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CoM
曆史是一個輪回。
曾經有無數的男人為木子打過架,他們像低級動物撕扯,用拳頭,牙齒和膝蓋還有腳去攻擊對方,似乎,想以最野蠻的方式來爭奪高低。
但木子沒想過,也有女人會為她這麽做,還是三個。
她就坐在那裏,看著她們三人撕扯在一起,革音被甩開,林柆抱著張珊姍滾在了一切,一拳頭揮在了張珊姍的臉上。
“三總!”
“滾開,不準任何人上來!這是我和她之間事 ,你們誰也不要幫忙。”張珊姍被壓在地上,頭發散發,噙著笑看著林柆。
林柆的長發垂了下來,一張臉黑如焦炭,可木子看不到她的表情,隻知道,她們扯著對方的領子,猛扇耳光。
正當兩人扭打的時候,革音爬了起來,伸出手轉過輪椅輪椅後背抵著桌邊輕微震動,鹿皮手套和玫瑰戒指掉到了地上,她冰冷的雙手捧著木子臉,拖高,虔誠地吻了起來,革音的吻帶著絕望和偷竊的欣喜,但卻出乎意料的純情,隻是四片唇瓣輕輕貼合,感受著對方的呼吸,然後慢慢撕磨,像受傷的野獸,請求撫慰般痛苦地親昵地蹭著。
木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革音纖長的睫毛忽閃又睜開,那是黑色的眼仁和棕色的眼瞳,因為靠的太近,她們根本看不清對方的眼睛,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情緒,隻有潮濕交錯的呼吸。
一個大力,革音觸不及防的被林柆單手撕扯著頭發,猛地拽翻地上,張珊姍滿眼布滿血絲,隨手摸了桌上的一把叉子,反手緊握著,站起身來走了去過。
“Alexia!”
“革總!”
雙方保鏢對質。
革音因為背撞地上,呼吸不暢,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她掙紮著想要起來,可叉子已經插進大腿了,革音猛哼一聲,邊咳嗽邊吼道:“滾!都別管!”
吼完,一雙通紅氣喘的臉,怒視著林柆和張珊姍,低聲說:“哥……哥!革音!救我!哥,弄死她們,哥……給我殺了她們兩個!”因為劇烈咳嗽,生理性的止不住流淚,然後緊接著是一陣猛烈地暈眩,眼神在清明的時候,整個人變得肅殺起來。
革音反手撐著地麵,看著拿叉子插進她大腿的張珊姍,還有站在正前方,擋住了光線的看不清表情的林柆,不知哪來的力氣,抓起旁邊的凳子就甩了出去,林柆似乎沒想到她力氣這麽大,直接把一把將近二十公斤實木的歐式木椅掄了起來。
她觸不及防被摔在身上,被作用力帶到了後麵,砸到膝蓋,整個身體的骨頭開始疼起來了。
革音低低笑道,表情帶著嘲諷和玩世不恭:“快三年了,我好久沒有遇到敢在我麵前放肆的人了!老子當年殺人的時候,你還躲在成都當烏龜呢?!跟我玩這套?”說完看著張珊姍,反手一耳光,被張珊姍擋下了,革音扯著張珊姍的頭發,兩人扭在一起,撞到木桌腿上,發出悶聲。
餐廳經理被攔在外麵,急地團團轉。
“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你們算什麽東西?!在上官木十四歲的時候,我妹妹就喜歡她了!”革音一拳揍在張珊姍的鼻子上,一陣衝上天靈蓋的酸楚,張珊姍的鼻血流了出來,林柆推開椅子,從前麵搖搖晃晃站起來,衝上去抱著革音的腰。
“我他媽十二歲就和她在一起了!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林柆把革音攔腰往後一摔,按著她的肩膀,握著拳揍過去,革音抓住林柆的頭發往後一扯,林柆喪失了視線,打偏了。
“你要是喜歡木子,你為啥現在才說?你這個膽小鬼!你比姓張的畜生還不如!隻知道在別人後麵撿吃的的鬢狗!”
