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以血引藥
“你這是做什麽？有話你起來說。”我看著靈煙跪下有些慌亂，在我的印像中她應該像是亭亭淨植在湖畔河間的清蓮，怎樣的汙垢都不能折彎她的氣節。
如今跪在地上的靈煙眼角微紅，脆弱的不堪一擊。
“答應我我便起來。”
聽到這我的心“咯嘣”一下，看著她手指尖劃過的小腹，我苦澀一笑，放開扶著她的手，站起來，退後了幾步，心突然好疼，不敢去看靈煙，我怕回憶起我的孩子。
“你應該知道我求你什麽，幫我保住這個孩子。我不能完全相信那些人。”靈煙看著一臉悲傷的曼珠跪在地上乞求道。
我靜靜的看著一切沒有回答，幫助靈煙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壞處，隻是現在我要讓自己陷入四麵楚歌的地步嗎？何況這件事牽扯到的並不是我一個人。
“娘娘，上官侯爺在門口等候。”門外傳來宮女的聲音。
聽到這話我轉身離開，清宮的大門並不遙遠，然而這短短幾步卻走了好久，站在門口久久的矗立，依舊們有打開門。
月光照不進著深宮大院，身下的心徒留蒼涼。
上官殷孤獨的站在門口，身後是無盡的黑暗。我笑著跑了過去，伸手捂住他的手，抱著他的手臂，就那麽一步步往宮外走去，不管前方有什麽危險，我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不離不棄便好。
“曼珠怎麽了，是不是在皇宮被人欺負了？”上官殷緊張的看著有些反常的曼珠擔心的問道。
“在這皇宮之內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誰敢欺負我！”我遮掩住心底的憂傷俏皮的回答，擺動著他的手臂，蹦蹦跳跳的邊走邊玩。
上官殷看著此刻快樂的曼珠，眉角竟不自覺的輕輕上揚，微風拂過曼珠的青絲纏繞著上官殷的青絲， 上官殷伸出手想要為曼珠整理整齊，青絲纏繞在上官殷的手指間，他想要將青絲拿下來，手指用力拽住了纏繞的青絲惹得曼珠一震吱牙咧嘴的大叫，好不容易將青絲取下來，卻有幾根青絲纏繞在了上官殷的袖口，白色的袖口上，顯得異常的明顯。
曼珠心疼的大叫起來，上官殷小心的將青絲收好，躲開了曼珠伸出的手臂，開心的逃開，曼珠緊緊的跟在上官殷的身後不管她如何追逐就是追趕不上，索性不管他，自己慢悠悠的走了起來。
上官殷眉間帶著明媚的笑容，站在曼珠的身後，在漆黑的夜裏，無盡的長路上兩人依偎在一起，周身散發出暖暖的氣息。
我坐在馬車裏，盯著上官殷看，眼睛連轉都不轉，上官殷有些無奈的說道：“就算我長得貌比潘安，你也不需要這樣盯著我吧！”
我先是一愣，轉而一笑。上官殷看著笑容如春光般明媚的曼珠，輕輕的印在他的唇間，轉瞬逃開，看向遠方。
原本笑的得意的曼珠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臉色羞紅，瞪大眼睛看著上官殷，奈何上官殷看向遠方，不管曼珠怎麽瞪他他都假裝看不見。
月光撒在上官殷的發絲，眉梢，眼角，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曼珠隻覺得這一刻是那麽的幸福。
“如果，我說如果，我幫助德煙貴妃來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子好不好？”我趟在他的懷裏輕聲問道。
上官殷身體突然一顫，緊緊擁抱住有些發抖的曼珠，心裏止不住的心疼，回想起艾艾告訴他的話，他貼在曼珠的耳邊輕微的說道：“既然你想做就去做，出了事我來給你擔著。”
我聽著這話，以為在上官殷的懷裏，馬車的簾子偶爾被瘋吹起帶來一陣陣微涼，我卻全身發熱，因為那句“出了事我來給你擔著”不免心裏暖暖的。
靈煙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起來，曼珠說回去想想這事便差不多了，隻是將來的孩子，一絲殘忍的嗜血浮在靈煙的嘴角。
