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這來回的飛機的時間都不夠吧?

  “推遲到後天了。”


  木子還沒來得及回答,耳機裏傳來了嘶啞瘋狂興奮地小飛的聲音:“她輸了!我贏了我贏了!”


  木子無語地摘下耳機。


  觀看房間裏兩位主播對罵的人數已經從二十多萬變成了幾萬了,張珊姍往旁邊挪了一下,免得攝像頭拍到她,木子看著張珊姍,因為她站著擋著燈光,有些看不清表情,隻聽見她小聲說:“兩點了,卸妝睡了吧。”


  木子回頭帶上耳機,看著屏幕裏的彈幕,疲憊的笑了笑,“各位明天見嘍~晚安。”


  所以男女是不公平的,木子關了電腦偷偷看了看貓魚小飛的粉絲數漲了兩三萬,而自己的粉絲數由一百多萬掉了……MD!掉了三萬!


  同樣是罵人,憑啥啊,難道他就能出口成髒,她就不能祝福他媽嗎?

  木子把手機充上電,出了門,因為光著腳差點摔倒,她雙手撐著地麵,一看,地上全是水,點點滴滴的,木子皺著眉,上樓去,就聽見裏麵浴室花灑的聲音了,張珊姍這麽晚了洗澡?隻剩下木質地板上點點的水痕。


  木子打開窗戶,發外麵下雨了,下了好大好大的雨。


  張珊姍淋雨了?


  不應該啊,她不是該有專車接送嗎?怎麽會淋浴?

  木子跑到樓下的浴室裏,卸完妝,敷了個麵膜,躺在沙發上,就看到微信裏顧耀發的信息。


  顧耀:你可笑死我男朋友了,你要負責。


  木子:嗬嗬,別把狗糧往我臉上拍。


  顧耀:你居然和小飛對罵八個小時,就‘你說你媽呢’五個字,牛皮,牛皮!我終於知道你為啥單身了,你這樣子,哪個男人能駕馭你。


  木子:?你是在性別歧視?你他媽才是馬。


  顧耀:嘖,別罵人啊,我說錯了行不,我姐說你去北京住了,怎麽回事啊,還說你之前消失了十幾天,她問你,你也不說。


  木子:不是啥大事,就公司在這邊,可能不回成都了。


  顧耀:那你假裝我女朋友的事怎麽辦?我錢都轉了。


  木子:大不了,您老有需要,我坐火車回來陪您演,行嗎?


  顧耀:仗義!兄弟!


  木子:嗬嗬,別了,咱們還是保持純潔的金錢關係。


  手機一甩,敷完麵膜洗幹淨臉,木子糾結再三還是上樓了,她跑去客房把毛毯拿出來,收拾好,然後跑回自己的房間,想讓張珊姍晚上回客房睡,自己睡回主臥,到了一看門開著的,張珊姍穿著自己的睡衣,頭發剛吹幹,發稍還有些濕潤,她整張臉因為熱氣變得有些紅,抬眼看了木子,然後往上拉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就繼續拿著文件在慢慢的看。


  “這是我的房間。”木子小聲說,言下之意,你該睡客房了。


  張珊姍抬眼看了木子一眼:“SO ”


  木子心想:你還SO SO個屁!回你的客房去睡,她打開衣櫃,換了睡衣,然後直接上床鑽進被窩裏麵,硬著脖子看著張珊姍,在亮眼的白光下,木子甚至能看清楚張珊姍臉上的毛孔和纖長並不濃密的睫毛,“你皮膚狀態比之前差了。”


  張珊姍翻了一頁,不看木子:“你以為都跟你一樣,熬兩個通宵,還美得跟精修圖一樣啊?”


  木子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是她們在一家海底撈吃火鍋遇到拐角處的一個小明星,木子打料的時候,近距離地看著她,真是皮膚白到發光,小臉和精致的五官,於是木子很興奮得和張珊姍分享,張珊姍在海底撈裏走了一圈,回來後,冷淡說:“這店我走了一圈,都是中庸之姿。”


  木子:“不是吧,那個小明星,那麽好看!她手上文著文身呢!你看到了嗎?”


  張珊姍吃著碗裏的蝦滑,語氣平淡,像是陳訴事實:“都沒你好看。”


  木子側著身看著張珊姍,她身上還冒著熱氣,木子想到地板上的水,疑惑地問:“你不是首富嗎?為什麽會淋雨了?”


  張珊姍手指輕輕搭在床單上,目光專注的看著文案,避開了今天晚上為什麽半夜淋雨這個問題,而是反問:“誰和你說我是首富?”


  木子奇怪地反問:“不是嗎?”