張畜生伸手一抹,白皙的手心全是紅色粘稠的鮮血,她臉皮一抖,笑了一下,抬眼看去,眼神變得十分危險。
楚杳姊往後退了好幾步看著木子如同鵪鶉一動不動,隻剩一雙手在到處摸索著什麽東西。
楚杳姊繞著走了過去:“你……找什麽?”
木子一臉驚恐地抬頭看著楚杳姊,然後吸了一口氣問:“有……有……繩子嗎?”
楚杳姊皺眉問:“你要繩子幹嘛?”
木子:“勒死我自己。”
楚杳姊:“……”我覺得並沒有什麽用。
革音伸直脖子,拿手臂抵著林柆的進攻的拳頭,反手手肘將她壓在地上,又重新獲得製高權,聲音帶著以往不曾有的低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想讓我為你開路?!去你媽的吧!要是我妹妹活不到明年,你以為有你什麽事?!有張珊姍什麽事?!你們都是畜生!你們根本不懂愛!你們全都不配!去死吧!”
木子捂住了耳朵。
“你這個變態!神經病!精神分裂!短命鬼!雜種!”林柆被揍偏了頭,吐了嘴裏的血沫,一拳揍在了革音的肚子上。“你以為你和當年在學校裏有什麽區別?!你永遠都是局外人!永遠都在邊緣!沒有人愛你!”
張珊姍一腳將革音踹翻在地,又狠狠踹了一腳林柆。“你們這些肖想別人東西的賤貨,能不能滾遠點!真是一個比一個肮髒!”
革音捂著肚子,低聲笑了起來,往後餐布,將上麵的瓷器和刀叉全部向張珊姍砸去,林柆雙手擋臉,餐布蓋住了她,革音飛起一腳將張珊姍踹翻。
“你們張家的惡心事,以為比波旁少嗎?我好歹身上流著一半王族的血,你的祖上是土匪出生,你爺爺靠著女人上位,你還和我論高低長短,你配嗎?!”
楚杳姊碰了碰木子,小聲說:“要不你勸勸,說幾句‘你們別打了’?我感覺再下去要出人命的。”
木子捂著耳朵的手,鬆了鬆,她慢慢轉過身去。
林柆扯開身上的餐布,氣急敗壞魚躍起身 ,抓起地上的盤子就朝革音和張珊姍扔了過去,革音轉臉看她,林柆撲過去,伸出兩隻手去掐革音,被革音一甩壓到了地上,革音額頭上的血滴答滴答,像是墨汁濺在了林柆慘白的臉上,像是在雪地裏開出的花,陪著林柆扭曲的五官,看起來格外可怖。
“早在初三的時候,是我妹妹把木子養的白白胖胖,在木子大學做直播的時候,是我在妹妹給她刷禮物支持她……”
“我也有!我也在關注!”林柆氣得大聲反駁:“我買了十幾個手機同時在線觀看,我隻是換種方式去陪著她!我沒有漠視!”
木子愣了愣,林柆從來沒有和她說,她關注自己直播的事情,木子記得的,當初剛直播的時候,隻要直播剛開,就會有十幾個觀眾,而那十幾個賬號的ID名一直沒有變過。
原來是……林柆嗎?
她一直以為林柆看不上她做這一行。
革音雙眼如寒刀:“你一直在木子身邊,你就看著她身邊來來往往……”還沒說完,張珊姍從後麵提起林柆的後背的衣服,直接將人拽翻。
“你們一個個藏得倒是挺深啊!像蒼蠅老鼠一樣令人厭煩!你一個登不上台麵的私生子的私生子,你母親被那麽多人睡過……”張珊姍話還沒說完,革音一拳將張珊姍揍得後揚,血流如注。
“你母親到是正室生的,跟個園丁私奔,被你爺爺的情婦蠱惑,吊死在公寓裏,你奶奶的?被情婦登堂入室,被人家下毒了這麽多年,都毫無察覺,死的時候,自己還為了家族,算計自己唯一的親孫女!你被當做工具活了這麽多年,是不是早就想死了?啊!張珊姍?啊?我問你!那你怎麽不去死!”