每一場沉靜都是暴風雨前夕的征兆，德煙貴妃一懷孕，湮清就得了什麽不知名的怪病，四處遍尋名義，我躲在家裏大門索性都不出了依舊沒有躲過。
手裏拿著湮顏的聖旨把湮清罵了一個遍，還是不想去，師傅聽聞代我醫診，我雖高興但也隻能拒絕，師傅向來不願出他那個院子，更何況誰知道他是真生病還是假生病？師傅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塵世間糾葛，倘若真生病還好，倘若裝病又會如何？
思來想去半日，磨磨唧唧吃了個午飯，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身新衣服，丫環小斯們都以為我有多重視似的。
然而這事匯報給湮顏，湮顏大笑說道：“這丫頭不是擺明了不樂意去，給朕生氣呢！要是她重視，一個大病之人有哪個大夫還會悠閑的吃飯洗澡換衣服去？”
磨蹭了一日，這天馬上要黑了，我看不去不行了才命人去備馬車趕往是湮清府邸。
沿路躺在馬車上假寐，剛走進一名早早在此等候的侍衛立即迎了過來。
走到湮清門口的時候，湮絮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先是一愣，臉上玩笑的神色說道：“他今天應該死不了，不如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好了？”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走了進去。奈何他早已習慣了我這副樣子，優雅的轉身離開，依舊是那副頑劣不恭的模樣。
眾人一看見我的到來，立即給我讓了一條路。
他有些憔悴，眼睛微瞥的躺在床上，眉頭深皺極力隱忍著痛苦，看到這個樣子我不免也有些緊張，他這個樣子不像是裝的。
給他把完脈，我看了一眼湮顏派來的禦醫問道：“你給他診治的什麽病，開的什麽藥？”
接過禦醫遞過來的藥，看了一眼我說道：“這隻是平常的治療止痛的的方子，這麽長時間都是靠止痛藥，你們這群禦醫竟然什麽都看不出來嗎？皇兄養你們有什麽用？”
聽到這話，禦醫們都跪了下來，不敢說話。
“你們都出去！我需要安靜。”
迎接我的侍衛還想說什麽，我看了他一眼問道：“還怕我把你家王爺給怎麽著了嗎？”
“葉紫不敢。”所有人都離開以後，我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湮清問道：“這病有多長時間了？”
他緩慢的睜開眼睛，眼裏有這一絲疲憊，卻看不到任何的痛苦，嗓子有些嘶啞，慢慢開口輕聲說道：“自從我出生以來就有這病，很多年了，發病的時候的疼痛我也已經習慣。”
聽到這話，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當初挖走我的心髒不就是為了要救你這病嗎？這到底怎麽了，如果心髒被他所食，他現在應該病早就好了，那裏還會有這事！
湮清看著曼珠眼裏的厭惡，臉上的麵容沒有絲毫改變可是心裏卻有些疑惑。心思縝密的他卻沒有多加想。
“你的病我可以醫治好。”說完我走出去，全身散發出冰冷。
“為什麽？要幫我？”
聽到湮清的話我沒有回答，走了出去，葉紫迎了過來，我沒有說話，將手裏的一張方子遞給他，讓他立刻派人將方子上麵的要給抓來，我去給他煎藥。
如今卻是是一個很好地機會，可是不能讓他這麽快的離開，我要在他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必須要保護我們萬無一失的抽身而退。
藥罐裏的要已經沸騰，濃烈的苦味彌漫開來，白色的雲煙繞梁旋繞，我拿出刀將自己的手劃破，鮮血流入碗中，葉紫剛進來看到了這一幕有些驚訝，直直的看著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