靈煙的一顰一笑早已經駐紮在我的心中,不管時光如何轉換,曾經的往事還是痛徹心扉。
母後在強大的酷刑之下依舊堅持著保護湮絮,母後柔弱的身體,卻擁有著堅強的意誌,至死都要守護湮絮的安全!
母後是風光大葬的,舉國同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皇的淚水,在皇家墓園,父皇一身白衫,沒有了皇服的包裹,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俊美的不可方物!
父皇站在墓前一天一夜,眼角的淚水被淩冽的寒風吹盡然後慢慢的消失,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印痕。回宮以後湮絮便被關了起來,我去過關他的皇宮,他害怕的防備著我,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如同母後一樣,無法對這個幼童製之不管。
從湮絮那裏離開以後,我沒有回自己的宮殿,而是去了父皇那,望著整個湮國最高大最雄偉的建築發呆,最終走了進去。
“父皇,我求你放了湮絮!”我向父皇說道。
父皇的麵容冰冷,轉而說道:“顏兒,我現在所有的一切未來都是給你的,你是著湮國未來的國君,怎麽能留著一個禍害在自己的身邊呢?”
“孩兒想要完成母後的遺願!”湮顏說道。
“不可能!”父皇毫不退讓!
“我知道寶藏在哪,我用寶藏來換湮絮的一條命!”湮顏說完這話的時候能夠感受的到父皇身上的怒氣,父皇沒有依舊答應!
那時是寒冷的冬天,北國淩冽的大雪在窗外飄揚。房屋牆角,青鬆樹上,到處附上了厚厚的積雪,雪像是停不了似的,一直飄落下來,隨時都有加大的可能。
禦書房外,我孤單的站著……
積雪落在我的頭上,臉上,肩上,然後布滿了全身!
我知道父皇一直透過禦書房的窗戶看著!
我不知道我如何從禦書房外麵昏倒過去的,我隻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湮絮已經居住到了皇子居住的宮殿,雖然沒有錦衣禦食但是也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他了!隻是從那天起我生了一場大病,禦醫說這病會伴隨我一生!
病好已經,父皇讓莫安來找我,我知道,父皇是想要那個寶藏的地圖!其實那哪裏是什麽寶藏,隻是古藍國的一個附屬地,那裏的人安居樂業,與世無爭,地上到處都是稀奇的玉石,山上都是珍貴的草藥我單純的想著,父皇要的隻是那裏的東西而已,可是那一場殘忍的屠殺,那個細心撫養了我兩年的男子,我親眼看著他被殘忍的將自己的人皮給活活撕裂下來可是他看著偷偷潛入進監勞的我沒有任何的憤怒,生氣,他隻是笑著對我說“我沒有責怪你,隻是你以後幫我照顧靈煙好嗎?這輩子我是回不去了!”
湮顏看著他血祭斑斑的身體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在監勞彌漫著血腥味道的地方,湮顏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終究隻是一個孩童!
父皇了將人皮製作成了信送到了古藍國,古藍國的國君並沒有理會,古藍國早已經傳出了他們一家救了湮國太子,古藍國國君始終以為這是一場騙局!
當他在古藍國城門下被殺害的時候,我奮力趕去,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我親眼看著靈煙的母親倔強的與他一起負死,我也親眼看著躲在一旁的靈煙顫抖的身體,可是我偷偷的躲了起來,我害怕靈煙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
等我在派人尋找的時候靈煙已經不見了,我像是瘋了一樣苦苦尋找,那時候到處都有士兵,到處都在戰爭,她一個女孩能去哪裏?可是她消失了,絲毫沒有任何的預兆就消失的徹底!
往事在湮顏的腦海中穿梭,回憶,淩亂的片段漸漸的被重組,漸漸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過去!
“皇上,這個東西該如何處理?”一旁的莫安將湮顏從回憶拉回現實。
湮顏看著手裏的人皮信,將信又交給了莫安,說道:“將這個東西,悄悄的放在靈煙的房間裏麵,記住這件事情絕不可讓任何人知道!至於剛剛搜查的那些侍衛,厚葬了吧!給他們的家人多些錢物!”
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明,天已經快亮了今天的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一夜未睡的湮顏,穿好朝服準備上朝,一切都很平靜,平靜的有些異常!
我起床的時候,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樣子白白的惹人心煩!
春雨多了幾分柔軟,不如冬雨來的爽快一些!
“公主,今天比前些天涼了不少,可要多穿些衣服才好,怎麽又從這裏看起雨來了?”小奴關心著說道。
“是啊!小奴說的不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艾艾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緊跟其後的還有淩風。
“怎麽這一大早的都往我這裏趕。”我笑著問道,“今天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呢?”
“姐姐我們哪裏還能睡得著,今天一大早朝堂上便鬧翻天了,皇上拒絕了古藍國使者的要求,說除了兩國互不侵犯,還有一國發生戰爭另一國絕不參與這兩條同意以外,其餘的全都拒絕了。”艾艾大聲說道,恐怕我聽不到似的!