大堂經理:“我什麽都沒聽到你們繼續……繼續……我走了……”
肖羽洲:“可以下班了嗎?不會還要加班去警察局待通宵吧?”
忠叔:“年底個人評估會加獎金的。”
肖羽洲:“那就好。”
楚杳姊扶額:“我聽了這麽多,會不會被滅口?”
眾保鏢:“真互戳脊梁骨……”
張珊姍仰天大笑,整個胸腔都震動了起來,她吐了口血沫,抹了抹鼻子的血,一雙漆黑的眼眸睥睨著革音。
“對,我就是想死,我就是惡心,我活著就是棋子,就是工具!可你不是嗎?革音?你也是爛泥裏的泥鰍,你以為你死了就能擺脫過去了,那些噩夢會在地獄裏陪著你,你殺了那麽多人,你會永世不得超生!而我,我會木木結婚,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隻有你!隻有你!孤獨的死去!連故鄉都沒有!你死了也是孤家寡人!”
革音爆怒,她從後腰掏出槍,黑黝黝的槍口指向張珊姍。
張珊姍笑了笑,“開槍,朝這裏,你會被送回意大利,在監獄裏,那些惡徒一直在等你……”
革音臉紅暈的極度不正常,她大口喘息,指尖發抖,她左手抵在槍口。
“哥……哥……不要,姐姐不想回去了,我也不想回去……哥,我不要坐牢……哥……”
“殺了她,哥……殺了她……殺了她!木木就自由了!哥殺了她!”
林柆雙手掄起椅子朝她們兩個砸去,直將張珊姍砸翻。
“你們一個二個肖想我老婆!問我過我了嗎!我才是她的女朋友!我才是正派的!我們拜過祖墳!見過父母!一起睡過!你們呢!算個什麽東西!”林柆大口喘息,一手抹掉嘴裏的血,朝地上甩去。
張珊姍撐起身站了起來,一雙眼紅透了,她抓起地上的刀叉,走過去,踹翻林柆,將人抵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反手握著刀叉抵著林柆的頸動脈,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說,你和她到哪一 步了 ?”
林柆絲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刀叉,冷笑著反問:“哪一步?!你應該說還有哪一步沒完成?哪一種姿勢沒試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呼吸……”
電光火石之間,張珊姍瞳孔放大,正握著刀叉就要插進去,木子從輪椅上躍起,滾了過去,拿手附在林柆的脖子上,沒有人看到她是怎麽過來的,但所有人都看到張珊姍的刀叉插進了木子的手背。
血沿著銀色的刀叉流了下來。
木子疼得骨頭都裂了,她皺著眉頭看張珊姍 ,又看向一旁舉著槍的革音:“鬧夠了嗎?你們是腦子進屎了嗎?再鬧下去,幹脆我直接從這裏跳下去,一了百了,隨你們怎麽翻天了都行。”
*
四人來的時候,坐的是高檔豪車,走的時候,坐的是警車。
楚杳姊帶上口罩和帽子,坐在木子旁邊在另一個房間裏做筆錄。
張珊姍革音和林柆三人坐成一排,一個看左,一個看右,一個看前。
張珊姍:“等我律師來了,我再配合工作。”
革音:“我中文不好,警察叔叔,我律師馬上到了!”
張珊姍的律師二人組已經到達,革音的律師剛剛趕來,林柆臉皮一抖,看了下手機說“我律師在門口了。”
門吱呀打開了,木子縮成一團,林柆舉手示意,一雙黑色雪地靴,在往上是一件厚厚的長羽絨服,一張小巧雪白的臉在格子圍巾裏麵。
林柆一臉自豪:“我律師……”來了。
尉遲走向前,向張珊姍後麵的律師二人組打招呼:“師兄,師姐,好久不見。”說完又向革音的律師打招呼:“師兄你什麽回國的,好久不見。”
林柆:“……”
尉遲這才冷眼看著一臉傷的林柆。
林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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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圈本來就小,大家互相認識對方是很正常的事情。
現在還是三個人,以後真是混戰了……嘖嘖
革音:雖然我是個弱雞,但我哥不是,隻要你喜歡木子,意大利歡迎你,波旁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