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靈煙往事

  房間安靜的有些不同尋常，花硯絮看著沉默的兩人心想以後可有好戲看了。


  酒樓有李管家照看，上官殷唐門在房間裏不知帶再講些什麽，但是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離開。我帶著玉娘和靈煙去了隱珠閣，隱珠閣所有的一切已經布置好，我將何心喊了過來四人一起去了我在隱珠閣的一個小房間。


  丫鬟端好茶水送了進來，便轉身出去。我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熱茶緩緩和喝下，將茶杯放回桌麵便對何心說道：“這位是玉娘。”玉娘點頭一笑。我有繼續說道：“這是靈煙。”


  “今天把你們找來是因為我有事情要離開一段時間，這裏的一切就交給你們，具體的事情我已經告訴玉娘，玉娘我不在的時候你負責處理這裏的大小事情，你比較了解湮國的一切，對你我比較放心。”


  說完我轉身看著靈煙說道：“靈煙不管什麽時候你都必須按我的指示去做，你……”


  我停下了口愣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轉身向何心道：“何心，我把你留下，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沒問你都會幫助你，何父的病我已經瞧過了，我送去的那些藥雪蓮要是沒有了的話你去你告訴小奴，她會給你送來的。”


  說完我看著她，她的眼圈有些微紅，默默的聽著我說的話。


  “還有”我停了一下，突然嚴肅的說：“除了你們三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這裏的主人是我，對外你們就說隱珠閣的老板是玉娘。”


  看著他們點頭，我說道：“何心，玉娘你們先出去。我有些事給靈煙說。”


  她們走了出去，房間門被關上，我才轉身看著靈煙。


  她疑惑的看著我。


  我望著無盡的蔚藍天空指著天上問她：“靈煙，那是什麽？”


  她不解的說：“太陽。”


  我笑著說：“還有呢？”


  “雲”


  “那是天下，是芸芸眾生，人人頭破血流爭搶的權利。”我說道“靈煙，給我講一講你的故事吧！”


  她沉默的看著窗外。


  眼角流下一絲清淚。


  散發出解不開的恨意。


  她說道：“古藍國原本富饒質樸，國君善良，治國有方，所有人生活在一個世外桃園的地方。然而一切都因為族人救了一個人所改變，那人便是湮顏湮國現在的皇帝。我們救他的時候我才隻有七八歲，而他那時候也不是湮國的皇帝，他是個全身是傷墜落在懸崖的普通人。我們將他帶回古藍國，細心地照料他，知道他離開。”


  她說這話的時候停了一下。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散在地上的斑駁形成一個陰暗的身影。


  在她哽咽的聲音中，她又繼續說道：“可是他的再次到來，帶來的卻是近乎滅族的災難。湮國士兵湧入古藍國的時候是那麽的猝不及防，從來沒有經曆過戰爭的古藍國怎麽是湮國的對手，我的父親帶兵去打仗，後來被活捉。他們把他當做畜生一樣的折磨。我親眼看著他們用馬栓著我的父親，我看著他的衣服一層層的被磨爛，鮮血染紅了大地，他們將傷痕累累的父親綁在木樁上，用一把匕首一片一片的將父親身上的肉給割了下來，用來喂養鷹。堅強的儒雅的父親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整整一天一夜，我和母親一直藏起來，看著這一幕。”


  我聽著的時候走了過去，輕輕地抱住她，她的手指冰冷，雙肩顫抖， 語言在此刻成了最無用的東西。


  “母親的眼淚一直流，她在我耳邊說一定要活著為他們報仇，說完母親跑了出去，她抱著渾身鮮血的父親拿出刀刺了進去，我看見了父親眼裏出現了解脫她的眼睛一直看著父親，我知道父親是在埋怨母親為什麽要跑出來，父親愛母親她把母親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母親拔出刀刺進自己的身體裏的時候是躺在父親懷裏的，眼睛死死的定著我的方向，我知道她是想要讓我替她們報仇。他們將我父母的屍體懸在了城牆之上，古藍國國君答應投降賠付了大量的金銀，父母的屍體被帶了回來後葬。”


  她看著我繼續說道“古國收養了我，而我每當回到和父母曾經居住過的小屋，曾經的歡聲笑語回蕩在眼前，母親臨死前說過的為她報仇便愈加濃烈。這些年我不斷地留意湮國的一切，暗中打探湮國的一切。直到四個月以前國君讓我來尋找仙子，而我偷走心珠，派來人暗中盯著臥珠山莊，發現你在湖底帶出艾艾我才慢慢調查你。國軍說過隻有你才能守護古藍國，才能幫我複仇。”


  古藍國國君怎麽會知道我的存在，又怎麽會如此清楚的知道我就是曼珠仙子的轉世，而且一定會是來複仇的！

  “靈煙，我不在的時候多去觀察舞坊的女子的眼睛，你的眼睛裏的恨意太濃，既然你想走上這一步你必須要知道，帝王之心如六月的天氣，前一秒你可能被寵上天，後一秒就有可能墜入地獄，要想在皇帝身邊帶的久一些，你除了要擁有美貌，好需要絕對的智慧。你除了要贏得皇帝寵愛還要麵對後宮的女人勾心鬥角，互相殘殺，這段時間你跟著玉娘好好學習。”我看著靈煙仔細的叮囑，怕她反而因為衝動壞了大事。


  她看出了我的擔心說道：“仙子放心，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我絕對不會。”


  靈煙出去以後我獨自看著窗外，人群裏偶爾有些沸騰，街道兩旁的小鋪子門裏麵有幾個人正在挑選飾品，討價還價聲出入我的耳邊，遠處的小溪靜靜的流淌千百年來唱著沉靜的歌，幾個漁夫駕駛著著她們的小船遊蕩其中，嘴角總是浮現著滿足的微笑。有時候我在想，假如放下過這平凡的生活，身邊有自己所愛的人陪伴，一加人其樂融融其實也挺好。


  如今我終究退不去了。


  來到臥珠山莊的時候丫鬟告訴我上官殷在書房等我，我剛走進院子的時候，他坐在窗邊，月光照耀著他身單的身影，手執一卷詩經，安靜的坐著，身邊的茶已經涼了，孤寂的背影看的我有些心疼。


  得到他的允許，我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