我笑了笑,卡丹沒有了威脅湮顏的東西,現在湮顏又何必要聽從卡丹的吩咐呢,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湮顏該將東西還給靈煙了吧!我心裏想著……
身在宮殿的靈煙將宮殿裏麵所有的東西摔打在地上,眼角的淚跡還沒有擦幹,手裏抱著一個檀木盒子,裏麵裝著的便是靈煙父親的人皮信。昨晚皇宮來了刺客,皇宮裏麵吵雜聲一片,好不容易到了後半夜安靜下來,央樂卻抓住了一個黑衣人,她苦苦尋找的東西竟然輕而易舉的從黑衣人身上搜出來的時候她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崩潰。
就在剛剛,朝堂上傳來消息,湮顏拒絕了古藍國的要求,她生氣的將所有的東西摔爛以後無助的攤倒在地上,是上天憐憫她嗎?知道湮顏會拒絕,所以才會將信輕易送到她的手上對嗎?如果信現在沒有在她手上,而湮顏為了湮國拒絕了卡丹,她不敢想像……
她對湮顏的恨又加上了幾分,變得更加的濃烈!仇恨的怒火已經將靈煙掩埋,她小心翼翼的將檀木盒子放好,手裏接過來了央樂吩咐禦膳房做好的蓮子粥端了過來,玉白色的小瓷瓶中,靈煙用指甲輕輕的勾起一丁點的粉末,指甲裏的粉末清揚的倒入碗中,靈煙纖細的手指優雅的拿起小勺輕輕的攪拌開來,一切緩慢的做好以後,帶著央樂從容淡定的向禦書房走去。
湮顏安靜的坐在了窗台上,看著曼珠的繁華或者是憂傷,內心無限的悲寄。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莫安看著滿臉憂傷的上官殷說道。
湮顏轉過身滿目的滄寄中好像尋找到了一幕曙光:“快請她進來。”湮顏高興的說道。
“聽說昨天來了刺客,皇上沒有事情吧!”靈煙跟在莫安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臉上帶著無盡的心疼,莫安看著靈煙的樣子,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不虧了皇上竟然為了娘娘這樣做,他也的卻沒有見過湮顏想現在這麽開心過了。想到這裏他不僅多看了靈煙兩眼。
靈煙有些詫異,今天的莫安有些不同尋常。
“臣妾叩見皇上。”一進禦書房靈煙便請安說道,猶若的身體搭配上楚楚可憐的臉色看上去憔悴不已。
“靈煙你這是怎麽了,臉色竟然這樣的難看?找禦醫瞧過了嗎?”湮顏看著麵前的靈煙,心疼的說道,繼而想到莫安已經讓人將人皮信交給了靈煙或許就是因為靈煙見那個東西傷心過度才會突然的變成了這樣子的吧!湮顏想到這裏,心裏的愧疚不免又多了幾分。
“顏,我沒有事情!”靈煙像個平常女子呼喚自己的夫君一樣對湮顏撒嬌的說道,“我聽說昨天有人悄悄的潛入了這裏,我擔心了皇上一夜,一早皇上去上早朝我才現在來,怕耽誤了顏的朝政。”
聽到靈煙說是因為擔心他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的心裏開始慢慢浮起微笑,假如愛是守護,愛是這樣簡單的一件事情的話,他真的就像這樣與靈煙相守一生。
靈煙從湮顏的懷裏出來,將央樂手裏的蓮子粥端了過來,說道:“顏,這是我親自吩咐禦膳房熬的,你來嚐嚐吧!我剛剛就聽禦膳房的人說你今早什麽東西還沒有吃呢!”
湮顏看著靈煙手裏的蓮子粥沒有絲毫的猶豫與猜疑,反而說道:“靈煙,你來喂我好了!我剛剛批閱了這麽多的奏折手指早已經酸了!”
情人間的低語,莫安早已經帶著所有的宮女太監走了出去,房間裏麵開始陷入了旖旎曖昧之中,春光乍現。
淅淅瀝瀝的春雨像是沒有盡頭似的飄飄揚揚的下了三天,上官殷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麵,遍地的酒瓶,淩亂的衣衫,臉上的青色的胡渣讓上官殷看上去長老了許多,假如不是對他太熟悉,根本就看不出來他還是上官殷,平常的優雅從容早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了頹廢!
湮顏不禁拒絕了古藍國甚至還放出消息說什麽曼珠與湮清打算修的百年隻好,湮顏以為暗中這樣做便是神不知鬼不覺了嗎?可是湮顏小看了上官殷!
滿屋子的酒散發出來的濃烈的問道,讓每一個進來的人止不住的惡心,山關德治趁著夜色走了進來,看著坐在角落裏麵還不盡的喝酒的上官殷,臉上不禁生氣,還有一絲決絕。
上官德治心裏浮現了想要決絕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