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守候

  “此事關係重大，民女想單獨跟皇上說。”在湮顏的允許下我一步步走上殿上，小聲說完，湮顏看著我，我毫不退避。湮顏擺了擺手，我便退了回來，湮顏的臉色陰沉，宣布退朝。 走出大殿的時候，湮清看著我，眼裏多了分意味不明的味道。從我身邊離開的邯鄲憤恨的看著我，像一條毒蛇似的，可惜他顯現給我的僅僅是末日的輝煌，我無所畏懼。 短短數日，湮國發生了一件大事，年前郊區發現了幾具死體，後來官府調查，最終發現其中一人竟然是小國太子邯鄲。皇上湮顏立即派人將假冒的邯鄲捉拿歸案，假冒的邯鄲拒捕，打鬥間被其射殺。 邯鄲太子的屍體被送回小國。 我聽著每天上官殷給我講述的消息，心裏帶有不甘，假的邯鄲竟然就這樣死了，這件事就這樣了結了，幕後的凶手還沒有查出來。 那天，在大殿之上，我悄悄的告訴湮清“城外發現了屍體，即便麵目全非，可是我替他看過病。我認得出那人和現在的邯鄲的臉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除了湮顏誰都沒有發現其實盒子裏還放著一封信，那封據說已經丟了的小國國君親筆書寫的國書。 “怎麽了？在想什麽？” 我看著上官殷，低著頭，沉默不語，窗外的北風呼呼吹了進來，整齊的青絲在空中飛舞，貼在我的眉梢，額頭，眼角，跳入了我的眼睛，不經意間，眼淚順著流了下來。 上官殷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淚珠，輕柔的手指像是守護一個易碎的寶貝。 我將他的手拿開，任由北風吹進房子裏的每一個角落，像是自虐似的折磨自己。 窗子被上官殷給關上，屋裏的火盆裏的木材燃燒發出“吱吱”的響聲，一抹輕煙緩緩升起，縈繞出淡青色的煙圈，慢慢變淡，消失不見。 突然一切變得安靜。 “為什麽不揭發湮清，你隻要稍微透漏出一點消息湮顏多疑的性格肯定會暗中調查的，我們何不趁此機會鞏固朝中地位？”我擺弄著桌子上的筆墨問道。 “我們那樣做的話太容易讓人懷疑，既然湮顏多疑，他一定會對我們有所防備，那樣做對我們反而得不償失。” 我手裏的毛筆停了下來，墨汁在宣紙上渲染出一個大大的黑印，醜陋不堪。 “為什麽你要幫我，為什麽你要讓我有愧疚感？” 我問道，將手裏的毛筆放在硯台上，平靜的拿起那張渲染的不成樣子的畫給扔了出去。 他給我拿來一件毛毯，把我包裹在裏麵，說道：“沒有我，你該怎麽辦？”我剛想說：我一個人可以。他卻繼續說道：“沒有你，我的世界一定會變成黑暗，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為了你自己去變成黑暗，那樣的你會愧疚，會陪在我身邊。” ” 我把剛剛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支支吾吾半天，卻沒有找到一句話回答，我又該怎麽回答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愛他嗎？或許愛，有或許不愛。可是愛需要承諾，我什麽都給不了，我被仇恨掩埋，我墮入了恨的深淵，我寧願挑起戰爭，寧願死傷無數，可這些僅僅是因為報複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