  張珊姍:“不是。”


  木子更奇怪了:“怎麽會?你不是張國建的外孫女嗎?唯一的繼承人嗎?新聞還有那些公眾號媒體都這麽說的。”


  張珊姍:“張傾山隻是昏迷了,成了植物人,還是有很大概率醒來的,整個家族還是張國建說了算,集團的部分主權和經營管理權也在我二舅張睿民手上,雖然他孩子都死了,但外麵的私生子和私生女還活著,我媽和小姑還活著,張國建的私生子也很多,隻是在各個分公司裏當個管事而已,還有我三表姐也活著,不過在國外進修,和外國人搞在一起了……”


  木子聽著張珊姍說著這些人物關係,腦子都暈了。“可,都說你是繼承人啊。”


  張珊姍的眼睛看著文案黑白的紙張,語氣卻帶著嘲諷:“對外說是繼承人,不過把我當內鬥的擋箭牌罷了,我隻是個工具人而已,等張傾山醒了,或者我二舅不和老爺子對著幹,又或是那舔白人屁股的表姐要點臉,我的利用價值也就結束了。”


  張珊姍把文案放到一旁,轉臉看著木子,“或者老爺子願意不要臉的再把他外麵的鶯鶯燕燕再抬成正房回來,就看那些吸血蟲們哪個野心大,腦子夠用了。”


  木子心裏一酸,想到了張國建和她外婆離婚再娶的新聞,她握著張珊姍的手放在臉上摩擦:“那就不給他打工了,哪有那麽好的事情!咱又不缺那些錢,戶頭多那麽多個0有什麽用,又活不了成百上千年的,你別像小說電影寫得那樣,傻不拉幾的給別人做嫁衣!而且你看看你這不要命工作的樣子,你知道多少年輕人是猝死的嗎 ?別有錢用,沒命花的,是月薪3000的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香嗎?去他的繼承人!不幹了。”


  張珊姍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小傻子還說別人傻:“沒那麽誇張的。”


  木子:“那你為什麽淋著雨回來?都淩晨三點了。”


  張珊姍的眼神這一瞬有些飄忽,她看著木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許久又問了一句曾經很久問過的問題:“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木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極其強烈,她握著張珊姍的手有些抖:“是阿姨……阿姨……出什麽事了嗎?”


  張珊姍:“不是她,是那個男人……他死了。”


  那個男人,木子好像猜到是誰了,她緊張地看著張珊姍,呼吸變慢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太貪了……人,都不該太貪心了……他死前和我說了一些話。”


  木子握著張珊姍的手:“他說了什麽?”


  張珊姍不答反問:“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木子沒有說話,她看著張珊姍的眼睛,那雙漂亮的黑色的眼睛折射著天花板的燈光,倒映著木子一張白淨透亮的如同美麗珍珠的臉蛋。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木子以後快到盡頭的時候,張珊姍又接著說,她的聲音輕柔說出來的話語卻那麽卑微:“你不離開我就可以了,你可以和別人男人談戀愛,甚至結婚,你也可以和別人在一起,你可以不喜歡我,不接受我,可以……都可以,隻要你不離開我,常看看我,和我說說話,願意陪著我……”


  木子愣愣地看著張珊姍,她很想答應可嘴裏還是不由自主地說出之前說過的話:“沒有人是會永遠陪著別人的。”


  張珊姍:“我知道,我隻想此刻的你,給我一個答案,哪怕以後你後悔了,但至少此刻的我,會很開心的。”


  木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直到我 ……”


  張珊姍:“噓,後麵的就不用說了。”她回身一把把木子抱住,懷中人的體溫和淡淡的奶香味讓她整個人的心神都安寧下來,張珊姍忍不住埋著頭在木子的脖頸處嗅了嗅,鼻子尖在那處敏感稚嫩的肌膚上蹭了蹭。


  木子渾身繃緊,連呼吸都忘了,靜靜待在那裏,根本就不敢動,隻感覺脖子間的呼吸有些炙熱的帶著潮濕的喘息像是瀕臨死亡的野獸的呼吸一樣,想要將人世間最後的味道記住。


  張珊姍終究沒能忍住,她朝木子的脖子親了親,那雙薄唇挨著薄薄的頸項下麵的血管,甚至能感覺到血管突突直跳,血流的速度都變快。那麽脆弱的脖頸就暴露在張珊姍的牙齒下,如果她是野獸,她就可以咬下去,叼著這脆弱的肉,學著野獸粗暴的交流方式。


  張珊姍直起身,看著木子美麗的琥珀色眼睛,她睜大了雙眼 有些錯愕的像林間被驚動的小鹿一樣。


  “對不起,我愛你。”


  木子咽了口水,眨了好幾下眼睛,看著張珊姍,她的手還撐在木子的耳旁,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個手掌,張珊姍黑色的頭發還垂了下來,濕潤的發稍掉在了木子的臉上,弄得她有些發癢。


  張珊姍抿了下嘴唇,接著重複道:“對不起,我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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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總的過去估計會後麵一點寫,除了尉遲和林柆的年少經曆比較美好以外,其他人都各有有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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