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時光蹉跎
來人看了看迎過來的艾艾稍微看了一眼，便奔著匆匆離開的曼珠走去。
曼珠的步子急切，剛剛聽到湮清曾經摔下懸崖，有可能就是那次的緣故才使得他去了曼珠生活的時代，她急切的想找到答案。來到這裏已經過去了近兩年，兩年改變了多少事？她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變成了湮國幾家最大的歌舞坊，青樓的幕後老板，掌管著湮國朝中近一半大臣的死生性命。
湮顏從那個霸道不爵的少年變成了現在的儒雅公子，時光用它的齒輪告訴我們：什麽都有可能改變。
急切的步子，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就是因為自己被這些比蜘蛛網還要混亂的關係搞得頭疼了。
看著曼珠跑的太快，那人在身後跟不上，隻好在後麵邊追邊喊：“公主，公主，等等奴才。”
我聽見了模糊的喊聲停了下來，轉身，湮顏身邊的貼身太監莫安向我跑了過來。
“莫總管，怎麽了，這麽急急忙忙的喊我？”我因為忙著去打聽事情，所以不免有些急切。
莫安聽著曼珠的話，聽出她語氣裏麵的慌亂，但是還是說道：“公主，皇上找你，三王爺，六王爺，上官侯爺都在大殿裏麵等候。”
我詫異的看著莫安“既然他們都在那裏一定是議論國事現在讓我去，不知道總管知道因為何事嗎？”
“至於什麽事情我也不清楚，還請公主去看看好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兩旁樹立著高大的大紅柱子。
原本就安靜的大殿隨著我的到來更加沉靜。
我跪了下來請安，膝蓋觸碰到冰涼的石板，那個滋味並不好受。
“曼珠起來吧！”
聽到湮顏的這話我站了起來，什麽話都不說，安靜的站在一邊猜想他們的心思。
“你們都知道今年朕準備將稅收提高了吧！”湮顏掃視了沉默的幾人，不急不緩的開口問道。
稅收高漲，民生哀怨，從宮外的時候我早已聽聞了一些，有幾個大臣上奏反對提高稅收，湮顏接了奏折卻沒有任何反應，他現在是想做什麽？
“臣們都已經知道，隻是皇上還沒有下旨，所以還沒有實行。”上官殷的聲音的沉靜的大殿顯得特別突出。
湮顏聽到這花說道： “可是今年大旱，糧食本來就短缺，假如在增加稅收必定民不聊生，所以朕遲遲沒有下旨，不知道幾位愛卿有什麽解決的辦法沒有？”
能有什麽辦法，除了降低稅收，減少戰爭，修生養息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隻是這些你願意用哪一個？恐怕都不願意用吧！湮絮聽了湮顏的話心裏默默的想著，表麵上卻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無可奈何的樣子。
幾人都統一的沒有回答，各有所思。
湮顏環顧一圈每個人臉上不同的表情，思索了一下問道：“不知道你們幾個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畢竟這關係著萬民。”
從來到大殿，湮清就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湮絮看著他，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麽，還記得以前他為了出征不惜和父皇爭吵，父皇雖然生氣，可是最終一次都沒有責怪過他，現在的他卻讓人憂心。
“三弟，你有什麽意見說說看？這裏沒有外人，就當是像我們以前一樣探討一下國事而已。”湮顏說道。
湮清聽到這話說道：“皇上，臣弟並沒有多大意見。隻覺得古書說得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倘若家人都守護不了，那些戰士又有何心情去保衛國家？”
聽到這話，湮絮反駁道：“國家不太平安定，又如何守護小家？增加稅收，支援邊疆戰士刻不容緩。”
今天這是怎麽了，一向主張厚稅養兵的湮清卻傾向於休養生息，一向主張減少百姓負擔的湮絮卻一反常態。
“微臣覺得，兩人都有理，兩人說得又都不完全，增家百姓稅收，百姓哀怨，對您不好，不增加稅收，邊疆戰士的糧食問題很難解決。”
湮顏看了看幾人，不免有些生氣，他們說了這一會時間了，卻依舊什麽都沒有說。
我看著湮顏的表情，好像是早已經猜到是這種情形似的，正轉過身看向我，我低著頭，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誰想到他話風一轉說：“罷了，罷了。聽聞你們剛剛去了清宮，有什麽好玩的嗎？給朕講講。”
話還沒說完湮絮“噗”笑了出來，向來膽大妄為的他根本不在乎坐在龍倚上的湮顏是個皇帝“你怎麽會放手將侄兒交給這幾個比臣弟還能折騰的女人？你是不知道……”
看著湮絮滔滔不絕的要告狀，我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想不想過安生日子了？”
原本無所謂的湮絮，一想到她折磨人的手段，頭皮發麻，趕緊躲在了湮清身後，嘴可就沒停。
“看看旁邊的丫頭，沒大沒小，皇兄你可不能讓她看著侄兒，你可不知道那丫頭的腦子是怎麽長的？竟然將侄兒放在桌子上自個研究起藥草來了，你可要好好管管。”
我使勁瞪湮絮，望此來表示我的憤怒，人熟無過？何必呢？
上官殷仔細的觀望湮顏，這可不是小事，萬一孩子出了什麽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下連雲淡風輕的湮清都緊張的看著曼珠。
誰又能想到當事人竟然忙著在一邊和某人嘔氣，根本無暇顧及她們的目光。
湮顏眼裏閃現一晃而過的驚嚇，隨即有些責備“曼珠，下次切不可如此馬虎。”
聽到湮顏的話我才恍然大悟，這孩子有可能是未來的太子，怎能如此被我隨意照看？
即便我對他千般好也改變不了未來的君臣的疏離，帝王本就是孤獨的高高在上，供人瞻仰。
看著曼珠的憂傷，四個男人竟都能體會得到。
湮顏望著曼珠雖然有話想說，可是還是停了下來，雖然曼珠表麵上模糊大意，可是一旦麵對事情所表現出的解決問題的能力非一般女子能敵。
鈺兒假如有她護著，相必一定能比一般皇子更能快樂長大。
“皇上，曼珠上次之事完全是個意外。”上官殷見湮顏的沉默，開口替曼珠解釋到。
曼珠像上官殷吐了吐舌頭，像個孩子般純真的看向湮顏。
“皇兄，上次是我大意了，還請皇兄不要在責怪臣妹了，要不臣妹就是有九條命也該自責死了。”
聽聞曼珠略帶撒嬌的語氣，湮顏看著湮絮說道：“湮絮，你最近很閑嗎，每天往清宮跑，既然如此，朕就將你交給曼珠……”
“臣弟不閑，臣弟院子裏的如花美眷們還在等臣弟飲酒作樂，臣弟應付美女已經忙不過來了，至於這妹妹還是交給皇兄管教比較好，臣弟太忙，還記得……”
實在受不了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我看著，不免笑了起來，不理會這個活寶。
湮顏望著幾人之間此刻的親密不禁額頭浮現一絲憂愁。
湮清看的真切，甚至是湮絮都發現了那一閃而過的無奈，然而誰都沒有開口，倘若日後終有解不開的果，那他們現在最不想提到的便是那個因。
諾大的宮殿上各有所思的人，時間不會因為人的沉靜而停止，有些事不會因為現在不做將來就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