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鄒北枬就算是個傻的,他也明白了木子是在拒絕他,他沒有動,看著木子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又收回手了,鄒北枬想著麵前這個人,時時刻刻在腦海裏煩擾著自己,有這麽喜歡嗎?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麽?喜歡她的模樣還是就是得不到的感覺?
鄒北枬看著木子姣好的麵龐,他自嘲地笑了笑。
“多少錢?”
木子:“哈?”
這句話幾乎不可能是鄒北枬嘴裏說出來的,他出生即是人中龍鳳,剛青春期就有明裏暗裏如同蜂窩一樣往他身上湊的女人,什麽姿色沒有見過?偏偏喜歡這麽個牙尖嘴利的東西。雖說偶爾會和朋友去會所找些樂子,但從來不說此等侮辱人的話,但鄒北枬實在是沒有耐心耗了,最後的一切不是都得說錢麽。既然情情愛愛她覺得虛無,那就來點真金白銀。
人生七苦,求不得乃之首。
鄒北枬當然知道,還有一苦,那就是得到了,明珠也會變魚目,她上官木憑什麽和別人不一樣,但管她明珠還是魚目,這人就像梗在胸口的一根刺一樣,剜心都得拔了,要不然看誰都了無趣味,好似人生到頭一般。
鄒北枬看著木子那雙漂亮的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睛,為什麽明明沒有楚杳姊的顧盼多情,也不似狐狸眼那般勾人,怎麽就讓人挪不開眼睛,動了心?
一定是這樣的,隻是想要她而已,活在凡塵裏,誰不可能為錢心動?誰不會是那種俗物?
“你開個價格吧。”
木子愣了愣,隨即了然,噙著笑,說不出是諷刺還是自嘲。
“五萬。”
蠻高的。木子心想道。
鄒北枬看著木子不為所動。
“十萬。”
翻倍了……木子腹誹。
兩人看了許久,鄒北枬又說:“二十十萬。”
木子皺著眉,看著他。
終於她的臉上出現了人的表情。
“五十萬。”
木子忍不住鼓掌了。
“五十萬一晚。”鄒北枬低下腰看著木子,兩人離得很近,他想仔細看看她的表情,是興奮,惱怒,還是半推半就的屈從?他想了很多種,包括喜笑顏開,沒錯木子笑了,但說出話,鄒北枬是萬萬沒想到的。
木子笑出了聲問:“包年嗎?老板。”
鄒北枬愣住了,眉毛忍不住上挑,眼角抖了抖。
將近兩個億啊!真是好大的野心,好大的胃口啊!可鄒北枬還沒有從這句話反應過來,隻聽見木子又問:“五年起哦。”
看著她言笑晏晏,他知道自己被戲弄了,當下語氣又冷又衝:“你以為你是什麽稀罕物件,要這麽多也不怕折壽?”
木子歪著頭看著遠處不知道和誰聊天的張珊姍,神情有些飄忽:“是嗎?我也覺得……願意給這麽多的真是傻瓜了。”
鄒北枬看著和張珊姍聊天的中年企業家,冷笑道:“你倒是眼光高,李總剛離婚,但我勸你,他前妻可是生了兩個兒子,才分了幾億的財產,你……”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
木子歎了口氣:“我累了。”
本來今天就站了一下午,現在又跑來看這麽一出戲,戲還沒看完就發現自己成了戲裏的瘋子,麵前這個……還是個傻子。
木子把鄒北枬的衣服往他懷裏一丟,轉身就走,鄒北枬伸手去抓木子的肩膀,語氣急道:“又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話還沒說,被一個過肩摔掄了出去。
木子的腳在地上劃了個小半圓承受著鄒北枬一百四十多斤的重量,讓腳趾頭痛到麻木了,十指連心,那種刺痛腦神經的感覺直往胸口鑽。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鄒北枬被掄出去撞飛了一個玻璃桌子,香檳酒灑了一地,
張珊姍皺著眉走了過來,看著木子,目光平靜。
木子笑了笑,伸出手對她豎了中指。
嘴巴一張一合,口型在說:“……M……”
張珊姍接過忠叔的外套,十分自然地走過去,拉著木子給木子披上:“夜裏,涼了別感冒。”
木子看著張珊姍,她的手冷得像冰塊一樣,木子碰她手腕的手縮了回去,那裏多了一個冰種翡翠鐲子,不用問了,肯定是陸家家傳兒媳婦的,定親宴,家傳鐲子,看來這婚板上釘釘了。
木子無視周圍鬧哄哄的聲音,感覺自己像是大鬧別人婚禮的惡人。
看那些竊竊私語的,不知道的,也許還以為自己和陸為有一段情呢,木子笑著心想著。
“你把我當什麽了?”
木子困惑了,她明明那麽喜歡自己,喜歡到偽裝自己的本性,瞞著自己的家世,甚至還持I槍闖室,為了自己不知道花了多少真金白銀,砸了一個家族怕是幾輩子都賺不了的錢,可為什麽,就在自己已經原諒她,試圖理解她的時候,她卻瞞著自己和別人訂婚了?
張珊姍看著木子:“心上的友人。”
哦,對,她說過,她愛著我,唯一放在心在的朋友怎麽就不是愛了?
強詞奪理!
木子往後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陸為臉色鐵青地走過,旁邊的人扶起同樣麵色如碳的鄒北枬,忠叔打著原場。
投向這邊的視線灼灼如火。
所有的一切仿佛如沙塵暴般即將席卷,隻剩木子遺留下殘朽的枯骨。
但就在屏息之間,整個老宅的燈突然全滅了,不止誰說了一聲“電閘被人破壞了?”眾人陷入一片黑暗中。
大家慌忙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張珊姍就借著黑暗和月色把毫無防備的木子擁入懷裏,抱著麵前這個香甜的小人。
“真想你……好想你……我好愛你……”舌尖沸著無邊的眷戀,語氣像是在訴說著不可得的愛戀,但冰冷的呼吸卻像蛇一樣,好似隱約還能聽到‘噝’‘噝’的聲音。
木子覺得好笑,又覺得這人人格分裂,也是,她腦子確實有病,她也承認過,木子由著她抱著,想了想又問:“我在你心裏什麽位置?或者說你想把我放在什麽位置?”
情婦?
還是擔著閨蜜的名頭,實則做著苟且之事的小三?
“第二。”張珊姍抱著她更緊了,“你在我心裏是第二,排在所有人之前,甚至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
木子愣了愣,她感覺張珊姍好重,拖著她往下墜,似乎要墜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潘多拉的魔盒啊~既然都這樣了,不如打開吧,不就是世界毀滅嗎?
哪有世界毀滅那麽嚴重,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戀愛失敗就覺得活著甚是無趣的少女了,上官木,你早該知道的不是嗎?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的。
林柆走了,革音也會離開這個世界,顧驪怕是這輩子都不能看我了,張珊姍要去和別人結婚了……幸好還有尉遲,但……她終將會結婚生子,和別人白頭到老的。
不是說好的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隻是帝王的特權嗎?
原來山巔之上存在與否,你終將是孤家寡人。
木子順著話問張珊姍:“第一是誰?”
和陸為結婚的原因很簡單,木子甚至不用去猜,無非是阿姨快不行了,想死之前,看著她成家立業,有人照顧。又或者是她想繼承這偌大的家業,要靠著陸家的支撐力量,和張傾山搏一搏,但木子萬萬沒想到,張珊姍隻說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像是隱忍以久,終於從暗無天日的深海裏破冰而出,抖著細碎堅硬的冰渣,又如同熄滅已久火山突然爆發的岩漿,驚人的高溫沸著空氣都是焦土的黑氣。雖然看不清張珊姍的模樣,但木子能夠想象到她狹長的雙眼早已染上了層層血絲,裏麵全是陰鷙毒辣和蟄伏已久的算計。
“複仇。”她這話如同靡靡地獄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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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總:不複仇,勞資回北京幹嘛?都給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